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離不離婚對於百合來說無所謂,最多就是不離婚收拾葉如雲時看她噁心罷了,但沒想到這會兒章父話裡的意思竟然是透出了幾分願意爲兒子收拾善後的意思來。
以往葉家之所以擺出那樣的姿態,就是覺得章家對於這門婚事十分看重,且他們自己又覺得吃了虧的原因,他們認定了章百賀不敢也不可能提出離婚來,畢竟章父的臉面擺在那兒,兒子兒媳鬧離婚對於他來說是個不好的消息,可這會兒聽到章父的話,葉如雲一下子就有些茫然了起來,她沒想到最後事情會鬧得這樣大,她更沒想到自己追張天成小說的事兒會被百合發現,而且她自己還十分心虛,因此這會兒心中知道自己即將要單身時,又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和激動。
“放心,爸媽會替你做主的。”百蘭拉了拉百合的手,忍了怒火先跟着一塊兒上了救護車,車上葉家人一反之前的囂張模樣,個個都安靜又有些惶恐不安,葉父在經過醫生一番的急救之後,很快清醒了過來,這會兒戴上了氧氣不能說話,只是用眼睛衝着百合怒目而視。
因章父身份的原因,這兩父女自然是被轉進了專門的特定病房,葉父倒還好,他只是情緒激動引起了血壓上升,葉如雲則是嚴重了許多,她用力一咬之下險些將舌頭都咬斷了,又耽擱了一會兒時間沒有處理,此時已經發起了炎來,紅腫得厲害,醫生必須要替她重新將舌頭縫上。這已經算是一個小手術了,而且舌頭上神經又不少,這一回被咬斷,哪怕現代醫學發達,往後葉如雲說話吃東西品嚐味道恐怕都有一定的影響。
葉氏父女就呆在一個病房中。醫生處理完葉如雲的傷口之後,看得出來氣氛有些詭異,大戶人家忌諱本來就多,因此醫院的人感覺出不對勁兒,都收了東西準備走人了。
“這幾天爲防傷口發炎,最好忌口。”叮囑完。醫生趕緊退了出去,房門剛一關上,章父便坐到了沙發上:
“現在小葉嘴裡有傷,開口說不了話,但剛剛我兒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也不要求葉如雲解釋。直接一張嘴就問葉如雲之前百合所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百合說的事兒樁樁件件倒是都沒假,但葉如雲覺得其中是有緣故的,自己也可以解釋,只是她嘴中麻藥還沒完全退,此時整張嘴都是麻木的,口水不停的往下滴,需拿了帕子不時的擦一下。章父又不要她解釋,她猶豫了一下,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
原本葉父還想說這一切有什麼好真實的。章百賀打自己的女兒故意說假話想將責任推到自己的女兒身上罷了,畢竟章百賀是個什麼東西以往大家心中都有數,他這會兒正準備扯了氧氣罩辯解,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點了頭,葉父一下子就矇住了,下意識的看了妻子一眼。
“如雲。你可想清楚了,剛剛章百賀說的都是真的?”葉母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是那樣的人。什麼拿了章百賀的錢刷着他的卡包養小白臉之類的鬼話,葉母壓根兒就不信。但她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承認了。
葉如雲嘴中一片苦澀,她倒是想反駁,自己那樣並不是養小白臉,她只是欣賞張天成的文才風流,所以打賞了他一些錢罷了,雖然拿了百合的錢,但並不是自己和張天成鬼混了,只是這會兒她舌頭根本動彈不了,自然也就解釋不清了。
“雲兒?”她正默默的拿手擦了一把嘴角間,外面一道人影經過,看到屋中的人時,外頭經過的那個人影一下子站住了,順手便將門打開,推了門進來。
“蘭姨怎麼也在這兒?”這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男人,上半身穿着金色的厚襖唐裝,下半身則是着黑色功夫褲,足下是與褲子同色的布鞋,這會兒一頭長髮綁在頭頂,身上還背了一個碩大的藥箱,百合只看了一眼,便眼角抽搐着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一旁的葉如雲看到他時,眼睛先是一亮,後目光又有些閃爍了起來。
“天成?你怎麼在這兒?”百蘭喚了這個人一聲,百合在聽到她喊出的張天成這個名字時,便知道這個人就是那個孤魂了,她眼睛眯了起來,想起張天成之前一口就將葉如雲名字喊出來的情景,顯然這兩人之前就認識了。
“爺爺有個老朋友腰椎骨摔斷了,讓我過來瞧瞧。”張天成來到這個現代都市近三個月,因前世時學了滿身醫術的原因,在這個中醫術漸漸沒落的時代裡,他一下子變得吃香了起來,對於許多老年人來說,西醫他們並不如何相信,反倒對於中醫有一種異樣的依賴感,張天成這幾個月中很快聲名大振,在院子裡打響了名氣,現在哪家的老祖宗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都愛喚他來看,今夜裡張天成這具身體的爺爺當初一個上司在家中時摔了一跤,腰椎骨當場就摔出問題了,據說右腿已經麻得沒有了知覺,說是骨頭摔移了位置。
因這個老年人身份高貴,據說是京裡軍中某個大佬,這會兒出了事,一羣專家會診過後都商議想要動手術,可是老年人年紀大了,死活不肯捱上這一刀,最後拖得沒有辦法了,就有人想起最近聲名鵲起的張天成,所以打了電話請他過來看看。
那老人地位特殊,所以也在這間醫院的特定病房之中,張天成一來時經過這邊無意中就透過病房的門看到葉如雲了,情不自禁之下推了門就進來了。
“這是怎麼了?”張天成平凡的面龐上露出幾分擔憂之色來,將身上的藥箱背了背,一面朝葉如雲走了過去,伸手還捏了捏她下巴:“今天晚上看到不是還好好的嗎?”
“咳!”百蘭看到這樣的情景,表情就有些不大好看了,原本她對於張天成這個浪子回頭的年輕人是有好感的,再加上這張天成能說會道,嘴巴平時看到女人時就跟抹了蜜般,大院中好些姑娘媳婦兒們都喜歡他,百蘭原本對他印象也好,可沒想到他隨意不敲門就進病房也就算了,這會兒一進來還就摸上自己兒媳婦的臉了,尤其是想到葉如雲貞潔如此,自己的兒子拉一下她的手她都發了瘋般的既是拿東西打自己兒子腦袋,又是要咬舌自盡的,這會兒被張天成摸着下巴卻一聲不吭,甚至一隻手還任由他抓住了,百蘭心中不快,眼神冷了下去:
“天成你認識葉如雲?”
“雲兒這樣氣質獨特漂亮的美人兒自然是讓人難以忘記的,”張天成說到這兒,感覺出百蘭話語中的不快,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來,只當百蘭是吃醋一般,也調笑着安撫:“不過蘭姨之美如牡丹,雲兒似荷蓮,各有千秋……”
“……”章父不是傻子,這會兒很明顯感覺得到張天成嬉皮笑臉背後的那絲調戲,心中很是有些不快,卻並不想自降身份跟一個晚輩一般計較。
“怎麼弄成這樣了?”安撫完百蘭,張天成一面輕輕捏着葉如雲下巴,示意她將嘴張開,葉如雲聽他這樣問,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張天成輕輕替她抹去了:“真是水做的人兒,有什麼好哭的呢,傻丫頭!”他一面說着,一面親暱的捏了一下葉如雲的臉,他這一下正巧就捏到了葉如雲被百合抽到耳光的那邊,葉如雲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張天成很敏銳的就感覺到了,他的眼神一下子就有些銳利了起來:
“誰幹的?”
葉如雲不說話,只是流着淚拼命的搖頭,一雙淚意迷濛的眼裡透出幾分痛苦絕望之色來,張天成又問了一句,她就將目光落到了百合身上,臉上露出怨恨之色來。
順着她的目光,張天成轉過頭來,眼神落到百合身上,漸漸的就有些銳利了起來,他將身上揹着的藥箱取了下來扔到一旁,一面晃了晃脖子又折了折手:“男人不該讓女人流淚,更不該動手打女人,雲兒的眼淚比珍珠珍貴,你讓她流眼淚了,你該死!”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你捱了女人的打,被打死也不還手了?”章父陰沉下臉來,正要開口,百合卻攔了他一把,笑着反問。張天成冷笑了一聲,“只有最沒用的廢物纔會打女人,女人花拳秀腿,打下幾下又何妨,男子漢大丈夫……”
“媽,既然是這樣,你把他打死吧。”百合沒等他將話說完,直接轉頭衝百蘭說了一句,病房中的衆人聽到這話,都不由自主的沉默了下來。
“……”張天成也沒想到百合會這樣說,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百蘭一眼,又看了看百合,最後目光才落到了葉如雲身上,葉如雲只恨恨的盯着百合看,顯然是對於她這樣擠兌張天成感到十分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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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仍是三更喲親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