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軒昂然道:“起來吧,有這個志向就好。
你們時時刻刻要記住,咱們身上的擔子可不是爲皇上看門,而是爲大明拓土!
對於你,我也會給你兩個百戶所歸你節制。
在南洋,你的施展餘地可比遼東大得多。”
胡開山同樣激動到再度下跪謝恩,雖然他只能節制兩個百戶所,比起曹冉多有不如,不過能夠成爲千戶大人的心腹,便是最大的收穫。
遼東的局勢險惡,南洋雖然環境複雜多變,畢竟比起遼東要好得多了。
顧子軒道:“曹冉,你在遼東的目的就是搞事,不過要注意分寸,除了後金老鼠尾巴外,不得濫殺一人。
胡開山,你在南洋做事放眼周遭全是番人土著,我許你便宜之權,只要能夠完成任務,無不可殺之人,出了任何事我給你兜底!”
胡開山大喜道:“謝過世子爺,屬下定然在呂宋鬧他個天翻地覆!”
這個王八蛋也是個玲瓏心思,投效以後立刻毫不猶豫地改了稱呼,頓時顯得與老大親近了三分。
顧子軒深深看了他一眼,拉近了Q版地圖,敲了敲遼東,又敲了敲南洋,鄭重道:“遼東和南洋,一在東北,一在東南,好比是大明的兩支翅膀,斷了其中任何一支,大明就會墜落隕滅。
你們做的事雖然聲名不顯,卻是拯救大明於水火,遼東和南洋兩個戰場互爲犄角。
如果曹冉在遼東干得足夠漂亮,朝廷與建奴的決戰能夠獲得大勝或者不相上下,南洋的行動就會進行得更加順利。
胡開山在南洋推進得聲勢越好,就能得到呂宋豐富的糧食和貿易收益爲朝廷補血,有了充足的糧餉做底氣,遼東問題就能夠得到徹底解決,徹底解決建奴將不再是遙不可及。”
二人聽的醍醐灌頂,從根子上明白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意義何在。
曹冉還琢磨出了一絲別的味道,他躊躇道:“世子爺的意思,朝廷與建奴的大戰,莫非您認爲朝廷並無必勝之把握?”
曹冉這會兒回過了味來,終於跟曹冉保持了步調一致。
目光迷茫地看了看天,顧子軒悵然道:“不是沒有必勝的把握,如果遼東經略不換人,依舊由楊鎬那個蠢貨統軍大戰,大明必敗無疑!”
曹冉聽他說得駭人聽聞,表情不以爲然,卻不好多說什麼。
顧子軒看出了他的心思,但他並沒有苦口婆心地解釋,從紙面實力來看,後金的勝算的確不大,這是當局者迷的成見,大明從上到下都是這樣的想法,曹冉還沒有資格讓他指點迷津。
氣氛有些微妙,胡開山忙道:“千戶大人,下南洋收集情報、搞事情我沒有怕過誰來,不過就憑着兩個百戶所爲朝廷通海貿、弄糧食,這個……”
顧子軒笑道:“這就是我只給你兩個百戶所的另一個原因,因爲隨後會有大明的軍隊爲你撐腰,那些事會有人做的,你只管往死裡折騰西班牙人就好。”
不待他發問,顧子軒便揮手道:“都下去吧,此事不得聲張,有何疑問時間到了自然會得到答案。
你們自行斟酌挑選中意的百戶所,明日一早將名單報送與我,我會對你們總旗以上的軍官進行集訓。”
想了想自己一個金融狗竟然對一羣專業的特務進行集訓,顧子軒不覺好笑而又夢幻,搖了搖頭道:“鑑於你們的專業素養過硬,這次的集訓主要是進行諜戰活動的方向指導,比如滲透、潛伏、顛覆的大方向和作戰理念等,具體的細節還得你們自己琢磨完善。”
……
老姚迎着顧子軒走進飯堂的時候,老顧已經靠着太師椅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聽到顧子軒和老姚的腳步聲,這才揉了揉眼睛斜睨道:“小兔崽子你還曉得回家呢,我還以爲你小子當上了千戶就嫌惡家裡的飯菜呢。”
顧子軒笑道:“我可不是嫌棄家裡的飯菜,我是嫌棄回家沒有婆娘暖被窩,下班了趕着上了一趟春風樓回家呢。”
老顧呸道:“這六月的天兒暖被窩,也不怕脫水嗎。
再說了,就你小子那副豆芽菜的小身板子,春風樓的娘們兒別一屁股給你撅折嘍,在老子面前你裝什麼大瓣蒜呢。”
這個老貨,這股子浪勁兒還是那麼風騷啊,看樣子並沒有因爲退居二線退了神光,這就好,也省了我做精神導師的功夫。
老顧自從退居二線以後,顧子軒非常擔心他的身體,太多位高權重的人屁股離開了椅子以後精神都會出問題,老顧這樣性格騷包的老幹部尤其容易出問題,被擼職那天就相當狂躁。
老顧還能浪,這讓顧子軒很欣慰,他鼓勵道:“老頭子啊,以前你忙着上班爲大明添磚加瓦,實在沒有幾天快活日子。
現在呢你已經不用那麼操勞,正所謂白天沒屌事,晚上屌沒事,閒着也是閒着,要不你沒事就上春風樓逛一逛,以你有限的有用之身,能夠救助幾個衣衫襤褸的可憐姑娘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你這樣成天呆在家裡半死不活的,我看着瘮得慌啊。”
老姚點頭道:“少爺話糙理不糙,老爺要不您再想一想,反正您的存貨還剩不少,就那麼放着也挺浪費,還容易招禍。
老爺若是覺得難爲情,老朽也可以陪着老爺一同闖那龍潭虎穴啊。”
老顧……
“你個老貨啥時候跟這個小兔崽子穿一條褲子了,老夫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操心,還是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吧。
嘿嘿,老姚啊,你還是先把皇長孫的風騷奶媽子搞好吧,隨着老夫上一回春風樓不打緊,可別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老顧總算抓住了老姚的痛腳,打出了一記凌厲的反擊。
顧子軒也笑道:“對啊姚叔,你那老腰可經不得折騰,好女費漢,蕩婦廢漢啊,由校的那位奶媽可不是省油的燈,咱們可不想哪天您老人家就死在她肚皮上,憑白辱沒了咱們侯府的威風。”
姚崇古嘆道:“英雄所見略同啊,老朽正是瞅着那個騷娘們兒不好對付,這不就琢磨着請春風樓的姑娘們給咱打磨一番功夫嗎,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鳥不磨不會飛啊……”
顧子軒……
顧偉奇……
老顧倒吸一口涼氣道:“老姚你個臭不要臉的,我咋今天才發現你這麼浪呢,合着以前捂鳥不售幾十年,那是沒找到中意的鳥籠子吶?”
老姚嘆道:“老爺啊,這叫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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