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飛起一腳將身後大猩猩給踹飛!
速度之快,容不得他反應,動作之猛,更是他所不敢相信的。
後面的人,一看情況不妙,大驚失色,簇擁上前,一把將其接住。
白沐詫異不已,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腦中混亂!
大猩猩身旁,一個隊友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大猩猩生性最愛面子,肚子被踹得痛的受不了,卻只能象徵性的揉揉,站起身,假裝沒什麼大礙的活動活動身體,衝着隊友強作笑容:“我強壯着呢,這點力氣不算什麼!”
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宗一的身影越走越遠。
白沐回過神,雖然很氣惱,然而,對於宗一莫名其妙的冰冷卻很不解,十分茫然的撓撓頭,大叫着:“喂!學長等等我!”跟了過去!
大猩猩硬撐着疼得幾近扭曲的面容,看着遠去的背影,心中暗叫:真沒想到,這個宗一竟然是這麼厲害的人物,看樣子他打球的時候也有所保留!
宗一這邊,白沐傻乎乎的拽着宗一衣袖問道:“學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宗一冷冷白了他一眼,俊朗的眉宇鎖得緊緊的,看得出來很煩躁!
“學長!學長?”追根究底,一邊飄着一邊問。
白沐已經跟着宗一的步調不知不覺飄到更衣門口。
宗一推開門,突然,一把抓住白沐,一個猛轉身將他拖入屋內,並死死的按在牆面上,門因彈力而自動關上,呼扇呼扇的來回晃悠着。
宗一目光凜冽,嚇得白沐張口結舌:“學,學……”連“學長”二字還沒喊全,那霸道的帶着強烈佔有慾的吻,便硬生生的襲來,堵住了他的嘴。
白沐腦中一片空白,唯有脣上傳來讓人窒息又愉悅的溼熱溫潤地氣息!
他野蠻地不容許他反抗的強行吻了他!
白沐只覺得男性荷爾蒙驟然升高,一陣緊促後,不自覺捧住宗一英俊的面孔,熱烈迴應着。
倆人接吻的技術依然很生硬,然而,一顆萌動愛意並且想要完完全全付出的心,與另一個強烈地欲要永久性將對方佔位己有的強烈慾念,相互碰撞,吻雖然笨拙,他們卻越吻越烈,完全沉浸其中,身體遏制不住的亢奮,已然進入極佳的衝動狀態!
白沐早已耐不住**躁動,欲*火燎身,氣息變得非常粗重。
細嫩的手如泥鰍般從宗一衣角處滑入,溜進那彈性十足的腰際,宗一身體一僵,不該動白沐的念頭猶如一道閃電般,驀地從腦中一劃而過。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控,心中登時一驚,一下子抓住白沐的手,驚恐的面孔寫滿了慌亂,他六神無主,眼睛沒有焦距,凌亂的轉動了幾下。
白沐也嚇了一跳!
“學長,我……”
宗一突然停止的動作和怪異的神情,讓白沐亂了陣腳,他惶然地望着學長,想要解釋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尷尬的望着他!
宗一早已方寸大亂,過度驚恐的他,二話沒說,甚至連聽白沐解釋的心情都沒有,丟下他,急匆匆衝到自己衣櫃前,打開櫃子,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取出書包大步離開。
真是太丟人了!
看到宗一這種激進的反應,白沐的心說不出的難受,然而,讓他更加難過的是,自己竟然被學長漠視了!
默默地跟在學長身後飄了出去,一路無語!
他真是太犯賤了,以爲學長親了他,就是喜歡,恐怕日後學長都不會再理他了吧!
白沐恨透了這個自作多情的自己,心中有種梗住的難受,說不清是痛,還是傷……
看着宗一冰冷的身影,白沐黯然傷神,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很不爭氣的悄然滑落,他拭掉那飽含怨恨的淚水,默默忍受着這種說不出的痛!
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唯有他是孤獨的靈魂,無人能看到他,無人能安慰他,失魂落魄的白沐,安靜地,輕輕地飄着。
回到家裡,宗一將一書包的情書倒進家門口的垃圾箱裡,便進屋了。
白沐很介意,他很想知道,那些信函都寫了些什麼,白天他只是看了幾封,可是覬覦愛情的心卻想要窺視學長更多更多的秘密!
他終究還是抵不住對愛情是嚮往和嫉妒,趁着宗一沒留意之際,將所有的信封都撿了回來,悄悄藏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裡,並抱住一塊大石頭,“啊!”石頭太沉了!
還沒抱動,他的胳膊就已經因石頭的重量而變了形,白沐越是努力抱着石頭站起身,胳膊越是拉得細長彎曲。
可是信件太多了,不管怎樣,都要將它們全部遮掩。
眼珠嘰裡咕嚕一轉,乾脆放棄石頭,找來一根粗壯的樹枝刨起坑。
白沐擼起袖子坐在地上,熱火朝天的一下一下挖着坑,土不算硬,他左手拿着樹枝將土鏟鬆,右手用來刨,不一會功夫,一個小土坑就完完全全的挖好了!
白沐將所有信件埋入土中,掩上土蓋實,站起來用腳跺了跺!
他太輕了,跺土壓根不起作用!
白沐很是奇怪!摸摸腦袋,低着頭,左看看右看看,鬆垮垮的土堆好像沒見平坦!他企圖再次搬動石頭,它卻依然斯文不動!
算了,反正只是個土堆,信函看不見就OK了!
白沐下意識拍拍身上的灰,其實他是幽靈,灰根本吸附不到他身上!生前作爲人類的習慣是很難改掉的,白沐撣完衣服,這才飄飄悠悠地回到屋內。
進入臥室房間,白沐故意將開門、關門的聲音弄得很響,希圖引起學長注意,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在乎他,依然想要宗一在意他!
只要他一個人就好!
宗一坐在電腦桌前,正在整理一沓黃色咒符,聽到開關門聲,已然猜到是白沐回來了。
他沒有側頭去看,心卻在留意他!
宗一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這個頑劣又笨拙的人。可是,他是幽靈,是要離開自己,重新投胎做人的靈類,他怎能只圖一時之快而害他一生幸福?
宗一不是不想看白沐,心中不停的警告自己,不可以看他,否則自己會失控,會毀了他!
白沐飄到學長桌旁,靜靜的觀望着他,心裡抱着小小的希望,祈禱他能夠轉頭看看自己!
沒有!學長沒有回頭!
屋子裡異常安靜,唯有時鐘走針發出的“噠噠噠”聲音!
白沐心灰意冷,想哭卻又欲哭無淚!
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飄出窗外,飛到房頂上坐了下來!
夏天的風是熱的,吹在身上,只能拂動他金色的捲髮,卻帶不來一絲清涼。
可是,白沐卻覺得很冷!
心,冷透了!
他蜷起腿,將下巴搭在膝蓋上,回憶着與宗一一起生活的過往!
宗一很霸道,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還有些任性,完全是個大少爺的脾氣,爲人冷漠,又死板,而且還很喜歡欺負自己!
想到這些,白沐不禁自言自語嘀咕着:“他真是很討厭呢!”
若是以往他進屋晚了,學長一定會大聲斥責:“太慢了!”然後奴役他幹各種各樣的重活,還挑三揀四!
那時候真的好討厭!
而如今,他的無視,他的冷漠,他的不在乎,更加更加的讓白沐討厭!
好懷念被罵的感覺,好懷念被奴役的時候!
白沐呆呆然地坐了很久……
夕陽西斜,天色漸漸暗淡,火紅的晚陽將天邊染得紅彤彤,就連潔白的雲霞,也被渲染的如着了火一般!
白沐精緻的臉,同樣被映得粉豔豔的,他幽幽飄起,淡淡地說:“就算學長討厭我,我依然喜歡他!”拿定注意,決定爲了學長,先把那些討厭的“粉蝶”擺平掉。
飄飄飄地從房頂緩緩下降,順着窗戶飛了進去。
白沐飄到宗一桌旁,小心翼翼地問:“學長,能不能給我個筆?”
宗一面容沒有一絲表情,僵硬的嚇人,他拿出一支鋼筆,頭也沒回,遞了給他。
“能不能,再給我點信紙和信封?”再一次謹言甚微的問。
宗一終於擡起頭,凝着眉宇,思索的目光沉重地落在白沐臉上,他在思考。
白沐被盯的緊張異常,如果幽靈能出汗,他一定是冷汗直冒!
這種視線冰冷而沉悶,又似乎能夠洞悉一切!
宗一盯了他許久,白沐的心已經開始哆嗦,如果他在繼續看下去,他就會放棄要那些東西。
就在白沐即將投降的節骨眼,宗一取出一沓子信封,以及一本厚厚的信紙,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淡淡道:“拿去吧!”接着,拿起之前畫的符咒,繼續往上面施加靈力!
白沐泄出一口氣,放鬆的同時,不被在意的感覺又讓他很難過!非常矛盾的心裡,一面害怕被關注,一面又期望他在乎!
心糾結的幾乎要碎掉!帶着一身的落魄,再次飄出窗外!
他尋到埋着信函的地方,謹慎地四處張望一番,刨起剛纔的小土堆,挖出厚厚一沓情書。
捧着情書,他再次飛到房頂。
這裡空曠靜謐,無人打擾,白沐趴在上面,翹着腳丫數起信函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