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他的腦袋,發現竟然是學校里人氣非常高的藤秀學長!面容陡然一愣,心中那份害怕被對學長的這份仰慕瞬間清空。他趕快扶起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拖到犬神背上。
“坐上來,人類!我們離開這裡!”
“哎!”巽硅郎應了一聲,翻身坐到犬神身上!
白沐個頭太小了,他將他抱入懷裡,犬神吠了一聲:“抓緊了!”蹭地一下騰空而起。
巽硅郎還沒來得及反應,過快的慣性差點將他閃到地上,他大叫一聲,趕忙抓緊犬神白色的鬃毛,驚慌失措中還差點將白沐甩出。
好在白沐很輕,他又抓得很緊,纔沒將其拋下去!
犬神騰空奔跑着,威風凜凜,夜風在耳邊掠過,帶着呼嘯的聲音。
巽硅郎望向四周,林樹紛紛後退,速度之快,就像乘着懸浮火車。只是這種感覺更加的過癮,草木在腳底飛過,身體在空中運動,風撲面而來,簡直就是飛翔的感覺。
巽硅郎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擁有特異能力的妙趣!
他一臉的驚奇,面容上同時浮現着吃驚與美妙。
不久,犬神便衝出烏鴉絕地森林。
巽硅郎突然想起,他的同學還在裡面,他大聲嚷道:“犬神帶我回去,我的同學們還在裡面!”
犬神在空中奔馳着,絲毫沒有轉頭的意思,它冷冷道:“我不能回去!我的主人就要死掉了!”
“那我的同學呢?就讓他們死在那裡嗎?”巽硅郎顯然十分生氣。
“我的義務只是守護主人!”犬神依然是那副聲音。
“可是我有義務去救我的同學!”巽硅郎憤怒頂撞。
“好吧,人類!我答應和你交換條件,只要你肯救他們,等我把你們送到地方後,就回去救那些人!”犬神的聲音帶着一絲商量!
“可是那樣就來不及了吧!”巽硅郎氣結。
“談判破裂!”
犬神最後的一句話令巽硅郎差點沒吐血,他怒不可遏,可是除了犬神根本沒有其它的辦法能救出同學們。他咬咬牙憤憤然道:“好吧!不過,你一定要抓緊時間!”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放心。
“我知道!”
犬神快速奔騰着,在巽硅郎的指揮下,很快就到了他家。
巽硅郎的家是個二層小樓,平常父母住一樓,他自己住二樓。
爲了不讓父母擔心,巽硅郎讓犬神直接跳到二樓陽臺,犬神將他們丟在陽臺上,便獨自騰空而起,奔回烏鴉絕地。
巽硅郎吃力的將他們幾人扶到房間的牀上。
打開燈,這才詫異的發現,這個面色焦黑的人,竟然是在學校與藤秀一樣有名的學長——宗一。
回頭一想,他曾經和他有過碰面!
“他們怎麼會變成這樣?”巽硅郎仔細翻看着藤秀與宗一身上的傷口,心中質疑。
這傷口明顯的不是人類造成的,難道真的是林子裡的妖怪所害?
納悶之餘,他走到書架,翻出一本有關妖怪的典籍。
巽硅郎仔細查看,從目錄上尋找,並翻到相關的頁數。
上面寫着:
人體傷口發黑原因很多,有的是妖怪所傷,有的是結界的輻射造成的,還有的是被邪氣所侵!不同的病症有不同的治療方法,在沒有專業人士的治療下,人類的醫學也能起到救治的作用,但是,卻只是短暫的,一旦邪氣繼續擴散,還是會死於非命!
看到這裡,巽硅郎身體一陣寒冷,想到他的爸爸就是個醫生,巽硅郎急忙丟下書奔到樓下!
現在已經快天明,爸爸和媽媽正在一樓臥室裡相擁而眠,巽硅郎躡手躡腳,步到臥室裡,輕輕拍醒爸爸!
爸爸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輕聲問道:“兒子,這麼早你叫醒我,有什麼事嗎?”
“噓!”巽硅郎小聲貼在爸爸耳旁:“爸!我有急事,跟我來!”
巽硅郎向來乖巧懂事,他說有急事,爸爸知道一定不是開玩笑的,忙掀開被子,悄悄跟他走出房間,兩人踏着樓梯直接走到樓上。
二樓亮着燈,爸爸這才發現兒子的身上紅一片黑一片滿是血跡,他大驚失色,一把將巽硅郎擁到懷中,詫聲道:“兒子,你這是怎麼了?”
爸爸害怕極了,他以爲兒子出了意外,過度的擔憂導致他只知道抱住巽硅郎而忘了查看他的身體。
巽硅郎無奈的站在爸爸懷中,淡淡道:“爸,不是我的!這一身血是我學長的!”
一聽兒子平平安安的,爸爸顫抖的心這纔多少平復下來,解開巽硅郎衣衫,轉動他的身體仔細查看一圈,衣服雖然很狼狽,身體卻沒有半點傷痕,這才鬆了一口氣。
“兒子,你學長的血怎麼會跑到你身上?還有這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爸爸沾着他身上黏糊糊的黑血,問道。
“哎呀!爸,你就別問了,過來你就知道了!”
巽硅郎領着老爸走回自己的小臥室,他這才發現,兒子的牀上並排躺着兩個人,一個全身焦黑,一個渾身是血!牀單已經被他們流出的黑與紅染得一片斑駁!
“兒子這是?”巽硅郎的爸爸驚慌失措,“你殺人了?”
“爸!你想哪去了!他們是被妖怪所傷!”巽硅郎對爸爸的話語十分不滿,他像那種人嗎?
“妖怪?”爸爸的神情帶着一些疑惑,雖然兒子小時候經常說自己能看到妖怪,可是他總覺得是孩子精神有問題,這麼多年沒犯了,這次是不是又犯病了?
“爸,你想什麼呢?快點救人吧!再晚他們就要死了!”巽硅郎不耐煩的催促着。
爸爸這纔回過神,“好!”他大步走到牀前,認真觀看着他們的傷口。
宗一肩部已經碎裂,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炸傷,胳膊上似乎被犬科的巨大牙齒給咬過,傷口還在流着黑血。只是,他身上爲什麼這麼黑,整個皮膚都是黑的,看樣子和黑人的皮膚也不太一樣!最奇怪的,就是他的血液也是黑色的!
“兒子,把我的醫用盒拿來!”
爸爸認真又奇怪的查看着傷口,頭也沒回,對着身旁兒子吩咐道。
“好嘞!”巽硅郎應道,轉身奔下樓。
不多時,樓梯的腳步聲便蹬蹬蹬的響起,巽硅郎捧着醫用盒回到臥室,放到老爸旁邊的牀頭櫃上。
“我回來了!”巽硅郎道了一聲。
“鑷子!”
爸爸頭也沒擡,一隻手伸向巽硅郎。
宗一身上的傷口真是太奇怪了,向來有着病理炙熱狂的他,對這從沒見過的的病狀十分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