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率先發起了攻擊,但歐克頭目的動作和他一樣快。
老瞎眼將刀向下橫掃擋開進攻的同時,擡起踩在前面的腿猛踢向人類的胸膛,對方以手臂格擋,在重擊下蹣跚後退,然後重拾平衡,將劍水平舉在頭頂直指敵人。
這讓老瞎眼頗爲意外,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踢碎一個蝦米全身的骨頭,但這個人卻像沒事一樣,反而自己有一種踹在石頭上的感覺。
但此時沒有太多時間給他去思考。
隨着身體的轉動,人類繞到了他的身側,同時橫掃手中的劍。
老瞎眼恰到好處地擡起了腿,準備再給對方來一下,但那人卻反而跳了起來,沿着歐克的踝關節踩下。
一瞬間,老瞎眼感受到關節在重壓下的崩塌,同時他放低砍刀擋開斬向自己頭部的劍。
他大叫一聲連忙後退,半是由於疼痛半是由於憤怒。
“蝦米!”
他大喊起來。
“你要爲此付出代價!”
“不,我不這麼想。”
令他詫異的是,流利的歐克語直接滑入他的耳廓之中,他看向那個人類,第一次聽到歐克以外的生物說出他們的語言。
“要付出代價的是你們。”
突然,戰場的側面傳來了一連串的爆炸聲,緊隨其後的是密密麻麻的槍響,一羣身披黑衣的夜刃帶領援軍加入了對抗歐克的戰鬥之中。
“俺們從不失敗!”
歐克頭目咆哮起來,再次用刀劈砍,但由於斷腿導致的平衡喪失,這次攻擊比上一次的要笨拙很多。
那人輕鬆地踏前一步,躲開了這一下,接着將劍推向敵人的上腹部。
“不,你們終會失敗。”
砍刀從老瞎眼的手中掉落,咣地砸在地上,他蹣跚地退後,艱難地喘息着,那柄劍不是普通的武器,在刺入體內的瞬間,強烈的震顫就幾乎撕裂了他的所有器官。
又一輪炮擊來臨了,混雜着嘈雜的戰鬥聲將一朵朵死亡之花灑向戰場。
“俺們只會死,不會輸……”
跌向地面的老瞎眼吐出這句話,對方緊跟而上再次將劍刺入他的胸膛,鮮血噴濺到那人的臉上。
“沙巴爾會……”
他的聲音逐漸減弱,眼中的戰鬥之光也開始黯淡,直到張開的嘴中吐出了最後一口恐怖的氣息。
努坦斯將劍從死去的歐克頭目身體中抽出,鮮血順着震動的立場噴濺到地上,腹部巨大的傷口不斷溢出血水,很快在他周圍形成一片寬闊的血池。
“我們的任務不是在這裡。”
塞拉斯來到他的身邊,用極低的聲音與努坦斯進行交流。
他們都曾經是帝國的秘衛,但現在他們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夜刃。
一個服務於影子王庭的組織,領導者就是過去傳言中的影子親王範海辛,或者說迪亞哥。
他打散並重組的秘衛,將裡面效忠於僞皇的危險分子全部剔除,這其間自然少了不血腥,但大家都知道這是必要的,因爲老帝國已經死了,新生的帝國需要一個新生的情報組織。
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是過去那種無組織的獨立個體,迪亞哥將夜刃分成十七個部分,其中十五個分別負責監視帝國目前所擁有的十五個行省,另外兩個則肩負着更加神秘的任務,他們以別動隊的形式在黑暗中活動。
努坦斯就是其中之一,他現在是一個小隊長,塞拉斯是他的副手。
在逃離庫斯科納爾後,他完全投身於迪亞哥組建的影子王庭,並接受了神秘技術的改造。
具體改造的內容,只有影子親王和他的血肉工程師才知道,總之努坦斯唯一明瞭的只有一個內容——他大概已經不算是人類了。
可這在他看來不重要,尤其是在經歷過那樣可怕的地獄後,人與非人在他眼中已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
這是他改造後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但就像塞拉斯說的那樣,他的任務並不是在此地。
“我知道,只需要耽誤兩分鐘。”
他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句,便猛衝上前,無聲的穿過彈雨,同時雙手從腰帶是拔出手槍,不斷向綠皮開火。
綠皮們紛亂地向衝鋒中的夜刃開火還擊,但他們繚亂的槍彈在努坦斯眼中就像飛舞的蜻蜓般緩慢,他絲毫沒有放慢速度的傾向,反而加快速度衝向歐克中最大的那一隻。
屁精和刀小子們因爲夜刃們的密集火力四散逃開,使努坦斯能夠穿過歐克部隊的先頭隊列,他打空了手槍中的子彈後,重新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綠皮必須死!”
一個歐克小子攔住了他,努坦斯也沒有繞開,只是一個起跳便躍上了咆哮的戰爭野獸的肩頭。
巨大的衝擊力使那個小子仰面倒下,努坦斯沒有與它糾纏,在慣性作用下順勢一滾,又立刻站起身來。
在看到那隻巨大的綠皮將砍刀砰地砸在一個士兵臉上後,他將利劍持於右手,躍跳向怪物的後背,隨即將劍插向野獸的鎖骨和帶刃的肩甲之間。
Waaaaaaagh!!
身體下落的力量使利劍直沒到劍柄,歐克在被利刃刺穿心臟前甚至只短暫的發出了幾秒的聲音,便被殺死了。
在他身邊,陣地上最後一名巫師的指尖發射出劈啪作響的能量,烤焦綠皮盔甲中的血肉,使他們的靈魂痛苦地慘叫。
曾經光潔的長袍如今多處受損,變得暗淡無光,表面沾滿了一層又一層的泥土與血跡,但是他一直帶着士兵的激情與決心堅持戰鬥。
“多謝。”
他轉頭對努坦斯笑了笑,被煙燻得烏黑的臉上露出兩排明亮的牙齒,但對方卻一把將他拖倒在地,並死死摁住他的腦袋。
轟轟轟轟~~~!
一連串爆炸在周邊響起,更多的泥土和石塊被拋上天空,直到十多秒後炮擊向更後方蔓延,努坦斯才從地上爬起來。
那巫師也擡起了腦袋,並用力吐出嘴巴里的泥。
“守住這裡,恪盡職責。”
努坦斯對他說出這句話之後,便帶着夜刃離開了陣地,此時原先衝上來的綠皮已經被淨空,但是還有更多在半坡上正努力的攀爬。
沙巴爾看得清楚,在那並不遙遠的山坡上,屍體堆得更高了一點。
但是那面旗幟,那面最顯眼的蝦米老大旗幟,依然高高飄揚着,這是他無法忍受的,小子們浪費了很多時間,卻沒能殺光上面的東西。
所以他現在傷痕累累的拳頭緊握在扎波羅骨瘦如柴的綠色喉嚨上,他擠壓着,口水從他的巨大的露出的獠牙流下。
而悲哀擠壓的小子則感到了強烈的窒息。
“俺不會再問你一遍了,蠢貨!”
軍閥咆哮起來,扎波羅想說什麼,眼睛鼓鼓的,雙手無用地在沙巴爾巨大的前臂掙扎。
很快,一個綠色閃電般的光華在變態小子的腫脹的頭顱強烈地發出噝噝聲,周圍的頭目紛紛倒抽一口氣,技工馬卡更是瘋狂的試圖離開圍觀圈。
“他會爆炸的!”
烏德卡,沙巴爾的副官大叫了起來。
隨後,一聲喘息從變態小子扎波羅的口發出,沙巴爾俯身向前,使陷入困境的綠皮貼近他的臉。
“什麼?”
“如果他炸了,俺們都得跟着死。”
一個新的聲音說,沙巴爾的隨從們轉過頭來,手伸向砍刀和手槍。
沙巴爾依舊盯着扎波羅,但他眼睛的眯了起來,手也鬆開了
“你這個去哪兒了?”
他如此質問,卻不是對變態小子。
“把機器準備好,剛剛修復了一個問題。”
技霸歐基米德走了過來,他身後的小子擡着一個類似圓盤的巨大機械。
“再讓他試試,興許可以。”
“哼!”
沙巴爾轉身將扎波羅扔到歐基米德面前,變態小子爬起來後立刻竄到技霸身邊,畏縮的看着那機械。
“趕緊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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