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凌風的臉色一次比一次難看,就連月兒都主動閉上了嘴什麼安慰的話都沒說,巴不得自己的存在感越低越好。
但即便如此,“幸運”之手還是沒有放過西門凌風。
當他再一次被選中站上高臺重新面對張依依之際,連他自己都覺得眼前人有些像個惡夢。
這樣的巧合也算是萬里挑一,偏偏卻讓他碰上,而最可怕的是,張依依之前已累積參加了五回,並每每都是贏家從無敗績。
如此驚人的氣運,簡直就像這一關專門爲她量身訂製,由不得西門凌風還沒開始比就已經覺得自己再次必輸無疑。
果然,三局依然只比劃了兩回剪刀石頭布,他又輸了!
西門凌風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下意識裡已經有了一種遇上剋星般的懼意滋生。
“我覺得西門道友身上應該還有上品仙器。”
張依依的聲音帶着笑卻也帶着滿滿毫不掩飾的惡意。
“我覺得我們之間不應該存在什麼解不開的生死大仇。”
西門凌風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想要咆哮。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從頭到尾他們之間也就只因爲塵兒而生出一些爭端,互相放過狠話,卻也僅僅如此。
但聯想到第三關遊戲結束、自己剛剛出現在水榭時的那點異樣,再加之張依依如今明顯對他毫不留情的打壓,他嚴重懷疑在第三關進入那道門後,他們之間是不是結下過什麼深仇大恨。
要不然,張依依連着兩次怎麼就獨獨逮着他一人死錘不放?
“煩請西門道友再贈一件上品仙器給我,多謝。”
張依依完全不搭理西門凌風的質疑,再次張口要上品仙器要得毫無壓力,妥妥的惡女形象呀。
“張依依,但願你能一直笑到最後,否則……”
西門凌風恨得牙癢癢,卻還是沒敢再多耽誤功夫。
未盡之言意思再分明不過,兩人之間這個仇算是結得不能再死,便是對方能夠活着離開啓霖仙地,到時他也不可能放過。
一把金色的斧頭被直接扔到了張依依手中,又一件上品仙件拿出來後,西門凌風驚人的家底再次刷新了幾乎所有人的想象。
斧頭明顯還不是西門凌風的本命仙寶,西門家族在西門凌風身上倒真是捨得大把大把的扔下資源,多到連妒忌都難以形容衆人此時複雜的內心。
懲罰完成,兩人很快被送下高臺。
高臺上對決繼續,而西門凌風卻是沒法再對張依依的囂張狂妄忍氣吞聲,徑直穿過人羣走到了對面。
好吧,臺下說話自然不受高臺限制,而早就已經失財又丟臉的西門凌風更是不會在意所謂的風度。
“你是覺得反正將來離開這片仙地後,所有人都不會記得仙地之中所發生過的種種,所以纔敢對我如此挑釁放肆?”
他的質問冰冷徹骨:“第三關進入那道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既然你現在便敢在這裡把事做絕,又怎麼不敢把事情說清楚!”
張依依擡手攔住想替她出頭的杜騰,畢竟自己的事情當然自己親自解決比較好。
“西門道友怎麼會覺得這是挑釁放肆?”
她一臉的坦蕩與理所當然:“難道就因爲你是西門世家最受器重的嫡系子弟,所以我就算贏,也不能照着規則討要點好東西?笑話,我又不靠你們西門家族吃飯過活,也沒做傷天害理之事,憑什麼就不能這樣對你?”
這話的意思是,千萬別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誰還不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說得真好像誰比誰高貴特殊似的。
特別是他們這樣的修者,這都什麼時候、什麼場合還整天抱有高人一等的想法真是愚蠢至極,競爭利益面前,自我感覺當真別那麼良好!
“你……”
西門凌風被懟得想要吐血,卻愣是不知如何反駁,一張臉跟個大染缸似的,別提多精彩。
“至於第三關進入那道門以後的事,你問我我問誰?出來後大家都不記得了,你要是隨便編點什麼說,你能信?”
張依依很是認真地講理道:“當然,你如何胡亂猜想我也沒辦法控制,不過你放心,要是一會兒咱們還有機會上高臺對上,到時我還贏你的話,肯定不會再管你要上品仙器了,到時隨隨便便要點別的就好。放心、放心!”
“好好好,你等着,好運氣可不會一直跟着你!”
西門凌風辨不過張依依巧舌如簧,索性懶向再自取其辱,放下最後這一句狠話徑直甩袖走開。
雙方站得極遠,渭徑分明,哪怕是西門凌風單方面的兇狠翻臉,關係卻也不言而喻。
“這是徹底跟他撕破臉了?”
杜騰見狀,也不嫌棄事大,直接朝着張依依挑了挑眉道:“看他這樣子可不會放過你,當心點,這人陰着呢!”
“糾正一下,是他徹底跟我撕破臉了。”
張依依淡定得很,畢竟撕不撕破臉都不會改變任何西門凌風最終的結局。
“他在明目張膽的鼓動其他人對付你。”
杜純看得更加分明,一下子便把遠處西門凌風那點小動作給摸得清清楚。
“隨便吧,左右這一關除非有人利用懲罰規則直接點明殺人,否則他私下裡也奈何不了我。”
張依依無所謂,至於結束這一關後,接下來其他的遊戲關卡中,誰找誰麻煩還不一定。
“其實說實話,我也有些好奇你爲什麼這麼看不慣他?”
杜騰的關注點總是有些不太一樣:“你又不喜歡他,與他照理說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就是之前出了些矛盾衝突,也的確不至於弄到你死我活的局面纔對呀!”
“這話你應該拿去問西門凌風呀,畢竟我也沒對他怎麼着,不就是在遊戲規則之下要合理的要了他兩件上品仙器嗎,你看他這麼小家子氣,爲了兩年上品仙器就翻臉喊打喊殺的,怪得了我?”
張依依甩起鍋來毫無壓力,經她一說歪理都成了正理,邏輯之上絕對滿分。
杜騰想笑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
不過,他倒是沒有再追問什麼,畢竟不論如何他都早就站依依這一隊了,有理沒理那也必須是他們沒錯。
好吧,杜騰也承認西門凌剛說得沒錯,至少他就是仗着離開啓霖仙地之後誰都不記得這裡頭髮生過的事,所以纔敢這般強勢明顯的站隊,再如何反正影響不到兩家之間關係。
畢竟他們與西門凌風之間本來也只是塑料兄弟情,幹這種他也是一點兒都不覺得虧心,誰讓西門凌風也的確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呢。
“對了……”
突然間,張依依密語傳音給杜騰、杜純:“你們要是上了高臺的話,石頭剪刀布時什麼都別想,什麼小心思、小動作都不要有,更別企圖用法術修爲控制什麼,就跟個孩童玩這種遊戲一般越純粹越好。”
事實上,她早就懷疑自己這一關中如此逆天的好運並不僅僅來源於融入體內的鬆綠色種子,更多的興許是她誤打誤撞摸對了這一關遊戲至勝的本質,所以才能夠這麼多局從無敗績。
而她被一連仙中如此多的次數,這一點可以說是運氣好,反之也可以說是運氣不好,關鍵還是得看從哪個角度去分說了。
杜家兄弟聽到張依依的密語傳音,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深意。
莫說之前張依依毫無敗績的連勝已經成爲一種佐證,就算什麼都沒有,杜家兄弟也會選擇毫不猶豫地相信照做。
沒一會兒,兄弟兩竟還真的依次被選上了高臺,並且都順順利利的勝出歸來,便更加印證了之前張依依的判斷。
反倒是月兒與塵兒,兩人這麼久以來都還從沒有上過高臺,畢竟遊戲進行到現在,基本上已經有大半多數的人至少輪過一回。
當然,張依依倒是沒多替這兩位好看得能飛起來的姑娘多操心,因爲突然之間,高臺上傳來一道清晰洪亮的指示之聲,剛剛決出來的勝者爲負者挑中的懲罰內容,正是替他殺人。
而要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依依!
張依依壓根不認識此時高臺上的那名勝者,再加上西門凌風適應看向她的嘲諷目光,一切則不言而喻。
早就料想過西門凌風會有這種借刀殺人的舉動,是以張依依倒是並不怎麼意外,當下便亮出了自己的虛無劍,做好了應戰準確。
高臺上的負者已是天仙后期修爲,大概在西門凌風眼裡,弄死她這麼個初級天仙把握還是較大?
負者應下懲罰內容,一瞬間張依依身邊百米範圍之內被自動清空,形成一處無形的戰臺,連帶着杜家兄弟也被強行逼退至戰臺之外。
規則範圍內的正規廝殺就得安着規則來,旁人自然無法干涉。
在規定的時間之間,負者順利殺死張依依便爲通過懲罰,可繼續參加遊戲,若超過時間張依依還沒死,未曾通過懲罰的話,自然得被踹下深崖。
所以,這樣的戰鬥,誰都不可能放水,猛一開始便直接白熱化,那人可是不敢自視境界上的優勢便敢輕敵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