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比泰爾從塞拉斯身邊走過,將他的目光投在女巫身上。
雖然那個女人早已經瞎了,但當感受到他的目光掠過自己的身體時,她驚懼地退縮着。
最終她背靠住一面牆壁,卻還試圖從他面前逃開,但他用彷彿要捏碎她的巨大力量握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拖向火堆邊。
“她擁有強大的力量,我嘗得到。”
塞拉斯舔了舔舌頭,左臂上的粉色觸鬚有些蠢蠢欲動。
“這就是爲什麼我們必須選她。”
魯比泰爾簡單回答道:
“這樣做的代表意義和她本身的強大力量一樣重要,如果獻祭者並不珍視他的祭品,那麼就稱不上一次獻祭。”
“不要,求求你。”
女巫意識到了對方話語中的含義,她哭喊着,想要掙脫他的控制。
塞拉斯走上前來,溫柔地扶着女巫的下巴,制止了她的掙扎並迫使她擡起頭,讓她盲目的雙眼直視自己的面孔。
“不要害怕,女士。”
女巫嗚咽着,她恐慌的雙脣發出無法辨認的語音。
她試着搖頭,但塞拉斯緊握住她,說道:
“這一切都沒有意義,如果你試着抵抗,你死亡時的痛苦會超出你的想象,你要擁抱祂,享受祂。”
魯比泰爾看着塞拉斯慢慢地點了點頭,彷彿很不情願地作出了一個困難的決定。
“那麼,享受吧。”
塞拉斯喜悅地說着,收回了他的手。
然後他左手的觸鬚如同毒蛇般飛出,徑直捅進她的胸口,隨後那些肉刺撕裂了她的心臟和肺,在一片飛濺的鮮血中從她的後背刺穿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女巫沒有立刻死去,她先是驚叫,然後是呻吟,接着是慘叫,然後是一陣陣的癡呆傻笑。
彷彿痛苦和歡愉同時在她的體內涌動。
直到三分鐘後,伴隨着一聲長鳴,她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癟了下來。
魯比泰爾向火堆點點頭,塞拉斯將那具屍體垂在火坑上方,讓各種體液順着腳尖滴落在烈焰中。
鮮血在火焰中嘶嘶作響,女巫死亡的強烈情感在房間中動盪,滾熱。
那情感是如此鮮活而強大,充滿驚慌,痛苦,以及恐懼。
魯比泰爾單膝跪地,在地面劃出和書中完全一致的圖形:一個由三個圓環圍繞的八芒星,一個形式化的骷髏頭,以及古老的楔形符文。
“你最好小心些,它們尚非盟友。”
塞拉斯說着,垂下手臂,讓女巫的屍體從他的觸鬚上滑下。
魯比泰爾聳聳肩,開始吟唱書上的段落,他粗嘎的黑暗語音請求諸神派遣它們的使節爲遙遠的雙方建立聯絡。
原本按理說,實用無線電可能更便捷一些,但考慮到無線電有可能被監聽和定位的情況,這些邪教組織還是更傾向於使用古老的巫術交流。
只聽呼的一聲,火焰竄起,隨後又落下。
雖然火焰依舊明亮,整個房間卻變得幽黯,塞拉斯感覺到溫度開始降低,一陣刺骨的寒風從某個捉摸不到的未知角落吹來。
這超自然的輕風夾帶着逝去帝國的廢墟以及失落歲月的塵埃,還有無數年代所積澱的永恆。
“這是應該發生的嗎?”
魯比泰爾微笑着,一言不發地點點頭。
空氣變得冰寒,那些隱形的低語者在無以言喻的恐懼中慌亂起來,因爲它們意識到了某個古老而恐怖的存在即將駕臨。
陰影在房間角落中聚集,雖然並沒有額外的光源來投射它們。
隨後,一陣尖銳而急促的惡毒笑聲在房間中迴盪。
無定型的扭動陰影在嘶聲中不斷地轉動身軀,試着定位那聲音的來源,努力在黑暗中尋找一個焦點。
同時,他們頭頂的旗幟開始掛上冰霜。
房間中的陰影開始低聲嘶鳴,一片混雜的語音從所有地方傳來,卻又沒有任何源頭,但塞拉斯屹立不動。
一個傲慢的聲音之傳出。
“你就是被你的那些**和妓女稱爲假面王子的那個?”
塞拉斯看了一眼魯比泰爾,後者點點頭。
“我就是,我在和誰對話?”
“我是錫拉。”
那個聲音輕笑一聲後說道。
“鮮血之主。”
“或者我應該稱呼你爲,拜血教的宗主教閣下。”
“也不是不行,但我們在此之前從未知曉你的名號,假面王子。”
拜血教宗主教錫拉娜變幻莫測的低語在房間中竄動。
“據說你曾經是影子親王麾下最兇惡的走狗,是真的嗎?”
“或許吧。”
塞拉斯漠不關心的回答,顯然這個不可見的交談對象的詭異讓他不爲所動。
“說回正事,我的祭司長魯比泰爾向我保證,你能夠給予我奪取勝利的力量。”
“勝利。”
那人似乎在斟酌這個詞彙。
“一個在浩瀚之洋中幾乎毫無意義的詞語,不過是的,我們有巨大的力量可以給予你,如果你和你的神向血神宣誓效忠的話,對你而言就沒有任何野望是不可企及的。”
“我最喜歡你們這些一本正經說笑話的傢伙。”
塞拉斯嗤笑一聲。
“你對黑暗神祗的瞭解讓我失望,不然你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歡愉女士絕不可與偉大的血神相提並論。”
“那你大可以來試試,我會敞開大門歡迎你,併爲你展示你所不知道的……一切。”
“我們大費周章並不是爲了爭執的,我承認你們的力量崛起很快,但你依舊需要我們,不管是面對凱蒙教會,還是歐克,還是……那些異星來客。”
“那向我展示一些實際的東西。”
“力量。”
錫拉嘶聲說道,他的聲音如同一條毒蛇般在塞拉斯周圍盤卷。
“我們已經聚集了大部分的力量在這個區域,政界與軍界我們都可以隨意操控,血神即將派出它最強大的戰士降臨此地,儀式即將完成。”
“儀式?”
塞拉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很快又掛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說這些話僅是浪費時間,我毫無興趣,特別是你們的儀式,所以有話直說,否則我們就結束了。”
“迪亞哥。”
錫拉回答道,而在一瞬間中魯比泰爾察覺到那話語中的一絲不適與慍怒。
顯然,那個存在並不習慣於面對一個人的挑釁,即使是如塞拉斯這樣強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