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坦克軍的部隊很快衝過了預定作爲坦克手集結點的沃鬆卡村。
村裡防守的普洛森軍根本沒有管經過的坦克部隊,連反坦克炮都沒有開火。
要不是普洛森的觀察哨一直在探頭觀察,55軍可能會以爲這個村莊已經被棄守,派伴隨步兵順便去佔領。
既然發現了普洛森守軍,那這個村莊自然交給後續跟進的步兵部隊對付,按照計劃,步兵將在25號中午攻佔這個小村莊。
通過沃鬆卡後,55軍直衝波恰耶夫。
按照事前偵查,這裡防守的部隊是第332步兵師一部和第11裝甲師摩托化偵察營,可能會有一個突擊炮營。
就算這個突擊炮營也在,薄弱的兵力也不足以擋住第55坦克軍。
畢竟現在安特的坦克部隊合成化程度大大提高了,55軍除了三個裝甲旅之外,還合成了不少步兵和自行火炮部隊,遠遠不是幾年前剛剛開戰時那種“豆腐渣坦克軍”。
儘管55軍的坦克手大部分沒有戰鬥經驗。
亞歷山大所在的營於25日中午,在波恰耶夫以北的地方遭遇敵人突擊炮營。
遇敵之前五分鐘。
亞歷山大車所有的艙門都開着,裝填手乾脆從炮塔鑽出來了,和步兵一起站在坦克的散熱格柵上。
駕駛員秋林在喊:“你們能不能不要把屁股都坐在格柵上?不熱嗎?來點人坐在坦克前面!這大熱天的,你們快把坦克發動機搞過熱了!”
炮手笑道:“你應該感謝步兵兄弟們擋住了陽光直射!要是步兵兄弟們讓開了,說不定你的發動機更熱!”
“什麼我的發動機,說得好像你不坐這輛坦克似的!”
亞歷山大剛要加入對話,就聽見無線電裡有人喊:“謝苗謝苗!你的坦克怎麼在冒煙?”
馬上謝苗罵罵咧咧的聲音鑽進亞歷山大的耳朵:“該死!太熱了!機油着火了!我要停下來滅火!你們先走吧!”
話音剛落,又有人報告:“我變速箱好像趴窩了,維修營!維修營在哪裡?”
“別吵!我們正在給404號車排障!你們原地停下,看看能不能自己解決!”維修營的無線電員老神在在的說。畢竟維修營相比裝甲部隊戰損率低,老兵更多,有些老兵更是戰場上殘疾之後才轉維修營。
營長的聲音緊跟着維修營的老兵之後傳來:“各車報告情況,我確認一下有多少人拋錨了。”
於是無線電裡大家開始報數。
幾分鐘後,營長咋舌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來:“居然只剩下12輛T34還在跑,這個故障率有點大啊!我們這還沒有遇到戰鬥呢!”
彷彿呼應着營長的話,突然一道光從亞歷山大視野中劃過。
第一次上戰場的亞歷山大處於錯愕狀態,根本沒反應過來這光是啥。
無線電里老兵彼得羅大喊:“穿甲彈!敵人脫靶了!我們被埋伏了!”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亞歷山大拍着炮塔頂部:“戰鬥準備戰鬥準備!”
炮手率先縮進炮塔,裝填手立刻跟上,像玩雜技一樣呲溜一下鑽進炮塔,結果鑽的時候碰到了屁股。
“嗷!”他大叫起來,進炮塔的動作也被打斷了。
炮手喊:“別停下啊!你特麼的屁股現在在我面前晃盪呢!”
裝填手:“別催!我屎都快被撞出來了!”
亞歷山大強行把裝填手往炮塔裡按:“那你特麼就拉炮塔裡!”
駕駛員和機電員都發出了驚恐的叫聲:“別!你們炮塔裡的人拉了可是會落到車廂地板上,臭到的是我們!”
裝填手:“你們不如擔心地板上的炮彈淋了屎失效!”
因爲預計會長時間作戰,亞歷山大的坦克裡多塞了很多炮彈,這些多塞的炮彈全都堆在坦克車體的地板上。
就在他們這幫沒經驗的新兵折騰的當兒,十幾發穿甲彈飛來,兩輛T34W中彈起火,其中之一燒了一分鐘就發生大爆炸,炮塔和人身上的零件高高飛起。
亞歷山大瞪大眼睛,盯着在空中旋轉的炮塔。
他忽然意識到多塞炮彈好像不是什麼好主意,待會自己這車炸起來,炮塔估計飛得別人都高。
無線電裡已經一片“蘇卡”聲,還有人尖叫:“敵人在哪裡?我除了開火的煙霧之外什麼都看不見!”
“是敵人的新式坦克殲擊車!是新式坦克殲擊車!”
營長也在喊:“別慌!按照情報正在攻擊我們的可能是敵人突擊炮營,普洛森的突擊炮沒有我們的殲擊車那麼低矮,一定能看到!”
彼得羅:“不對,我們應該打煙霧,向着有開火煙霧的方向打煙霧彈!”
營長畢竟參戰時間沒有彼得羅長,一聽到彼得羅的建議,立刻改變命令:“所有車輛裝填煙霧彈!向我開炮的方向發射!”
緊接着營長的指揮車率先開火,一發煙霧彈在敵穿甲彈來襲方向上炸開。
彼得羅的車也開火了,第二朵煙雲在第一朵旁邊不遠炸開。
普洛森人的穿甲彈穿過煙雲,繼續射過來。
亞歷山大:“煙霧彈裝填!炮塔左轉30度!”
裝填手大聲抱怨:“怎麼裝填煙霧彈啊!我覺得用不上這東西,沒放在趁手的位置!你你等一下我找找看……該死的,坦克裡面沒有燈光我看不到我把煙霧彈放哪兒去了!”
炮手:“先別管了!裝個高爆彈也成,我打在地上炸起泥土也算煙霧!”
“找到了!”裝填手打斷了炮手的話,“煙霧彈裝填!”
炮手立刻開炮!
亞歷山大看見自己坦克的煙霧彈鑽進了已經形成的煙霧之牆裡,也不知道有沒有發揮作用。
新的命令來了:“全體向左轉30度,不用調整陣型,向敵人突擊炮陣地前進!普洛森的突擊炮沒有我們機動性好,和渦流不一樣!他們逃不掉!”
亞歷山大複述營長的命令:“秋林(駕駛員),向左轉30度!向着煙霧牆衝去!後面是普洛森的突擊炮陣地!”
“好嘞!”
T34立刻轉向,轉向過程中劇烈的顛簸讓車裡的大家連連碰頭。
完成轉向後,亞歷山大聽見引擎的咆哮,還有變速箱的悲鳴。
亞歷山大:“變速箱的聲音不對啊!秋林你在幹什麼?”
“我在壓榨它最後的潛力,別擔心車長,忠誠的戰車不會這時候拋錨的!”
這時候整個坦克營擺出了一個斜角陣,浩浩蕩蕩的殺向煙牆。
亞歷山大的坦克衝進煙霧之中,開了沒多遠就劇烈的顛簸,兩名沒抓穩的步兵直接掉下坦克。
帶隊的下士猛拍亞歷山大的肩膀:“我的人掉下去了!”
亞歷山大:“我怎麼可能在煙霧裡停車?萬一後面的坦克沒看到我們撞上來怎麼辦?掉下去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步兵下士罵道:“蘇卡不列!”
又在煙霧中前進了一分鐘,突然亞歷山大的視野豁然開朗。
他眼尖的看見了一輛覆蓋了僞裝草的突擊炮,便大喊:“炮塔左轉5度,敵人突擊炮!那坨草就是突擊炮!穿甲彈裝填!”
裝填手:“裝填完畢!”
炮手一邊大喊“開炮”一邊踩下腳底的開炮按鈕。
主炮噴出一團煙霧,化作光團的穿甲彈命中了“草垛”,一秒鐘後草垛裡跳出好幾個人,顯然剛剛那一炮擊穿了突擊炮的裝甲,普洛森車長下達了棄車的命令。
亞歷山大:“打中了!我們打中了!敵人棄車了!”
炮手:“我們是不是應該持續攻擊這輛車保證它起火啊?”
亞歷山大:“不!炮塔右轉十五度,新的目標!我們會控制戰場,就算這東西不起火,普洛森人也沒機會修了!”
裝填手:“穿甲彈,好!”
炮手不等亞歷山大的命令,直接開炮。
結果這一次炮彈直接被彈飛。
“再裝填!”
亞歷山大喊話的同時,敵人還擊了,穿甲彈打中了亞歷山大車側面,在車體上滑了過去,飛向空中!
和第二個目標的第一輪互射雙方都刮花了對方的油漆!
裝填手:“穿甲彈,完畢!”
炮手馬上開火,亞歷山大看到那個光團日的一下飛過,打中了草團。
下一刻草團着火了,有普洛森坦克手鑽出草團,在地上打滾滅火。
這時候坦克背上的步兵纔想起來應該攻擊跳車的普洛森坦克手,便用波波沙掃射起來。
亞歷山大拍了拍下士的肩膀:“波波沙那麼遠打不準!你們拿高射機槍啊!”
下士:“對哦!”
他這才把高射機槍放平,抓着尾端的把手,對着燃燒的普洛森突擊炮開火。
裝填手:“穿甲彈,好!”
炮手:“車長,指示目標啊!”
亞歷山大這才下令:“炮塔右轉5度,敵人半履帶車!高爆彈裝填!”
“等一下,我這就把炮彈取出來!”裝填手答。
“來不及了,我先開一炮!”炮手說完就開火了。
穿甲彈命中了半履帶車,卻沒有爆炸,而是打了個對穿之後命中了半履帶車後面的地面。
緊接着半履帶車噴出火光。
亞歷山大:“好!下一個目標——”
無線電裡突然傳來驚呼:“敵人坦克!敵人坦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