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依依徑直追着那道身影而去的同時,鄭和派來暗中保護張依依的兩名修士卻是被人看似無心的絆住了片刻。
就是這片刻功夫,再擡眼時他們所要保護的目標已經失去了蹤跡。
張依依暗中追着那道身影出了城往西南方向而去。
此時此刻,她心中當真驚訝不已,因爲無意中看到的那道身影足足有八分類似於她要找的三名雲仙宗外門弟子其中之一。
但對方也不知道是遇到了麻煩還是有什麼急事,不但速度極快而且一路上極爲謹慎小心,不論身後有無人都會時刻注意刻意提防可能出現的追蹤,以至於於張依依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暗中跟着。
找了這麼久的人突然間就這般憑空出現在眼前,這樣的巧合怎麼可能不讓張依依心生疑惑,可爲了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目標,跟上去纔是唯一的辦法。
越跟張依依便越覺得情況不對,爲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她故意放緩了腳步,沒有再像之前一般跟上。
果不其然,那人不但早就發現有人在暗中跟蹤,並且在意識到她沒有再繼續跟上時,竟同樣放慢了腳步,故意做出小心查控的模樣耽誤功夫,明顯是怕她跟丟。
“別裝了,你到底是何人,鬼鬼祟祟地引我前來目的是什麼?”
見狀,張依依索性直接現身叫破了對方目的,就站在原地等着。
而她並未直接詢問對方是否是雲仙宗的弟子,更不曾急着表露身份。
“這位仙子莫要誤會,在下絕無故意引仙子前來之心,也無任何惡意。”
那人被張依依直接叫破揭穿,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過來:“在下只是隱約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心中極爲慌亂所以舉動有些異樣。”
“知道有人跟蹤心中慌亂,不應該是全力甩掉跟蹤者嗎,怎麼到你這反倒成了走走停停,好似生怕我不跟上來一樣?”
張依依當場揭穿了對方的謊話:“在城中你是故意讓我發現的吧?若是半道上我不停下來而是一路跟去的話,你打算將我引至何處?”
“沒有、真沒有的,在下不敢欺騙仙子。”
那人一臉的不安,無比謹慎地往四周看了看後這才小心試探道:“在下只是覺得仙子有些面善,敢問仙子可是雲仙宗弟子?”
“面善?我可不記得何時見過你。”
張依依面色不變,心中卻是愈發存疑,因而並未說實話:“我只是一介散修,跟你嘴裡提及的什麼雲仙宗弟子沒半點關係。”
這人的相貌與她要尋的其中一名雲仙宗外門弟子十分吻合,光憑模樣、修爲大概可以確認。
只是,怪就怪在這人出現得太過突然,又是如此一幅扭扭捏捏見不得光的模樣反過來主動打聽她的身份,便顯得更加可疑起來。
見張依依直接否認,那人先是一怔,而後萬歲沮喪起來,彷彿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般。
“對不住,是在下認錯了人唐突了仙子,還望仙子見諒。”
他行了一禮,終是自報了家門正式解釋道:“不瞞仙子,在下方純,乃是雲仙宗外門弟子,因爲出了些意外以致於兩位同門師弟身陷險境。在下無能,想了很多辦法都不能將兩位師弟救出,今日正好碰上仙子,瞧着有些面熟,誤將仙子當成是宗門師叔想要求助。沒想到卻是一場誤會,更是差點讓仙子以爲在下圖謀不軌,萬望仙子明察。”
一通話倒是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假先不論,誠意算是頗足。
張依依見對方就這般主動報出名姓來歷以及同門出事等私情,眉頭不經意地微皺起來。
她並沒急着出聲,只是細細打量着對方,似是在琢磨着對方所言的真實性。
見狀,那人遲疑了片刻,一副怕張依依不信會對他下手的樣子,索性一咬牙,亮出了自己宗門身份牌雙手呈上:“還請仙子親自查看,在下所言句句皆實,絕無惡意欺騙之心,望仙子手下留情,原諒在下無意間的冒犯。”
不動聲色地接過對方呈上的身份牌,張依依查看過後倒是不再有疑。
雲仙宗的身份牌只有自己宗門弟子才能辨別出其中的某些玄機,是以想要假冒相當困難,再加上對方相貌修爲都與她要找的方純無異。
“你兩位師弟出了何事,現在何處?”
將身份牌遞迴給方純,張依依當即出聲詢問:“爲何你們會出現在嘉穀關城?據我所知,雲仙宗離嘉穀關城可是極遠,而此地也並非雲仙宗管轄範圍。”
不知是出於謹慎還是覺得暫無必要,張依依仍然沒有自報真正名姓,而是一副雖放鬆了些警剔,但仍然不曾完全信任對方的態度。
而她的追問亦在合情合理的求證範圍之內。
見張依依又是一連串的質問,明顯不弄清楚不打算放他走的模樣,方純糾結了一會,只得再次解釋道:“仙子明鑑,我與兩位同門師弟大半年前先後便到了嘉穀關城,原本幾人並不相識,到了此地後也是各有私事。不過後來因故結伴,打算一同去探處寶地尋點機緣,卻不想竟一頭扎進了別人早就佈置好的陷阱中。”
方純越說越激動,最後語氣都有些顫抖起來:“我們關在那裡足足被折磨了差不多小半年功夫,直到前幾天我纔在兩位師弟的捨命掩護下尋機逃了出來。我方純這條命是兩位師弟給的,所以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將他們救出,還望仙子高擡貴手,讓在下能夠留着這條命設法將兩位師弟救出。”
方純再次試圖澄清:“結果不曾想,仙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