馬林回來後不久,就派出了兩艘武裝商船,去漢堡和呂貝克演示炮戰。不過,在派出戰船前,馬林不大樂意讓呂貝克和漢堡知道自己大規模裝備了鐵炮。於是,猥瑣的馬林,讓工匠在船上的大炮外面,都刷了一層銅漆。
這樣一來,即使呂貝克和漢堡看到了馬林船上的大炮,也要猶豫,究竟要不要學習馬林的做法。因爲——這樣的火炮成本太特麼高了……
銅價如此昂貴,你特喵的裝備那麼多銅製重炮,是錢沒處花了麼?即使是有錢的呂貝克和漢堡,也要猶豫的。就算他們想裝備重炮,也要考慮下那可怕的成本。即使裝備了,也只能少量……
這兩艘250級武裝商船上的火炮,已經不是最初的12磅炮了。自從搞了鋼鐵廠後,鑄炮廠有了鋼水供應,自然可以改良火炮了。雖然說,因爲工匠水平的原因,含碳量一直控制不準。比如,馬林的工匠,想要低碳鋼,卻可能煉出中碳鋼。想煉出中碳鋼,卻煉出低碳鋼……當然,高碳鋼是不會煉錯的,因爲冶煉高碳鋼需要石墨襯底的爐壁,環境不同。
不過,即使如此,不管是中碳鋼還是低碳鋼,都是適合鑄炮的,比熟鐵強太多了。因此,鑄炮廠很快在大小不變的情況下,把12磅炮,改良成了18磅的。而且,總重從2噸,下降到了1.8噸的樣子。
即便如此,如果按照銅價來算,這樣一門“銅炮”,也要價值2800金幣之多。馬林在一艘武裝商船上裝備了20門重型“銅炮”,豈不是光火炮成本就要5.6萬金幣?
當看到兩艘船上共40門重型“銅炮”時,呂貝克和漢堡兩個土豪漢薩城市,也被馬林的土豪手筆驚呆了……
這哪是打仗?完全是拿金磚出來和人家板磚pk啊……
不過,帶隊前去的基德船長解釋道,這些銅,都是哥倫布從印度買回來的廉價銅。真正算起來,價值只有歐洲價格的十分之一……
這樣,兩個漢薩土豪城市才勉強接受了……
的確,一艘船上的火炮價值5600金幣,雖然也土豪,但比5.6萬金幣要容易接受多了。印度航線的開闢,漢薩同盟是知道的。只不過,哥倫布和達伽馬究竟誰先發現了印度,西葡兩國一直爭論不休。
對於印度香料貿易的暴利,漢薩同盟也是很嫉妒的。只不過,他們沒有遠洋航海的資料,也沒那個打算。因爲,即使順着西葡兩國的航線進發,他們也不願承受西葡兩國共同的怒火。
畢竟,漢薩同盟連丹麥都不能搞定,再去招惹葡萄牙,那就是找死了……
東方物價便宜,漢薩同盟也是有耳聞的。對於馬林能弄到十倍便宜的銅,他們也毫不懷疑。甚至,他們也理解了,爲何馬林只有23艘戰船。一艘戰船就要那麼多銅炮,想要更多戰船?沒那麼多便宜的銅啊……
感嘆完了後,兩艘戰船在呂貝克和漢堡代表的注視下,開始了海戰的演示……
這次派來的是2505和2506兩艘戰船,船上的水手和炮手,都是非常有經驗的老手。事實上,馬林就是故意挑了一批最優秀的水手和炮手來展示的。所以,在操控帆船和開炮時,他們動作如行雲流水,毫不拖泥帶水。
用來作爲靶艦的一艘漢薩同盟的老舊的200噸級商船,在兩城代表的注視下,被兩艘250級戰船在靠近100米的距離上,進行了幾輪齊射後,就被砸破側舷,進水後沉入了大海……
“果然厲害,威力不同凡響!”呂貝克代表稱讚道。
“就是成本太昂貴了點……”漢薩代表苦笑着搖了搖頭。
兩位代表都不知道,馬林船上的炮,都是中低碳鋼的,成本比銅不知道低了多少。只是,馬林這個猥瑣的傢伙,在炮身外面刷了銅漆,故意讓呂貝克和漢堡的代表誤會了……
事實上,呂貝克和漢堡今天派來的城市代表,都是各自的海軍軍官。他們今天過來,不僅僅是檢驗馬林說法的真僞,還有窺探馬林海軍新戰術的意思在內。說白了,就是想偷師……
可是,現在他二人偷師倒是偷師了。可學會了也沒轍啊,那麼多銅造銅炮,即使是很富裕的呂貝克和漢堡,也未必肯。
當然,倒不是說兩個城市造不起。而是,議會肯定不會批准……
兩個漢薩城市,都是議會制的。議會嘛,要考慮多方利益,牽扯很廣。兩個城市的議員,都是大的漢薩商人。商人的特點是什麼?斤斤計較唄……
你讓兩個城市那些漢薩商人議員花費5.6萬金幣去裝備一艘船上的火炮?不開玩笑麼?鐵定否決掉的……
要知道,5.6萬金幣的成本,都可以購買三十艘200噸級以上的商船了。對於這些漢薩商人而言,商船可以賺更多的錢,火炮能嗎?
只不過,重炮齊射的場面太震撼了,兩名代表回去後,還是極力勸說議會,購買幾門重炮回來,研究新的海戰打法……
最終,兩城的議會同意了代表的建議。於是,呂貝克和漢堡兩個漢薩城市,不但認可了馬林海軍的戰鬥力,還發出了重型“銅炮”的訂單。其中,呂貝克訂購了10門重炮。而漢堡,則訂購了8門。
這匹重炮,實際山是兩座城市用來測試的。關鍵是,需要向議會展示威力。只有議會認可了,纔會同意撥款購買更多的重炮……
接到訂單後,馬林立即邀請老約翰等頂尖的鑄炮工匠,先用生鐵打造出一副鐵模來,用於鑄造18磅青銅炮。
之前,因爲有豐富的鐵模使用經驗,加上18磅炮鑄造上面,幾位老師傅也都是熟手,倒是不太難。
而且,鑄造青銅炮比鑄造鐵炮簡單多了。因爲,青銅液比鐵水穩定多了,也不容易出岔子。不像鐵水,使用鐵模的話,因爲冷卻速度太快,容易導致炮身灰口鐵化,導致變脆,影響炮身強度。而使用青銅液,則完全沒有此顧慮……
正好,馬林讓人從印度帶回來的幾百噸銅還大量儲存。於是,馬林就用每門炮350金幣的友情價,向兩個城市提供了鑄造成功的青銅18磅重炮。同時,馬林還提供了炮彈和火藥的裝填標準,防止對方沒有合格炮手亂裝藥炸壞炮管。當然,這個標準,是按照粉末火藥標準制定的。畢竟,現在歐洲也就馬林一家使用顆粒化的火藥。
另外,馬林還和呂貝克及漢堡約定好——在秋收結束後,約上瑞典代表,召開第二次四方會談,確定動手時間和動手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