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搖了搖頭,想把所有不愉快搖出腦海。袁紹要回洛陽攪風攪雨,就讓他去好了,楊偉又不能將袁紹劫殺在這裡,還能如何?文帝可不是一個糊塗人,不會聽信袁紹的一面之辭,現在最緊要的是處理這些俘虜。
皇甫嵩抱拳道:“想不到是德高賢侄和子幹、仲穎一起來解老夫之圍,老夫在此謝過了。”楊偉心道,有他們兩人什麼事啊。抱拳道:“皇甫老將軍客氣了。”
皇甫嵩緊接着面色一變,道:“怎不見他二人?難道……不對,剛纔根本未見涼州兵和京營人馬。他們未曾參與這場戰事?只做旁觀嗎?”他越說越怒,此二人爲保存實力,竟然任由友軍獨自行動,這還了得?!他打定主意,此間事了,一定要參這二人一本,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楊偉笑道:“老將軍勿急,他們根本沒來過。這只是一個計策罷了!”
皇甫嵩一怔,他也是久經戰陣之人,隨即明白了這條計策的意圖所在。大笑道:“原來如此,妙計!妙計啊!德高之才,老夫服了!”
楊偉紅色一紅,道:“這可不是在下想出來的,是豫州解元郭嘉獻的計策。”
皇甫嵩欣然道:“此人大才!所出計謀鬼神難料,堪稱鬼才!”
楊偉一怔,難道這就是鬼才郭嘉的出處?但隨即搖了搖頭,不是,絕對不是!歷史上的郭嘉此時還是默默無聞的。
這時有士兵稟道:“報告大帥!傷亡已清點完畢!此役鎮國軍沒有傷亡,西園軍陣亡將士兩萬九千八百三十二人,傷者無數,其中重傷有三千二百三十七人,已無繼續作戰能力。共俘虜敵軍七十三萬,敵軍輕傷無數,沒有重傷!”
楊偉的心在滴血呀!只因袁紹一人,就折損了三萬多將士,要不是最後關羽斬殺了波才,傷亡還會更大!他現在恨不得親自抽袁紹一頓來解氣。
差不多時候,有士兵向皇甫嵩稟報傷亡比例,也有三萬的傷亡。
楊偉心裡大罵,這個袁紹總共害了六萬將士,他還冤?冤個鳥啊?將他斬首都不爲過!
一時間,衆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半晌,皇甫嵩道:“這些黃巾賊絕不能留!全部坑殺!以儆世人,只要留下一個都會給世人留下一個造反也無所謂的錯覺。我的意見是一個不留!”
楊偉身後的典韋臉色有些發白,冷汗都急得滲出來了。此後,楊偉的話終於讓他輕鬆了下來。楊偉搖頭道:“不可,陛下已有聖諭,不可造成太大殺戮,連負責甄別有無罪責的人都給我指派好了。我可不敢抗旨。”
其實是神諭,楊偉不敢將魂族的存在泄露出來,既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那就讓他們幸福地活下去吧,現實是殘酷的,有時做一個糊塗人反而快樂一些。而且這個秘密也太過駭人聽聞了一些,估計信的人也不會太多。
皇甫嵩呆了一呆,隨後長嘆一口氣,不甘地道:“一切按聖旨辦吧。”他被黃巾大軍圍了這麼長時間的鳥氣,已經沒日子討回來了。
這時,胡昭已經在一旁等候了。楊偉向胡昭道:“跟我來!”說罷,舉步向繳械集中起來的黃巾俘虜走去。
黃巾俘虜們已經被喝令雙手抱着頭,蹲在了地上,只見七十多萬人蹲成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黑壓壓一片,蔚爲壯觀。楊偉眉頭緊皺,這七十多萬人審下來可是一項浩大的工程,要靠胡昭一個人審,還不知道要審到猴年馬月去了。
於是對胡昭道:“我看還是多找些人幫你吧,你在一旁監督就是。”胡昭看着這些俘虜,也是頭皮發麻,把他累吐血都完不成這項艱鉅的任務啊!胡昭很乾脆地點了點頭,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楊偉對趙虎和典韋道:“你們去把一百親衛隊都集合起來,過來學習,看我審訊俘虜。一會兒開一百個審訊場地,每人負責一塊兒。”
親衛們就在不遠處,過來的很快。楊偉手指一劃,道:“把最前面的十個人帶過來。”馬上有士兵將那十個俘虜押了上來。楊偉開口道:“你們可以指認有誰殺過人的,指認者可以免罪,不配合的,殺!”
說到最後一字,楊偉眼露殺機,殺氣猶如實質一般,這十個俘虜都是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楊偉並沒有讓人指認搶劫犯,黃巾攻城時爲了提升士氣,都是承諾破城後可以搶掠,如果上面的人鼓勵你去搶,而在所有人都搶,搶了就是自己的,更沒有人去約束的情況下,還不去搶劫,那就是聖人了,這種不合羣的人估計也活不到現在。
楊偉話講完之後,迎來的卻是一陣沉默,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楊偉一指第一個俘虜,道:“你說!”那人擡頭看了楊偉一眼,又把頭低了下去,一個字都沒有說,楊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向旁邊持刀的士兵輕描淡寫地道:“殺了。”
旁邊另一名士兵二話不說,跨步向前,抓住那名俘虜的髮髻向前一拉,就在那名俘虜不由自主脖子向前一伸的當口,一道刀光閃過。這幾個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般,那名俘虜還沒反應過來,持刀士兵已經將他的頭顱切了下來,脖腔中噴出的血箭足射出了丈許的距離,無頭屍身倒在地上抽搐着。
旁邊的那些俘虜一個個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一股尿騷味傳來,顯然有人已經嚇得失禁了。楊偉面無表情地一指第二個俘虜,道:“你說!”那人就像瘋了一樣,一下就蹦了起來,旁邊的士兵以爲他要反抗或逃跑,“嗆啷”一聲拔刀出鞘。
那名俘虜卻一指俘虜堆中一人,歇斯底里地狂叫道:“他!他殺過!”接着,他就像渾身被抽空了力氣一樣,“撲通”一聲摔在地上,臉色臘黃,汗珠大滴地滾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被他指中的那人氣急敗壞地大罵道:“王二麻子,我日你八輩祖宗,老子什麼時候虧待過你。”話音未落,已經被一名士兵像拎小雞一樣給拎了出來,扔在一旁。
楊偉又問那名俘虜,道:“我再問你,你有沒有殺過人?”那人嚇得嚎啕大哭起來,聲嘶力竭地喊道:“沒有,我沒有,沒有啊!”楊偉厭惡地一皺眉頭,對旁邊的士兵道:“將他帶到一邊兒去。”
然後,楊偉看向第三個俘虜,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