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事情!”司徒立馬急了,拉着安離的手腕就往裡走:“你跟我來。”
看她這個樣子,安離心中咯噔一下,不會是又出什麼事情了吧?
司徒將安離拉到辦公室,一張報紙啪得擺在安離面前,道:“你自己看吧。”
安離有點膽戰心驚,看了司徒好幾眼,才終於將那報紙拿起來。
結果上面的內容卻叫她哭笑不得。
什麼叫“殷氏繼承人情陷劈腿門,其未婚妻周旋於兩個男人之間”?
報紙報道的內容實在是太過離譜,安離都沒有眼看了,匆匆掃了一遍,一下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這每一篇報道後面都跟着一個“據知情人士透露”,知情人士?什麼知情人士?
安離頭疼不已,眼看事情都要完結,這節骨眼兒上居然又冒出這種事情。
司徒在旁邊道:“你們公開了是好事情,但是你們這公開方式也太嚇人了。”
安離承認,是挺嚇人的,可她也沒有辦法,她自己都被嚇到了。
將那張報紙放在桌上,安離無奈道:“現在有多少媒體都在報道這個事情了?”
“全部。”司徒面色嚴肅:“不過有些媒體到底是不敢說的太絕,把事情都推到那位知情人士身上來。”
看來是有個人聯繫了媒體,讓他們說這種話。
“我知道了。”安離苦笑一聲,道:“也不知道是誰跟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我會聯繫人解決的……其實問題不大,只要你們不誤會就行了。”
報紙上的內容寫得太過離譜,別說司徒這種跟她關係親近的人不會相信,就連公司人是她的人,恐怕也不會相信上面的內容。
安離心中一直覺得惴惴不安,她跟殷北辰的這場婚禮,總有人在背後妨礙,那人雖然從來沒有自己露過面,但各種手段花樣卻層出不窮。
到現在,安離都覺得疲憊不已了,也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堅持下來,堅定不移的抹黑她的。
從司徒辦公室離開,安離本想去跟殷北辰說一聲,走了兩步,又想報紙上鬧得這麼大,殷北辰肯定已經知道了,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想到這裡,安離準備去見殷北辰的腳步便停住了,轉而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別人的心思她管不了,有人一定要針對她,她也沒辦法,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比較實在。
與此同時,殷北辰的辦公室裡,手機、座機、辦公室電話,一個接一個此起彼伏接連不斷地響着,令人心煩不已,殷北辰接起來一個,是媒體的採訪電話,又接起來一個,還是媒體的採訪電話。
殷北辰煩躁不已,這時候,辦公室內的座機又響了,殷北辰接起來,冷聲道:“我說了,我們不接受採訪!”
“……”那頭沉默了一陣子,才戰戰兢兢道:“殷總,不是,是我……我是樓下的小陳,我想問問前段時間那份合同……”
殷北辰皺眉,這個電話他已經等了一上午,怎麼現在纔打過來。
然而他一問,對方委屈地都要哭
了:“您的電話一直佔線,我手機跟座機都試過了,是好不容易纔打進來的。”
這回答讓殷北辰無話可說,掛斷電話之後,他便將段佑喊了進來:“幫我辦件事情,這個週末,我要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對了,把現在媒體的頭版頭條給我,所有曾經報道過這件事情的媒體一律不準參加!”
真將他當成紙糊的了,誰都能來踩一腳?
……
同時間,安家。
安昊鬆捧着手裡內容不堪的報紙,氣得臉都青了,他轉頭瞪了樑谷梅一眼,怒道:“是不是你們?”
樑谷梅也是委屈:“沒有,不是我們做的。”
“不是你們是誰?這兩天就你們去找過她的麻煩!”安昊鬆卻根本不想聽樑谷梅的解釋,這女人過去的行徑劣跡斑斑,她的話怎麼還能相信。
樑谷梅卻是真的很委屈,她是去找過安離不假,那也是安離太過分,她這次可什麼都沒做。
安昊鬆卻不想聽樑谷梅解釋,將報紙往桌上狠狠一摔,怒道:“我不管是不是你,安離的婚事若是成不了,我拿你是問!你還不趕緊去給她道歉!”
“什麼?道歉?”樑谷梅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安昊鬆居然想讓她去給安離道歉!怎麼可能,別說她還是個長輩,就衝着安離是那女人的女兒,她也不可能低頭!
可是看着安昊鬆充滿怒氣的眼睛,樑谷梅又害怕了,她實在是不想再體會一遍被打的滋味,兩人互相對視了片刻,樑谷梅的氣勢低弱下去,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妥協。
“好吧好吧,我去道歉……我去還不行麼?”
“不光你自己去,讓懷雅跟着一起!”安昊鬆又道:“要有誠意!還有,快點把你們這些新聞撤掉!撤掉知道麼?!”
知道安昊鬆聽不進去任何解釋,樑谷梅只低着頭應着。
安昊鬆好一頓訓斥,最後終於離開了客廳,留下樑谷梅一個人沉寂半晌。
安懷雅一直在樓梯上看着,但是父親發怒的時候,她是不敢出現的,看着安昊鬆徹底離開了,她才從樓梯上下來,見母親滿臉屈辱,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的事情過分了,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媽媽,對不起……”
樑谷梅擡頭,卻是滿臉恨意,她沒有怪安懷雅,而是道:“懷雅,你去幫我聯繫媒體。”
“什麼?”
“既然已經被冤枉了,不妨將這個事情坐實!”新聞確實不是樑谷梅發的,不管她道歉還是不道歉,報道是不會停止的。
既然不能停止,那就讓它更加兇猛一些吧,這樣也不枉費安昊鬆今天的一頓訓斥!
安懷雅一愣,隨即想通了中間的緣由,立刻道:“放心吧,媽媽,我一定將這事情辦妥!”
她一定會讓安離嚐到苦頭的!
報紙的事情轟轟烈烈鬧了一整天,晚上的時候,才稍微見好,至少殷北辰辦公室的電話不再是一直佔線了。
當然,這也跟殷北辰徹底屏蔽了很多媒體有很大的關係。
下
班的時候,安離提前到了殷北辰的辦公室門口等他,自從他們準備公佈開始,安離已經不在遮掩兩人的關係,公司內常有人猜測,安離被人用好奇的目光看得久了,居然也覺得習慣了。
殷北辰從辦公室出來,見安離居然還面帶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不由笑道:“你倒是心大。”
安離笑着看了殷北辰一眼,沒有說話。
她不是心大,她只是相信殷北辰能夠處理好這件事情而已。
“明天我們就召開新聞發佈會,公開這件事情。”
之所以讓人趁虛而入,也是因爲兩人之前一直遮遮掩掩,衆人猜不透新娘的身份,自然會道聽途說,胡亂猜測。
對於公佈這件事情,安離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只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發佈會還沒來得及開,安懷雅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姐姐,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安懷雅口中所說的內容幾乎讓安離覺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安懷雅卻繼續道:“之前在公司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就別生氣了。”
安懷雅當然不是自願的,只是在安昊鬆的逼迫下,她不得不如此而已。
而安離對她毫無誠意的道歉也沒有絲毫觸動,只是淡淡道:“我早就說了, 你是興言的員工,跟我沒有關係。”
安懷雅雖然不願意,但安昊松下的卻是死命令,讓她一定要得到安離的原諒,安離這樣說,不是讓她下不來臺麼?
安懷雅有點着急,便又道:“我之前想茬了,你跟殷少是一家人,怎麼還分你我,姐姐,你就原諒我吧!回頭爸爸問起來,你別說是我……”
安懷雅三句不離安昊鬆,連道歉都這樣沒有誠意,安離聽着既無聊又好笑,便打斷了安懷雅的話,道:“我當然不會那麼無聊專門去告狀,爸爸也不會跟我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
她說的淡然,安懷雅聽着卻像是在嘲笑她一樣,頓時噤聲,板着臉看着安離。
這人便是這樣,明明是自己事情做得不對,還不允許別人說,覺得別人說了就是在看不起她一般。
安離手頭還有不少事情,懶得與安懷雅繼續下去,轉身從身後拿出一章請帖送到安懷雅手邊,道:“過兩天我要結婚了,這是請帖。”
安懷雅知道安離要跟殷北辰結婚是一回事,但親眼看到請帖又是一回事。
她一直響着,以安離的身份肯定是配不上殷北辰的,兩人現在不過是玩玩而已,早晚有一天,殷北辰會放棄安離。
這樣想難免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但是隻要殷北辰跟安離一天沒有坐實他們的婚姻,安懷雅就還有希望。
然而現在,一張能夠打碎她希望的請帖便這樣輕而易舉被人放在她的手中,紅色請帖上燙金的“囍”字,彷彿是在嘲笑着她的自欺欺人。
安離是真的要跟殷北辰結婚了,不是開玩笑的。
看着愣在原處的安懷雅,安離心中涌起一陣悲哀,她沒有多說,直接起身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