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初半睡半醒間聽到一陣腳步聲,擡眼望去,只見一個年約五十歲上下的婦人正端詳着她。
雖是面容慈祥,儀態端莊,眼神中卻透着一種看破一切的銳利,周身氣派皆是不俗,當即便知道這正是原主的祖母,沈老夫人王氏。
她睡在牀上無力起身,腦子卻是清明的很,知道沈老夫人這時候回來,必是爲了她的病而來。
此時她還不知自己命格之事,心道這老太太一定是爲了沈若林要來逼她取血,只覺這一家子人真是欺人太甚。
可她到底還記着自己是個炮灰女配的身份,這沈老夫人在沈府地位極高,若是對她不敬,可就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將形勢在心中盤桓片刻,頓時心生一計。
只見她望着沈老夫人,呆滯的目光瞬間變的銳利無比,臉色慘白着,沒有一絲血色。
沈老夫人自來是心疼這個福澤深厚的嫡長孫女的,見她這般光景,一下便哭了出來:“初兒啊!你怎麼了?還認得祖母嗎?”
沈念初只當沒有聽見,奮力的在牀上折騰起來,一時瞪着雙眼猙獰着面目道:“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一時又哭的似一朵柔弱的嬌花:“祖母救我……祖母……救救念初,念初好難受……”只把沈老太太哄的心驚肉跳。
老夫人的丫鬟怕沈念初爆起傷人,立馬將她按倒在牀上,四人分別將她手腳都禁錮起來。
可她們那小細胳膊小細腿哪裡敵的過“兇性大發”的沈念初?直被沈念初抓的散亂了頭髮,扯爛了衣服,手臂胳膊上皆是鮮血淋漓。
沈老夫人起初還心存疑慮,見她這個陣仗,心中立刻信了七分,瞧着沈念初蒼白的臉色抹眼淚:“我可憐的孫女兒……究竟是哪個黑了心肝的要這般害你……”
沈念初見勢鬧的更歡了,猙獰着大笑起來,那笑聲尖銳、陰森,將屋子裡的人都嚇的半死,只爲讓沈老太太覺得她是真的中了咒術,一點也不適合獻血。
衆人手忙腳亂的一方面要防着沈念初傷了自己,又要防着她傷了沈老老太太,之鬧的人仰馬翻。
正在衆人一籌莫展,拿沈念初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時候,一名身穿黑白道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突然一步閃到沈念初的面前,一張明晃晃的符貼在了沈念初的額頭上,口中便唸唸有詞起來。
沈念初愣了愣,道士?
這人是跟着沈老太太進來的,難不成這道士的意思這是要來給她驅邪嗎?
俗話說瞌睡送枕頭,她正愁自己裝的不像沒人相信呢,瞧這道士的陣仗她忍不住一陣配合。
她抱着腦袋在牀上激烈的翻滾了一陣,像是被那符紙壓制的痛苦萬分,嘴裡惡毒的咒罵着,聲嘶力竭,而後看鬧騰的差不多了,雙眼一閉假裝昏死過去。
那出雲子道長上前扒開她的眼睛瞧了一眼,只看到白慘慘的一雙眼白,轉頭對着驚魂未定的沈老夫人道:“老夫人,大小姐身上有惡靈纏身,待貧道施法除了那惡靈,大小姐自然藥到病除。”
沈老夫人聞言面上一喜,立刻道:“道長,那還等什麼?還不速速施法?”
出雲子道長捻了一縷鬍鬚道:“此時還不行,那惡靈懼怕貧道法力已經隱匿起來了,需得等到今夜子時,陰氣最盛之時,以陣法引之,那惡靈必會再次出現。”
沈念初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都這樣配合了,竟然還要等到晚上再抓一遍,這出雲子道長還真是難伺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