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莊園,一進門就驚到了。
“你這衣服是怎麼回事?”王忠忍不住問。
在王忠的印象裡,柳德米拉要麼就一身軍裝,要麼一身教會袍子,要麼就一身宮廷禮服裙。
就算踏青時候穿的騎馬裙,也充滿了歐洲宮廷的風。
現在柳德米拉竟然穿上了彷彿瑪麗蓮夢露的小裙子!
王忠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再看得更仔細一點。
柳德米拉低頭看了看裙子——以她的身材光低頭不行,還得稍微彎腰,身體前傾,才能看得到這麼短的裙襬。
“喜歡嗎?”她問。
王忠雞啄米一樣點頭:“喜歡喜歡!太喜歡了。”
柳德米拉:“那明天去巴拉斯,我就穿這個?”
王忠:“啊?不不不,外交場合還是嚴肅一點吧,你有軍銜,是軍人,一直在負責我的司令部的防空工作,穿着軍裝跟我參加會議名正言順。”
柳德米拉:“誒,司令部的防空原來是我負責啊,我以爲已經由艾米莉亞小姐負責了。”
王忠:“她只是一名飛行員,也就升空的時候能稍微提供一點掩護,還是您提供的掩護持久有效啊!”
柳德米拉笑了:“我只是開玩笑,你不用這麼緊張。還是說,你緊張是有緣由的?”
“沒有!”王忠挺直腰板,“我一點不緊張!”
柳德米拉:“好啦,你也累了一天了,吃個飯洗個澡,好好休息吧。”
王忠:“今天你就在家爲巴拉斯之行準備了一天?”
柳德米拉:“是啊,這次所有的衣服、給與會要人的小禮品什麼的,全部準備好了。我還陪了兒子兩個小時。”
王忠擁抱了妻子:“能娶你真是太好了。”
柳德米拉沒答話,只是笑着輕吻王忠的腮幫子,然後強行推開他:“好啦,去洗手洗臉,準備吃飯。”
“遵命~”
啓程前往巴拉斯之前的最後一天,就這樣落幕了。
————
8月12日下午三點,巴拉斯首都機場,安特代表團專機穩穩的落在跑道上,護航戰鬥機隊則拉着彩色煙霧掠過機場上空。
機艙裡,奧爾加回過頭看着後面一排的王忠:“我是不是應該挽着你的手下去啊,老哥?”
王忠:“你是沙皇陛下,你只能挽着一位親王的手!”
奧爾加:“你也是個國王,還是我的義兄,我挽着你的手很正常吧?”
王忠:“不正常,會引發很多猜測,老老實實自己下去。”
奧爾加撅起嘴:“好吧。可是我一個年輕女孩子,而聯衆國和聯合王國的首腦都是六七十歲的老爺爺,總覺得我和他們平起平坐怪怪的。
“你就不一樣了,你現在是消滅普洛森軍隊最多的將軍,你和他們平起平坐,沒有人會說什麼!”
王忠看了眼舷窗外面,飛機已經快滑到停機坪了,已經可以聽到軍樂隊的演奏了,沒時間給奧爾加再糾結了。
於是王忠說:“你統領的安特,也是目前消滅普洛森軍隊最多的國家啊,你好好表現,別丟了犧牲將士們的臉。”
奧爾加只能回頭:“好。我會好好表現的。”
這時候飛機逐漸停止滑動。
空乘也沒說話,直接“砰”的一聲打開了飛機的艙門。
八月巴拉斯溫熱的風立刻灌進機艙。
奧爾加站起來,整理了一下禮服裙,然後提着裙襬昂首挺胸往前走。
這時候柳德米拉小聲跟王忠咬耳朵:“她剛剛只是很不安,安撫一下就好了,她知道自己必須獨自面對聯合王國和聯衆國的首腦。”
王忠:“那我應該怎麼做?”
“哄哄她,說加油就好了啊。”柳德米拉嘆氣,“你啊,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疼女孩子,就會各種撩。”
王忠:“我撩了嗎?”
“沒撩嗎?”說完柳德米拉拍了拍王忠的肩膀,“快,起來吧,奧爾加快走到舷梯最下面了,我們不趕緊出去的話,迎接的人說不定會強行等我們出現在舷梯上面才進行下一步。”
於是王忠站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柳德米拉也是軍裝,兩人手挽着手不合適。
王忠先鑽出艙門,巴拉斯的陽光和去年這個時候一樣刺眼。
他微微擡頭,看着太陽,然後就想起來去年陪着他遠征巴拉斯的雅科夫。
雖然烈日當空,但王忠內心卻閃過一絲陰霾。
現在還是夏天,所以雅科夫的遺物不能拿出來用,夏天圍圍巾也太怪了。
王忠摸着空蕩蕩衣領,忽然發現飛機下面一大堆聯衆國與聯合王國的軍人正擡頭看着自己,便順勢把摸衣領的手舉到齊眉,向所有人敬禮。
下面的軍官們也齊刷刷的回禮,外交官和秘書們則開始鼓掌。
王忠緩緩走下舷梯,回頭扶了一下跟下來的妻子,這才走向已經等着的聯衆國總統和聯合王國首相。
聯衆國總統老羅主動伸出手:“去年見你的時候,你才消滅了幾十萬普洛森軍隊,今年再見,就是殲敵數百萬的戰將了。”
王忠自謙了一波:“您應該知道,公佈的殲敵數字,和我們向上級宣稱的殲敵數字有很大區別。而我們的宣稱數字,又和實際殲敵數字有很大區別。”
其實二戰各國戰果注水非常普遍,只是有的國家注得太厲害了才成爲笑柄。
另外,有些時候真不是二戰各國想注水,是二戰那個情報通聯能力下,確認戰果本來就只能靠估計,很難做到完全準確。
王忠這一波調侃,讓老羅總統哈哈大笑。
他剛鬆開王忠的手,聯合王國戰時內閣首相倫納德就上來握住王忠的手:“羅科索夫元帥,我帶着我的將軍們,來向你取經的。”
王忠:“取經?可是我沒有多少登陸作戰的經驗啊?巴拉斯那次登陸,規模太小了,敵人也太垃圾了,不作數的。我還指望聯合王國的將軍們,教教我怎麼登陸呢,你們都知道的,我要強渡第伯河。”
聯衆國和聯合王國的一票將軍們臉色都不好看,畢竟盟軍剛剛打了敗仗,被普洛森的埃爾文·羅美爾元帥趕下海了。
王忠也不是故意要揶揄他們,主要被趕下海這件事給他震撼太大了。
他本來以爲普洛森會比地球歷史更快完蛋呢。
但反推盟軍這事情,讓情況起了變化。
如果沒有薩丁王國戰場牽制普洛森帝國的力量,搞不好王忠將要面對的普洛森軍隊會比地球上的東線多得多。
地球上,三德子在東線的部隊雖然總數很多,但平均質量沒有西線部隊高,西線拿到了更多的虎王和豹子,所以軍迷中也有東線老兵四號開到死,西線新兵開虎王的說法。
而普洛森的情況,盟軍被平推下海了,王忠又反攻得這麼快,搞不好以後普洛森的重心都在東線了。
說實話,打全力以赴的普洛森帝國,王忠還是沒底。
所以現在王忠計劃在整個巴拉斯會議期間,都要擺出一副“我能打整個普洛森全部軍隊”的架勢,嚇唬聯衆國和聯合王國趕快開闢第二戰場,分散普洛森帝國的兵力,減輕自己正面的壓力。
現在揶揄盟軍的高級軍官,也是爲了激發他們的軍人的榮譽感,讓他們知恥而後勇。
軍官們沒人敢答話,畢竟他們急急忙忙登陸,主要也是看王忠進度太快,怕整個優羅巴都被安特佔領,變成世俗派控制的地盤。
這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結果他們打了敗仗,自然沒辦法反駁王忠的揶揄。
老羅總統插進來,打了個圓場:“我們之前登陸的規模都不大,也沒有遇上大規模的普洛森軍隊,所以打得還算順利。這一次是我們第一次遇到超過四十萬的普洛森重兵集羣,確實低估了敵人的戰鬥力。”
總統說完,將軍們中有人插嘴了:“另外普洛森的新型坦克太過強大,我們竟然沒有從已經遭遇過這些新型坦克的安特這裡得到報告!”
奧爾加忽然搶白道:“夏季攻勢才結束不到兩週,我們也在總結情況。實際上這次我帶來了我們目前掌握的全部普洛森新式坦克的資料。
“另外我們還會給主要盟國各送一輛修復的普洛森新式坦克,以及若干沒有能修復、但較爲完整的殘骸。”
衆將領和兩位首腦一起看向年輕的女孩,都很驚訝。
奧爾加:“你們是不是以爲我就是個傀儡?我可是安特的沙皇,立志要成爲當代葉卡捷琳娜的人!而且給盟國送禮這事情,本來由我說更合適,不是嗎?”
聯合王國首相倫納德說:“確實,冷落了沙皇陛下是我們不對。我們繼續舉行儀式吧,將軍們可以在今晚的酒會上,和羅科索夫元帥交流。”
王忠點頭:“這樣甚好!”
倫納德首相對奧爾加做了個請的手勢:“羅斯福總統腿腳不便,所以檢閱儀仗隊就由我來陪同。”
老羅在輪椅上坐下:“沒錯,由你代勞了。”
奧爾加昂首挺胸站在紅毯上:“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