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不侍二夫?皇帝陛下:你已經二嫁了。
身子已經是曦太子的了?皇帝陛下:沒事朕不嫌棄。
我配不上你?皇帝陛下:朕是皇帝,你曾經是皇后,天底下只有你配得上朕。
我大姨媽來了?皇帝陛下:你有本事騙朕,你有本事脫褲子啊。
我沒興致?皇帝陛下:不要緊朕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前戲充足。繫爪東巴。
謝菇涼在腦海裡自問自答,皇帝陛下卻看着她朦朧的淚眼。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接下來的話:“嗯?青玉要說什麼?”
我要說的只有一句,可是我不敢說qaq
謝菇涼咬咬牙,然後心一橫。閉着眼睛道:“陛下我。我真的很難受……”
都是什麼鬼,明明想好了要直接開口讓他滾出去的。
“所以朕這不是留下來陪着青玉了麼?”皇帝陛下的聲音很是溫柔。
不,完全不對!
謝菇涼終於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所以陛下讓我靜一靜,讓我一個人想一想,好嗎?”
景曄定定地看着她,然後微微一笑,笑容將他臉上的淡漠瞬間衝散,他的聲音低低的。帶着絲絲沙啞:“當然可以,朕就在旁邊的廂房,青玉若是有事便喚朕就是。”
謝菇涼鬆了一口氣,可是緊跟着又急忙問道:“那,那爹爹呢?陛下不是讓爹爹立刻進宮面聖的麼?”
景曄的脣角含着深長的意味,慢聲道:“放心吧,他現在應該已經回相府了。”
謝碧疏愣了一下,心裡頓時明白之前讓男神老爹即刻進宮見駕什麼的完全是調虎離山的藉口,她想了想還是僥倖道:“陛下既然這樣那我還是回謝家的莊子比較好,萬一爹爹過來尋我卻發現我不在……”
景曄淡淡地笑了,神情溫和,語氣卻很強硬:“放心吧,今晚的城門,即使朕過去都不會開的。不然守門的侍衛可能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謝菇涼一個哆嗦,然後訕訕一笑道:“是,是嗎?”
“是。”景曄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那你好好睡吧,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就是。”
目送着炫酷狂霸拽的皇帝陛下離開,謝菇涼覺得頭好痛。什麼好好睡,她根本就沒法睡好麼?
吹了燈火,謝菇涼垂頭喪氣地一步一步挪到牀上,黑暗中翻來覆去好一會兒都睡不着,正沮喪地嘆了口氣,後窗突然冒出了個人來。
“屬下見過太子妃。”
謝菇涼樂得快要蹦起來,一聽這稱呼就知道這肯定是顧宸留在她身邊的人,謝菇涼坐起身來緩了一口氣,小聲道:“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他,免得讓他分心。”
暗衛沉默了一下,隨即道:“那屬下先救太子妃出去。”
謝菇涼剛想點頭說好,想了想還是道:“今天不行,我要是這麼走了明天倒黴的就是我爹了,你去給我爹傳信,讓他直接向景曄要人。”
暗衛有些遲疑:“盛澤皇帝對太子妃似乎圖謀不軌。”
謝菇涼默,突然又很想靜靜了呢。
她幽幽地說道:“你從什麼時候來的?”
暗衛非常老實地回答道:“盛澤皇帝進來的時候就到了。”
謝菇涼瞬間非常不想和他繼續說話,勉爲其難地開口問道:“你留在我身邊會被人察覺嗎?”
暗衛再次老實地說道:“之前帶走太子妃的那個人可能會察覺,其他的不會。”
所以那個綁匪很厲害咯,所以那個很厲害的綁匪是景曄的人咯,所以有那個綁匪在暗衛就不能跟在她身邊時刻保護她的安全咯,那她還要這個暗衛何用?
謝菇涼沮喪地重新倒在牀上,擺擺手有氣無力道:“那你暫時不要留在這裡了,等明天爹爹帶我回去之後你再跟上吧。”
暗衛似乎也很受打擊的樣子,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屬下遵命。”
聯繫過自己人之後,謝菇涼安心多了,一直在趕路,再加上之前受了驚嚇,其實真的很累了,所以放下心事之後很快就睡着了。
可是,這一大早的睜眼之後立刻就發現自己牀邊坐着個人……簡直要嚇死了好嗎?
謝菇涼差點沒從牀上蹦下來,好在她反應迅速地在牀上一滾,用毯子將自己捲起來,只露出個腦袋,僵着臉向皇帝陛下打招呼:“陛下,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原著裡似乎沒有這個場景吧你爲啥不按劇本來?
皇帝陛下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錯誤,一臉淡淡的笑意道:“朕來喚你起牀,今日可不能偷懶賴牀,往後倒是可以依着你。”
謝菇涼摸了摸爬滿雞皮疙瘩的手臂,一臉困惑地看着他:“爲什麼?”
皇帝陛下神色自若地一笑,並沒有回答她,起身讓伺候的丫鬟進來,一邊道:“朕在外面等着你。”
他說完轉身出去了,可是謝菇涼卻有些出神,因爲不知道爲何就想起去年中秋團圓節,他連夜從宮裡趕到大覺寺,一番爭執之後,他臨走時候說:朕在宮裡等着你。
謝菇涼難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起來,是啊,是去年。
算起來她穿到這個身體也不過就短短的一年而已,那時候也是這般鳥語花香的季節,她帶着陌生和無法言說的惶恐,在這個世界活過來。
她在明白自己的身份之後,就決定當個小透明,她也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小透明,可是回想這一年來,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當然最讓她高興的,就是遇到他,愛上他,並且一直沒有放棄他。
謝菇涼臉上的高興和甜蜜那麼明顯,一直等到她面對景曄那含義不明的神情時,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景曄聲音淡漠:“青玉在想什麼?”
“我,我在想陛下要帶我去哪。”
這個回答顯然取悅了皇帝陛下,他神情微緩,上前來執起她的手一同往外走,然後扔了個炸彈直接把謝菇涼的神智炸飛:“朕的身份本就不能離宮太久,所以,朕要帶你回宮。”
謝碧疏直接懵了,她想停下腳步,可是不行,因爲皇帝陛下直接拖着她走。
謝菇涼只能一邊往後賴一邊試圖說服他:“陛下,這個實在不妥,請陛下想想我的身份,我如今是大桓的太子妃,實在不能輕易進宮,還請陛下三思纔是。”
皇帝陛下根本沒有繼續和她羅嗦的意思,放開她的手,一手環住她的肩膀,一手勾住她的腿彎,然後直接把她抱上御輦。
謝碧疏:“……”
等兩人坐好之後,皇帝陛下才施施然地問了一句:“青玉方纔說了什麼?”
謝碧疏嚥了咽口水,還是?起勇氣道:“陛下,還是先讓我回相府吧,我現在進宮實在於理不合,陛下若是想見我,不如另行下旨召見。”
景曄卻沒有生氣,他態度閒適地翻着摺子,一邊似乎是隨口說道:“看來過了一晚青玉似乎並沒有認真思索朕的話。”
他停了停道:“他連正經的太子妃之位都不會給你,你卻拒絕朕許給你的後位,青玉,是朕對你太好了是麼?”
這都是什麼邏輯,關鍵問題是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好,再說了,他什麼時候對她好了,就因爲那個後位?
呵呵噠。
她喜歡蘋果他卻給了她一卡車橘子,還理直氣壯地聲稱他對她的好,何況這個人還是一個封建君主,她連說理都說不通。
謝菇涼沉默了一會兒,臉色也變得認真了起來:“陛下,這樣的好並不是我想要的,我不需要後位,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說過了,你明明知道的。”
“朕不知道,”景曄終於擡頭看向她,“青玉,無論你如何否認,你都是個女子,必然也戀慕着那個位置。”
他語氣停頓了一下,接着道:“記得孫貴人和靜妃麼?縱然她們在朕面前多麼溫柔可人,可是掩藏在那副皮囊之下的,都是她們的野心,玫衣此生都沒有希望得到那個位置,所以她拼命地想要孕有子嗣。她”
“揹着朕喝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湯藥,最終如願了,可是胎兒並不穩,也對,畢竟是硬生生地用藥材喂出來的,朕都不敢相信,這個孩子被產下之後會是什麼樣子,朕不想要他,可是朕也下不了手。”
“可是朕也明白,他其實不過是玫衣想要爭寵的手段而已,即使朕平日對她多有照拂,可是她仍然不滿足,她覺得她既然無法登上後位,那往後就直接登上太后之位也一樣。”
“而靜妃,周靜慧,一個罪臣之女,從浣衣局就開始算計着如何靠近朕,得到朕的青睞,她一面對着朕卑躬屈膝,一面又自持身份不掩野心,她同樣需要一個子嗣,用來作爲登上後位的籌碼,可是朕一樣不能讓她如願,因爲朕的妻,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
他緩緩地敘述着,看向謝碧疏的目光漸漸有些恍惚:“朕心中最合適的妻子永遠都只有你,越是見慣那些女人的手段,朕就越發想念你,青玉。”
他微微傾身,慢慢地湊近她,似乎在輕嗅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朕從來都不願將你交給大曦,你不會知道,朕在聽了宰相的李代桃僵之計的時候多麼高興,朕鬆了口氣,朕寫信給你讓你安心,因爲朕早已計劃好,待宰相將你送出京城之後就秘密地再將你接回來安置在西山,可惜朕遲了一步,朕悔痛至極,朕……”
“陛下!”謝碧疏終於忍不住打算他的話:“陛下,您別說了。”
“爲什麼不說?”景曄深深地看着她,脣邊倏地浮起笑意:“是啊,朕差點忘了,朕的皇后不愛聽這些,因爲不再將朕放在心上,因爲皇后的一顆心,已經跟着靖王去了,朕說的可對?”
謝碧疏撇開視線,神色有些沉鬱:“陛下說的對。”
景曄眸色變冷:“可惜靖王已經死了,所以青玉,你還是老實地留在朕的身邊吧!”
謝碧疏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惱,轉頭來低聲質問道:“陛下,你爲何會變成這樣,往日你對我根本沒有情意,我之於你來說,能算得上什麼呢?”
“您現在覺得我是皇后的最好人選,不過因爲我不愛你,所以我不會嫉妒也不會恨,可是如果我會嫉妒了,我和你口中的孫貴人靜妃她們有什麼區別,每日都爲了你的一點恩寵爭得你死我活。”
“你若是真的對我有情,又怎麼會想要讓我置於那樣的境地?”
“何況,四妃不是很好麼,都是大家出身,雖然偶爾也拈酸吃醋,可是有美貌也有教養還有手段,任何一個人放到後位上都會做的比我好,你又何必執着於我,我根本不適合那個位置,我也不想要那個位置!”
景曄也忍不住低聲呵斥:“正是因爲你不想要那個位置!那些女人都想要,可是憑什麼她們想要朕就必須給她們?朕偏偏要給你!”
謝碧疏差點沒一巴掌呼過去,這個中二病晚期的蛇精病,特麼還能不能再任性一點?!
“陛下,切記您一國之主的身份!”
景曄身體一僵,隨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地嘆氣了一聲,強硬地將她拉到身邊牢牢鎖在懷裡,然後低聲道:“是朕失態了,朕只是……朕只是被鬧得頭疼,往日你還在宮裡的時候,朕還能到你那裡親近一會兒,可是自從你走了之後,宮裡就再也沒有清淨的地方了。”
謝碧疏整個身體都僵直僵直的,可是他實在抱得太緊推都推不開,至於這副示弱的樣子,不說他是不是在演戲,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麼樣?
他身處皇帝這個位置,累一點不是應該的嗎?
有多大權利就有多大義務,一邊享受着至高無上的皇權掉頭又覺得承擔責任太累?
呵呵,那隻能說他的責任感太薄弱,沒有其他理由。
“陛下,您還是先放開我吧。”
景曄沒動,默不作聲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放開你也可以,那你必須答應朕,在宮裡住下。”
似乎感覺到謝碧疏想要拒絕,他又開口道:“只是住一段日子,朕不會動你,只是偶爾去你那裡,清淨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