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傷感!像是真的在投入的在唱!
燕菡回頭看向裴若宸,看到她倔強的臉上有着晶瑩的淚花,那樣明亮。她心情不好嗎?明明相愛,爲什麼要這樣折磨?
而周啓明在那邊喝着酒!那樣煩悶!
裴若宸一首接着一首的唱歌,從《那又怎樣呢》到《愛的代價》到《別人都說我們會分開》到《十年》。她選的都是悲傷的情歌!
她在唱歌,唱的人莫名跟着傷感!莫名的就覺得心裡酸酸的,不自覺地紅了眼圈。
周啓航怕冷了場,趕緊跟裴瑜宸和周啓明聊天。
“若若姐唱的真好啊!”周啓航道。
“她很久沒唱歌了!”裴瑜宸也說了一句,看向周啓明:“心情不好時候她纔會唱歌!”
“若若姐不會生氣了吧?”周啓航說道。
“應該是怒了!”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八卦着,只有周啓明一直都沒有出聲,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的臉上是一種剋制而漠然的神情。
燕菡走了過去,給裴若宸遞了一杯溫茶水。
唱着歌的裴若宸垂下眼簾,再擡起頭時候臉上淡淡的,心裡卻暖暖地想微笑,這暖意暫時擊敗了她的惶然和酸澀。感謝燕菡的細心,她不禁對她笑了笑。
燕菡怕她心裡難堪,又回去坐下,繼續燒烤。裴若宸又開始唱起歌來!氣氛還是很傷感。同樣鬱悶的還有路威,他比任何人都想唱悲傷情歌!
周啓航發現,似乎錯了!
本來可以很興奮的!可是錯了!來了這兩個人,氣氛真的很不對勁兒啊!
燕菡烤了很多肉,看到桌上擺了很多,卻沒有人再吃的時候,也停了下來。
路威也跑去跟裴若宸一起唱歌!唱悲傷情歌,似乎裴若宸的情緒感染了他。
燕菡放下手裡的食物,一聲的煙味,卻是一擡頭,就看到遠處一道身影,站在一棵垂柳下,抽菸。他徐徐回頭,散漫地望向了她。
也許是夜有點黑,遠遠地,她感覺到他的雙眸那麼冰冷。
燕菡一下僵持,低下頭去。然後走到餐桌邊,坐下來,聽裴若宸跟路威唱歌!後來,周啓明突然走了過去,拿過一隻話筒。
裴若宸一看是他,丟下話筒,回來吃東西!不唱了。
周啓明選了一首歌,他唱的是《回心轉意》。聲音質感不錯,唱的也一樣投入。
燕菡一直都低着頭,抿緊了脣。忽然,面前遞來一盒酸奶。
她恍惚擡頭,只見路威坐在她的對面,朝她笑得溫柔,“喝點!”
“謝謝!”燕菡對他一笑。
裴若宸拿了兩灌啤酒朝裴瑜宸走去。看到裴瑜宸一個人站在老遠垂柳下,她忍不住調侃,“怎麼?不去唱歌?也不吃?給誰省呢?”
“省的人不是我,是那個唱歌的!”裴瑜宸又抽了一支菸。“那個人今晚只喝酒了,一點都沒吃東西!”
聞着濃郁的煙味,裴若宸蹙眉說道,“老是抽菸,對身體不好。”
“昨晚你沒回來!跟韓簡在一起,周啓明等了你一夜!”裴瑜宸淡漠地說道,吞吐出白色菸圈。“叫他上樓也不去,就在樓下抽菸,一直等到早晨上班,沒見到你!”
裴若宸心底一亂,打開啤酒,猛地灌下半聽,“別告訴我這些!我不想聽。”
“不想聽,是怕自己會心軟是不是?裴若宸,我們家的人都知道自己要什麼,你知道嗎?”裴瑜宸幽幽說道。
“那你知道你要什麼嗎?小燕就在那裡呢!”裴若宸反問。
“我自然知道!”
“那你放任她繼續這樣?不怕她跑了?”
裴瑜宸看向那邊跟路威談笑的燕菡,她對路威溫柔的笑,笑得有些心不在焉,卻還是燦爛的笑着,他微微蹙眉,半天沒說話。
裴若宸又喝酒,也朝周啓明那邊看去,周啓明還在深情歌唱,裴若宸故意不去聽!又看向燕菡,嘆息了一聲:“明明身邊有個真心願意相守的,可是她卻看不到!人是不是都是這樣,愛情的國度裡,早一步,晚一步,錯過了,都不能在一起?”
裴瑜宸視線深邃,猛地抽了口煙,煙味更加濃郁。“別人的愛情與我沒有任何關係,那個女人,別人窺探不得!”
“瑜宸,你如何確定?”裴若宸挑眉。
“志在必得!”裴瑜宸轉頭看了眼自己的親姐。“她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你倒是自信!”裴若宸看了眼裴瑜宸。“可是,你不懂女人的,女人的心思可不一樣老在原地走!”
“你變心了,不代表她!”裴瑜宸又是篤定的語氣。
“誰變心了?”裴若宸反問。
“那就是你還愛着周啓明!”裴瑜宸露出狐狸一般的笑意。
“你套我話!”裴若宸終於明白自己上當了!
裴瑜宸淡淡一笑,不說話!
兩人都不說話了,周啓明的歌唱完了,一下子沒了動靜,整個曠野歸於寂然。周啓明又調了一首歌,開始唱!悲得讓人心碎!怎麼覺得這裡除了周啓航,每個人都在失戀呢?
裴瑜宸輕輕地一聲微嘆,靜默許久,語重心長的溫言:“女人不要太倔,溫柔點沒什麼不好!有時候柔弱點也沒什麼不好!”
“我不是女人!”裴若宸沉聲道。“我就是這樣,我沒求他追來!”
裴瑜宸不語!
“何必相遇呢?”裴若宸低垂着無神的眼睛,低低地說道。“如果不相遇,或許不會這樣悲傷!”
裴瑜宸看了一眼她,伸手將她擁了擁。“你自己拿主意吧!知道自己要什麼纔會幸福,姐!”
看着她同樣的痛苦,裴瑜宸不由心裡苦笑,每個人的路都走的一樣艱辛!這大概就是生活吧!這就是人生吧!
因爲氣氛很是詭異,大家唱歌,裴若宸卻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而周啓明見她走了,也立刻走了!
只剩下周啓航,路威,兩人對飲。
燕菡沒有唱戲!她沒心情唱。
“燕小姐,麻煩幫我烤點吃的!”裴瑜宸突然開口。
燕菡一下呆住,怔忪了下,猶豫了瞬間,咬脣,終於還是問:“你想吃什麼?”
“隨便!”他隨口說道,走了過來。
“裴領導,這裡沒有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