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鬧鬼記之吸血鬼。
秦傲楚半夜被細微的咀嚼聲驚醒了，職業習慣讓他陡然警覺。
躡手躡腳的爬起來，寂靜的空間裡詭秘的只剩下大風吹動窗戶的聲音，嘩嘩作響。
咀嚼聲越來越大，秦傲楚繃緊了神經，朝着聲音的方向輕手輕腳的向前。
聲音的源頭就在眼前。
秦傲楚驚訝的喚道：“凌固，你在做什麼？”
燭光映着蒼白的臉龐緩緩轉過來，滿臉鮮血的凌固雙目無神的說道：
“你也要吃嗎？傲楚！”
“噗通！”
秦傲楚雙眼一翻，四腳朝天。
“傲楚，怎麼了？你不喜歡吃西紅柿嗎？”
……
話說，當那把冰涼冰冷閃着銀色光芒的匕首離自己的大動脈只有一毫米的時候，凌固只想對那位唾沫橫飛的大哥說一句話：
請你注意口腔衛生！唾沫飛濺容易傳染流感禽流感非典型肺炎口蹄疫艾滋……啊呸！都什麼時候還在想這些事情！
凌固雙腿止不住的顫抖，膽戰心驚的斜着眼盯着那個黑皮大臉的男人！心裡開始哀嚎，我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被自己遇到了？
看個耗子居然看出個流氓！不過唯一的安慰就是這次是個貨真價實的流氓！
秦傲楚飛快的衝到三單元三號，一腳踹開門。
一眼看到凌固脖子上的匕首，心頓時涼了半截。
飛快的掏出槍，瞄準凌固身後的男人，死死的瞪着黑皮，手掌因爲用力而骨節發白。
隨後而來的羅布和小趙等人，看着房間裡的場面，微微一怔。
羅布在黑皮和秦傲楚之間看了看，給老黃使了個眼神兒，老黃心領神會的悄悄離開。
其餘的人都把槍拿出來，小心的挪到秦傲楚身後，眼睛放在黑皮因恐懼而微微顫抖的手上，不敢有一絲鬆懈。
“滾！你們這些臭警察全都給老子滾開！要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黑皮顯然沒想到秦傲楚他們會來的那麼快，緊張而恐慌，放在凌固脖子上的手顫抖的更厲害了。
“黑皮！別激動！只要你不傷害人質！我們就不會傷害你！”
秦傲楚額頭上的汗珠順着臉頰滴落，握着槍托的手有些打滑，然而，看着凌固嚇得慘白的臉色，心臟一點點抽搐。
凌固看着闖入門的秦傲楚，只覺得周圍的世界全都寂靜了，注意力都放在那個英武的男人身上，眼眶竟然有些溼潤。
真想問問他，爲什麼說走就走？爲什麼一直不和自己聯繫？如果我沒有遇到危險，你還會來見我嗎？
可是，近在咫尺，卻哽咽的無法發出一個音節。
“黑皮，再怎麼說你也是道上有點名氣的人物！你這樣挾持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秦傲楚繼續用說話分散黑皮的注意力，拖延時間。
“放屁！老子都要被你們條子抓住了！還管他什麼名氣！”
黑皮情緒沒有一絲平復的痕跡，手舞足蹈的揮舞着匕首。
看的秦傲楚和羅布他們心驚膽戰。
秦傲楚的目光落在凌固快要溢出水的眼眸裡，細細的疼痛牽動全身。
“黑皮！你可要想清楚。買賣人口至多判個二十年，你出來之後依舊是好漢一條！”羅布孜孜不倦的誘導着：“可要是你背上一條人命，那可就不是一條命的問題了！你這條命可就搭進去了！”
黑皮果然有些動搖了，稍稍沉默了一會兒才大聲嚷道：
“你嚇唬老子啊！告訴你老子可是嚇大的！”
“哼，我告訴你，這還不是嚇唬你！”秦傲楚冷笑兩聲，說道：“我國刑法第二十卷七十八則第五條上面白紙黑字的寫的清清楚楚！不信，你自己下去看看！”
黑皮冷靜了一些，只是死死的抵住凌固脖子不鬆手。
羅布悄悄的湊過去，細聲問道：“秦哥你真厲害，連這都知道！”
“切，我那是瞎編的！誰記得那些亂七八糟的！”秦傲楚不耐煩的嘟囔。
羅布一頭黑線，目光再次回到黑皮那裡。
秦傲楚他們正和黑皮僵持的時候，忽然看到黑皮身後的窗口探出一個人影。心裡微微一喜，面上還是平靜如常，繼續說道：
“黑皮，你考慮清楚沒有？”
“哼，再等等！老子再想想！”
秦傲楚露出有一抹笑意，輕聲說道：
“不好意思，現在沒有時間讓你想那麼多了！”
“咦？”
還沒等黑皮回過神來，一下子就被人按住了。
接下來，霹靂啪嚓！稀里嘩啦！哐當！一通亂打！
……
清冷的黑夜，寒風捲着細雨，唯一一盞路燈半死不活的散發着點點光芒。
羅布一行人站在小區門口，押送着連同黑皮在內的二十幾個人上了警車。
老黃和小趙抖着身體在那裡閒磕牙。
“誒，你說，秦隊咋那麼準確的知道黑皮在三單元三號啊？”
“誰知道啊！”老黃碾滅菸頭，擡頭看了眼那個亮着燈的窗口，哈了口氣在手心，說道：“老子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去睡覺！媽的！回去一定被媳婦兒罵死！”
小趙在他身後哭笑不得：“你不是存心刺激我們這些未婚族嗎？”
喧囂的小區終於漸漸安靜下來了。
只是依稀還聽得到不知從哪家傳出來的小聲啜泣聲。
秦傲楚抓抓腦袋，有些煩躁的看着坐在沙發上一直抹眼淚的凌固，儘量輕聲安慰道：
“我說，就一把玩具匕首，你都嚇成這樣了？至於嗎！”
凌固異常委屈的擡起頭，淚眼婆娑的反駁：
“你以爲我是你啊！我又沒遇到過這種事兒，當然害怕啦！”
秦傲楚聽見凌固說話，心頭一喜，剛纔還有些擔心凌固記仇不理會自己呢，只要肯答話就好了。
緩緩的蹲下身子，和凌固齊平，柔聲說道：
“這不還有我嗎？有我在，你就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凌固抹抹眼睛，凝視着秦傲楚，心裡暖暖的，怯怯的問：
“你，真的會保護我嗎？”
房間裡還是淡淡的橘色光芒，落在秦傲楚臉上，柔和而溫暖。
“會！”
“那，如果不是今天這樣的情況，你還會保護我嗎？”
秦傲楚輕輕笑了，這白癡問題還真多。不過，剛纔凌固被黑皮挾制的時候，心裡的確想過，只要凌固能平安無事，就是保護他一輩子又何妨？
“會，都會保護你！”
秦傲楚伸手摸摸凌固的頭髮，微笑。
那一剎那，凌固的心被深深地觸動了，不管這個男人說的是真是假，依然覺得很安心。
凌固凝視着秦傲楚，隱隱的有種感覺，自己和他之間似乎有着某種看不到的牽絆把兩人聯繫在一起了。
“好了，不要在胡思亂想了！”秦傲楚揉揉他的腦袋，站起身說道：“我要洗澡，你去給我找件睡衣。”
“哦，好。”
凌固揉着眼睛，進了臥室。
打開衣櫃，凌固上下看了看，目光忽然落到那套粉紅色的小兔子睡衣上，浴室已經傳來嘩嘩的水聲，凌固奸笑一聲，暗道：誰讓你以前欺負我！
輕手輕腳的走到浴室門口，敲敲門，說道：“秦傲楚，我把睡衣放在門口了。”
浴室裡傳來悶悶的一個“好”字，凌固才捂着嘴偷偷的回臥室了，心情大好，關上門，矇頭大睡。
粉紅色？小兔子？秦傲楚怔怔的看着身上的睡衣，水汽沒有乾透，凝結成水珠一滴滴的滴落。
腦袋裡忽然蹦出一句話，叫做自作什麼不可什麼！
秦傲楚有些氣悶，轉眼看見沙發上整齊擺放的被子枕頭，心頭頓時火起：他孃的！老子做流氓的時候睡大牀，現在變成警察了反倒睡沙發！
敢情這年頭警察待遇還比不上流氓了！
一想到這兒，秦傲楚頭腦發熱衝到臥室門前，擡腳踹開，然後看到膽小如兔的凌固裹着被子瑟瑟發抖的看着闖進來的自己。
心裡火氣又不自覺地消了一大半兒。
徑自走過去，拉過被子蓋上，說道：
“老子要睡牀！”
凌固看着秦傲楚還帶着水汽的後腦勺，愣是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誒，我說，你趕緊睡啊！老子明天還要上班呢！”
秦傲楚沒好氣的出聲道。
“哦，好。”
凌固這才哆哆嗦嗦的鑽進被子，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儘量不要碰到秦傲楚，忐忑不安的閉上眼，祈求今天能平安無事！
再說這秦傲楚裹着被子怎麼睡都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暖氣開得太足了，怎麼覺得熱得慌。
大大咧咧的一個翻身，碰到旁邊那個白癡的身體，竟然在瑟瑟發抖。
秦傲楚騰的有些焦躁，趕緊離遠點，但是離開了又覺得渾身不舒服，再挨近點兒，覺得更熱了。
秦傲楚舔了舔乾燥的嘴脣，身體已經有了反應，慾望來了，大有不找滅火器就不消火的趨勢！
該怎麼辦呢？秦傲楚用了半秒來思考這個問題，然後立馬身體力行，翻身壓了上去。
管他的，先滅火再說！
另一方面，凌固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就順從了。
一來打不過，二來自己也禁慾了那麼久，是時候紓解下了。
“啊……，秦傲楚，別硬來！潤滑劑！”
“靠！怎麼這麼麻煩！在哪兒呢？”
“牀頭櫃！牀頭櫃！唔……”
……
然後圈圈叉叉，叉叉圈圈，一夜和諧。
聖誕節的夜晚，靜謐的安詳。
終於吃掉了~~~~我的小固啊~~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