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偉的氣旋開始成氣候,爭奪靈氣控制權的時候,縭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但是奈何現在根本無法對付楊偉,他還要依靠着這個大陣爲大鼎輸送天地靈氣,無法停止,只能心裡暗暗祈禱楊偉不要破壞掉這個陣法,否則他們這次煉藥就要功虧一匱了。
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感覺到了來自楊偉的威脅,楊偉那邊傳來的吸扯之力越來越強大,往大鼎之內灌注的靈氣越來越不穩定,大鼎已經在輕微的顫抖了起來,縭的額頭之上已經冒出了汗水,他知道危機離自己已經越來越近了。
他手上的印訣掐得更快了,他的手已經變成了兩道虛影,左手印訣控制着火勢,而右手印訣卻是打向了鼎身,努力安撫着鼎內的半成品靈丹因缺乏天地靈氣的滋潤而變得暴躁的藥力。
鯶眼中的怒火直欲噴出眼眶,他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膽,不僅擅闖在所有人眼中都是禁地的迷天谷,還要破壞大陣,而且最爲可惡的是,竟然還要無情地剝奪他和二哥那一線生機,毀掉他們寄予厚望的這兩粒靈丹。
可是他現在沒有任何辦法,撤陣的一刻也是靈丹報廢的一刻,而現在這個趨勢,這個膽大包天的小賊竟然真的要破去他們的大陣,那時,靈丹一樣要報廢,這讓鯶和墒的怒意已經達到了頂點,卻無計可施。
向大鼎之中灌注而入的靈氣已經越來越微弱了,大鼎的震動也越來越劇烈了起來,那兩粒靈丹已經徹底暴躁了起來,在鼎內橫衝直撞,直欲將鼎撞出一個大洞,好在開始煉丹時,鼎蓋就已鎖死,否則現在這兩粒靈丹已經撞開鼎蓋逃遁了。
就在這時,就聽遠處“轟”的一聲巨響,縭一下子臉色變得蒼白無比,迷天陣的陣眼終於崩碎了,再沒有一絲靈氣灌注進大鼎,最危急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縭長身而起,不顧鼎身的高溫,雙手“啪”地一聲拍在了鼎身之上,體內真氣瘋狂地灌入大鼎之中。得到了縭體內真氣的滋潤,鼎內的兩粒靈丹稍稍安靜了一些,大鼎的震動也稍稍減弱了一些,卻遠遠無法達到平靜的地步。
縭的額頭冷汗直冒,他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只能寄希望於三人的真氣可以幫助靈丹速成,雖然藥力要減弱許多,但總好過煉廢。縭嗔目大喝道:“二弟!三弟!將你們的內力灌入我的丹田!快!”
這大鼎是縭祭煉的法寶,兩人根本無法直接向鼎中灌注真氣,只能通過縭的身體。但他們同時猶豫了起來,他們所修功法並不相同,走的路數也是大相徑庭,如果此時他們將內力灌入大哥體內,那對大哥非但不能形成助益,還會造成莫大的傷害!
縭看到兩人在這個關鍵時刻猶豫起來,心中大急,大聲喝道:“你們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你們想要咱們這二十年的苦功白費不成?!”
墒卻是還在猶豫,如果爲了成丹,連累大哥身受重傷,那是他們萬萬不想看到的,嘴脣都在微微地哆嗦着,開口道:“可是……”
雖然縭運起渾身的真氣滋潤着大鼎之中的靈丹,但大鼎的震動卻還在加劇着,縭不禁怒道:“別可是了!我就快壓制不住了!趕快!”
二人看到這種情況,即使他們不灌注內力,縭也會被藥力徹底爆發的威力震傷反噬,到時有可能比他們灌注內力所造成的傷害更大。
二人的眼睛中已經充滿了淚水,大哥這是爲他們才陷入這種境地啊。現在的情景卻也容不得他們多想,二人同時伸出雙掌,抵在了縭的後背。二人的真氣猶如洪水一般滔滔不絕地衝入縭的體內,往縭的丹田灌注而去。
縭的神色卻絲毫不見輕鬆,臉上突然現出了痛苦的神色,異種真氣入體,尤其是鯶的劍氣鋒銳無比,在他的體內穿梭,就猶如千百柄匕首在他的經脈之中切割,令他忍不住痛哼了一聲。
墒聽到大哥的痛哼,一邊灌注真氣,一邊問道:“大哥!你還好吧?”
縭強忍劇痛,沉聲道:“放心,大哥沒事兒。”這句話說出口,卻是忍不住帶着一絲顫音。
墒和鯶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大哥爲他們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是親兄弟,在他們還小的時候,父母就葬身於野獸的腹中,大哥就像父親一樣給他們撐起了一片天,將他們拉扯長大。
在修煉的道路上,大哥也一直在默默地付出,從未要求過回報。他們對父親的印象很模糊,在他們的心目中,對大哥的感情其實是與父親劃等號的。
縭的心情現在平靜了很多,雖然痛苦,但畢竟輸出的真氣憑空增加了兩倍,大鼎的震動慢慢地弱了下去。隨着時間的推移,鼎中的兩粒靈丹終於安靜了下來。縭卻並沒有停止灌注真氣,因爲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停手,鼎內的靈丹就會再次狂暴。
縭灌注真氣的速度反而更大了起來,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去控制火候,只能用真氣來儘快地催熟這兩粒靈丹,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想。
楊偉的消耗也不小,現在還盤坐於地進行着調息,修煉補足真氣的事情,他現在不敢再幹了,沃倫已經警告過他,想要修煉的話,會讓德爾瑪給他找一個遠處的星球去修煉,不允許他在密星之上修煉。
楊偉現在只想調息一下,就要繼續趕路,可是這次的消耗實在是太過巨大,這次的逆運混沌真氣對他那強橫的身體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而且混沌真氣也散佈於全身各處,也要讓它們迴歸丹田。
這一通調息完畢,沒有半日的光景絕對無法完成。反正他也想通了,去望都張家不急在一時,於是他就坐在地上,慢慢地調息着。他卻不知道,谷中的三人已經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了,只是現在沒有時間搭理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