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薊縣之時,楊偉從劉備手中討要了一面令牌。劉備給楊偉令牌其實也不是爲楊偉着想,只是怕白白損失手下罷了。
楊偉一行人有了劉備給的令牌,不管是淪陷的地方,還是沒有淪陷的地方,那都是暢通無阻。
被黃巾佔據的地方,有了劉備的令牌,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得罪持有渠帥令牌的隊伍。沒有被黃巾佔據的地方,憑着任安的身份那更是要待爲上賓。
因此一行人幾乎是沒有什麼阻礙的回到了涿縣。見到涿縣的繁榮根本沒有受到一絲的影響,城牆上下駐防的士兵全部換成了身穿鎖子甲,手持陌刀的楊家軍士兵。
雖然他並不如何擔心涿縣的安危,但是凡事都有一個萬一,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一顆心總是提着,有些患得患失,現在楊偉的心終於放到了肚子裡。任安看到涿縣防守情況,也是頗爲意外。
雖然涿縣是郡治所在,涿郡太守的府邸也在縣城之內。但是論城牆的高大,城市的規模顯然比薊縣要差不少。但是看到涿郡士兵之後,卻讓他升起了涿郡不可攻克的怪異念頭。
以前他只是在第一次看到洛陽的時候,有過這種想法,那是由於洛陽的城高壕深,城防堅固。但是他在看到涿縣的時候,卻也升起了這種想法,卻不是因爲涿縣的城牆,而是因爲涿縣的人,涿縣的士兵,以及涿縣士兵的裝備。
因爲現在天氣炎熱,車簾都是挑開的。任安坐在車上,楊偉騎在馬上陪在車旁。任安讚歎道:“想不到涿縣的士兵竟然如此精良,天下精兵無出其右,涿縣穩如泰山矣!”
楊偉趕緊順着說道:“一路出了幽州之後,幽州黃巾的令牌已經沒有用處,路上危險大增。不如老師暫住涿縣,待外界平靜一些再前往洛陽可好?”
這一刻,任安沉默了,顯然內心在劇烈掙扎。半晌,依然拿不定主意,對楊偉說道:“先進城再說吧。”
楊偉頗爲失望,他不明白,如果他處在任安的位置上,他早巴不得在涿縣住下,待風平浪靜之後,再回洛陽了。難道現在忠君的思想真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嗎?楊偉不能理解。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喝道:“來人止步!接受檢查!”楊偉立即越衆而出,喝道:“是我!”
那名士兵看到是楊偉,也是一驚,慌忙抱拳躬身道:“少爺!”神色甚爲忐忑,想不到例行公事也會衝撞了少爺。
他旁邊一名士兵趕忙將他一拉,將他護在身後,滿臉堆笑地抱拳作揖道:“原來是少爺回城,手下莽撞,不知是少爺,有所衝撞,還請少爺原諒他的魯莽之罪。”
楊偉現在是滿臉的黑線,自己有這麼可怕嗎?他們現在還是在例行公事,哪怕真有什麼衝撞,只要不犯楊偉的忌諱,看在自己人的份上,楊偉也不會對他如何?
楊偉不知,楊偉與他們巨大的身份差距,自然使楊偉的一切在這些普通士兵心中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使得他們不敢有絲毫的逾越。楊偉想不到這點,但是覺得這樣也不錯。
楊偉看到這個士兵頭目如此維護手下士兵,只有愛兵之人,在戰場上士兵纔會爲他賣命,只有這樣的人才是一名合格的將領。
楊偉微笑道:“你們是例行公事,何罪之有?”然後馬鞭一指那個士兵頭領,說道:“你很不錯,叫什麼名字?”那名士兵頭領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少爺看自己哪點兒不錯了?
他雖然不解,但還是恭敬地回道:“小人姓張,名叫張郃,來自冀州河間鄚縣。”楊偉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他隨手拿馬鞭一指,都能指出一個大腕兒來。他擡頭看了看天上,懷疑是不是有餡餅要從天上掉下來砸他腦袋上了。
張郃不知今天少爺爲何舉止如此古怪,先是狠瞪着他,現在又擡頭看着天上。張郃也是擡頭向天上望去,青天白日的,大太陽高高地懸在天上,就連一絲雲彩都沒有,少爺到底在看什麼?
周圍的人看到楊偉和張郃都朝天上看去,也都擡頭看天。一時間,所有城門周圍之人都是擡頭看天,要說天上有什麼異狀也能理解,分明是什麼東西都沒有,這種情況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楊偉回過神來,一看周圍這怪異的情況,也知道自己的行爲有些離譜兒了。尷尬一笑,道:“剛纔鼻子有些發熱,好像要流血,是以擡頭止血。你們在看什麼?天上有什麼東西嗎?”
周圍的人都是一陣眩暈,差點兒撲倒在地。心中大罵,我們都是看到你在看天,纔好奇一起看的,你還問我們在看什麼?
楊偉看到事情遮掩了過去,向張郃道:“你可願意隨我左右,供我驅策。”張郃一臉喜色,抱拳恭敬道:“謹尊少爺吩咐!”張郃心裡明白,少爺文才武功兵法韜略樣樣皆精,只要能跟在少爺身邊,將來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周圍的士兵都是一臉豔羨地看着張郃,張郃和趙雲兩人一定會成爲楊偉的親兵統領,楊偉的親衛一定是軍隊之中最爲精銳的士兵,能夠率領這樣一個兵團那是所有士兵的夢想,他們如何不羨慕。
任安疑惑地看着這一幕,楊偉可既不是太守也不是都尉的兒子,即使楊偉的先祖曾坐過郡守的位置,而且深受愛戴,但是也不至於讓這些士兵都口稱少爺呀?
楊偉的先祖也是儒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乃是楊震楊伯起,原本乃是弘農人,曾任涿郡太守,最後官至丞相。現在的涿縣楊家乃是楊震當時任太守時留在涿縣的一個分支。因此楊家深受涿縣百姓的愛戴,就連歷任太守也不敢輕易觸碰楊家。
就在楊偉收張郃的一刻,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士兵都是楊家的私兵。這一刻,不禁爲楊家的勢力深深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