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夏靠在柱子後面,聽着他們倆人的聊天聲,她眉毛皺得緊緊的,生怕裴冷會在宋影面前坦白,把那個女人是她的事實說出去,宋影的語氣已經有些扭曲,若她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她,會不會更加恨她入骨啊?
她忽然,聽見宋影的腳步聲往前走了幾步,好像是要往柱子這邊來了,陸晴夏現在還模樣狼狽,若是被她撞見可怎麼是好?
“宋影,你別鬧了!”
裴冷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他冷厲下來的眼眸最是寒冷刺骨了,她覺得他那雙明明很溫熱的手,此刻也像冰刀一樣,她不禁狠狠打了個寒戰,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跟我下去。”
裴冷沒有跟她多說廢話,而是強行拉着她離開現場,走到樓下的花園,宋影狠狠甩開了裴冷的手,她蒼涼而又冷靜地笑道:“我沒有鬧,我有什麼資格呢?”
“你何苦折磨自己?”看着她這幅表情,裴冷內心是愧疚的,他不忍地低聲說道。
“是啊?我何苦。”宋影擡眼,看着這個離她越來越遠的男人,只覺得陌生得就好像以前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可我怎麼放得下?”
“裴冷,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麼?是你敷衍沈清伯母的工具,還是你趕走陸晴夏的武器,現在你看清了你的心,就要一腳把我踢開,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這麼殘忍!”
在昏暗的花園角落,高高在上的國民女神,就像是一隻被丟棄的貓,她縮着身體,蹲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她早就知道有一天夢會醒的,可是她還是任由自己沉溺在夢裡,以爲裴冷也跟她一樣,夢着夢着就變成真的了。
可是裴冷醒了,醒來以後的他,變得那麼快,走得那麼遠,她已經觸碰不到他了,只有她一個人還留在那個冰冷的夢裡不願意醒來,如今她終於看清了自己在裴冷心目中的位置,原來一丁點的特殊都不曾有過!
甚至,在他眼裡,她連女人都算不上,他怎麼去愛她,去喜歡她,去娶她啊!
“對不起,是我虧欠了你。”他會在其他的方面彌補她,可是唯獨愛情,他給不了她,他嘆息着,彎下腰來,將她從地上扶起。
宋影的妝也花了,這樣的情緒狀態,她實在不能再回到宴會廳了,她看着他道:“你送我回家,好嗎?”
裴冷皺眉,露出了爲難的表情,陸晴夏還在上面,而且她的底褲還在他兜裡。
“你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我嗎?”宋影哭花的妝容,顯得特別的狼狽,她期期艾艾的眼神讓人一看就有點不忍心,裴冷轉開眸子,避開了她的眼神,“我不方便。”
“就因爲躲在柱子後面的人嗎?你們的事已經結束了,她得到了一個女人最想得到的所有東西,你還要怎樣?難道,我這個連成爲你女人資格都沒有的人,就真的連要求你送我回家都不能嗎?裴冷,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無情!”
宋影實在不知道,她哭成這樣,待會要怎麼樣一個人從宴會廳離開,連個爲她遮擋的人都沒有,她竟然落得這麼狼狽,若是出去就被媒體拍到,到時候風言風語肯定不少,她連事業都可能葬送!
她能夠想到的事情,裴冷也可以想到,他再次緊皺着眉毛,看向二樓的天台,不知道現在陸晴夏怎麼樣,他這麼一走了之,她怎麼辦?
正在他猶豫之時,突然從宴會廳入口傳來了腳步聲,若是讓人看見宋影哭成這樣,站在這種昏暗的角落,裴冷又站在她身邊,只怕會引人非議,他倒是不怕,宋影怕。
他無奈,只好拉着宋影從後門暫時先躲避一下,等送走了宋影,他再回來安頓陸晴夏,她在柱子後面是安全的,就算沒有底褲,她身上的裙子沒問題,又是長裙,輕易不會讓人發現。
他們一下樓,陸晴夏就走到了圍欄旁邊,宋影和裴冷在樓下的說話,她聽得一清二楚,雖然知道這個時候的宋影,可能更需要裴冷將她送出去,但愛情的自私還是讓她希望裴冷可以拒絕宋影。
當看見裴冷拉着宋影離開以後,她的心禁不住有些失落,一個人靠在圍欄旁邊看着天上的星辰,突然覺得夜色有點冷。
她抱了抱胳膊,將自己縮緊一點,望向宴會廳的方向,那裡面比外面暖和,可她底褲在裴冷那裡,雖然不會被任何人看出端倪來,但她自己的內心怎麼接受得了呢?
也不知道裴冷去送宋影要送多久,只怕最短也要一個小時吧!
昏暗中不僅冷,還越來越讓人有些害怕,畢竟這裡比較偏僻,沒有人往來,就會讓人感覺陰森森的,加上沒有底褲,心中的底氣就更弱了幾分,若是遇上什麼不正常的人,她豈不是連基本的防線都少了一條嗎?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她來不及分辨來的人是男是女就嚇得一轉身躲到了柱子後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上到天台上來了,陸晴夏冷靜下來一聽,覺得這腳步聲有些耳熟,好像是裴冷,可怎麼會呢?
他才離開十幾分鍾呢,送宋影回去再立刻折返回來,也不可能只是幾十分鐘的事了,何況才十幾分鍾!
“晴夏?”
“你還在嗎?”
聽到他在喊自己的名字,陸晴夏一緊張,伸出頭去瞧了瞧,真的是裴冷。
“我在這。”她不知道是驚喜,還是委屈了,聲音裡帶了濃濃的鼻音。
裴冷聽見後,立刻朝她走了過來,發現她還躲在柱子後,心疼地將她擁入了懷中,一抱住她才發現,她身上有些冷,他抱得更緊了些,想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
“怎麼沒有下去呢?”他若晚點過來,她是不是還要在這裡繼續等他,還好他及時趕回來了,若是繼續凍下去怎麼受得了?
聽到裴冷這樣的問話,陸晴夏委屈地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紅着臉嗔怪道:“你說呢!”
裴冷這纔想起自己兜裡她的底褲,便順手在她臀上摸了摸,光滑的裙子下面,是光滑的肌膚,他笑着道:“真想回家再還給你!”
“裴冷,你、你怎麼這麼流氓啊?”她跺着腳急道,一張臉漲得通紅通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