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是被一陣大笑之聲給吵醒的,只覺得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的,手腳發麻的厲害,眼神的事物模模糊糊的,根本就看不清楚,帶着的都是過多吸入麻醉劑之後的後遺症。
耳邊“嗡嗡嗡”傳來的都是說話的聲音,盛晚想要聽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是不管多麼的集中注意力都聽不清楚。
潔白的齒貝狠狠的咬了咬嫣紅的脣瓣,盛晚用刺痛感來讓自己的腦子清楚一些。
慢慢的,昏迷之前的情景回籠。
憐可可似乎是吵鬧不過盛晚,便絲毫不介意的用最犀利的話語來諷刺盛晚,將其比作是一個下賤的玩物一般。但是從頭到尾,盛晚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冷靜的就好像當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
有人偷襲也是盛晚第一個發現的,但是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憐可可已經被人從後面用手帕捂住了口鼻,下一秒鐘,盛晚也被人狠狠的制住了,口鼻介被捂住,一股濃郁而刺鼻的麻醉劑的味道席捲而來。
盛晚也想過掙扎,但是奈何一個女人的力道總是大不過男人的,最終盛晚的神經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狀態之中。
等到零零散散的記憶被盛晚回憶起來之後,盛晚下意識的朝着發聲處看了過去,只看見殷安睿面朝着自己站立,身邊放着一個黑色的箱子,就是那種電視劇中經常交給綁匪的,全部都是金錢的箱子。
而殷安睿的面前站着另外一個男人,背對着盛晚,讓盛晚看不清楚他到底是誰,但是能夠清楚的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泛着的都是陰鷙,也帶着幾分夙願得償的歡喜:“殷安睿,你別說大話,我當年輸給你父母親是因爲我沒有過多的準備,但是我絕對不可能再輸給你,你知不知道我爲了今天準備了多少年?”
所以說這是兩代的仇怨?而且爲了仇恨,面前這個男人綁架了她?
這明明是電視劇裡纔會發生的事情,但是偏生的降臨到了盛晚的身上,讓盛晚的眸子中斂出來的都是幾分的驚訝。
側眸朝着身邊的憐可可看了一眼,只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來了,也不知道是聽到了多少,顯然害怕的厲害,豆大的淚珠滾滾的掉落下來,一張小臉上泛着的都是可憐兮兮的即視感。
似乎是察覺到盛晚看她了,憐可可立刻將眼神轉了過來,狠狠的朝着盛晚瞪了一眼,眼眸中夾雜着的都是恨意,就好像是這一切都是盛晚搞的鬼一般。
殷安睿和那個不知名的男人的對話還在繼續着,殷安睿似乎也是認出來面前的男人到底是誰了,臉色陰鷙的厲害,薄脣狠狠的抿着,嗓音幾乎是從喉嚨裡面擠出來的一般:“唐城,所以說你就專門撿着我父母出國旅遊的時候挑起這些事端,爲的就是報復當年我父母打敗你的仇恨是嗎?”
“是。”名叫唐城的男人一口便承認了,沒有絲毫的隱瞞,臉上笑的陰森:“我原本是收買了吳夢娉和吳明坤兩個人幫我做事,但是誰知道他們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暗殺你一次也沒有成功,反而還讓你的女人幫你擋了一刀,身子吳夢娉這個蠢貨還沒有隱藏還自己的身份,被你查出來了
。”
唐城也不知道是不是將殷安睿當做是甕中之鱉了,將自己以前的計劃毫不留情的都說了出來,坦然上次殷安睿在商店門口接受的暗殺是唐城派人做的。
也是,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不是殷安睿死,就是唐城亡,沒有第三種可能性了。
殷安睿聽着唐城的話,眼眸瞬間就眯了起來,帶着的都是陰森的恐怖,身側的大掌緊捏了起來,語氣低沉:“上次的暗殺竟然你指使的。”
讓盛晚差點就送了性命的暗殺,竟然是唐城指使的,他纔是罪魁禍首。
唐城再次應了下來,突然間的好像纔想起來盛晚和憐可可的存在,側身將兩個人露了出來,眼眸淡淡的朝着殷安睿看了過去,看着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着急神色,薄脣緊抿了起來,帶着幾分的嘲弄:“今天我和你之間必須有一個死去,但是這兩個看起來嬌嬌軟軟的小女人倒是有一個能夠活着。”
說着,唐城擡眸朝着殷安睿看了過去,視線之中帶着的都是趣味:“這樣吧,殷安睿,我將決定權交到你的手中,你想要讓哪個人死,我就讓哪個人死,你想要讓哪個人活,我就放走哪個人如何?”
唐城看着殷安睿那張和他父親很是相像的臉,哈哈大笑了起來:“兩個女人,一個是救了你一命的,一個是你心上人的替身,我看你倒是要選擇哪一個?”
唐城這話一說出來,憐可可原本還憔悴着的小臉瞬間就亮了起來,帶着的都是驚訝的表情,似乎很是不相信唐城的話一般,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如果真的能夠有一個人活下來的話,那麼肯定是自己,就算是盛晚那個賤人救了殷安睿一命又能夠如何,殷安睿最近寵愛的女人還是自己,所以殷安睿一定是能夠救自己的。
憐可可如此的想着,眼角眉梢噙着的都是驚喜的神色,急急忙忙的朝着殷安睿看去。
反倒是盛晚,好似是認命了一般,眼眸到了如此的地步還保持着冷冷清清的狀態,紅脣微微的抿着,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也沒有絲毫的驚喜,帶着的都是平靜。
這般的樣子落在唐城的眼神之中倒是獲得了幾分的讚賞,侵略感十足的視線也淡淡的在盛晚的身上繞了兩圈。
如果說盛晚這個女人曾經不是殷安睿的女人的話,說不定唐城還真的可能喜歡上她,畢竟唐城的身邊就需要一個像是盛晚這般冷靜從容的女人,長得又好看,自然格外的引人注目。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唐城的視線之中一閃而過了一抹嘆息,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殷安睿的身上,薄脣輕抿着,眼眸中帶着的都是激情:“選擇吧,殷安睿,不要在這裡給我拖拖拉拉的浪費時間。”
只看着殷安睿一張臉上帶着的都是陰沉的氣息,眸子中噙着的都是宛若能夠磨墨的暗色,濃郁的簡直能夠滴出水來,薄脣緊抿就是不肯吭聲。
最終殷安睿還是在唐城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之中,聲線中噙着的都是淡漠的氣息,朗聲的說道:“憐可可!”
三個字,痛徹心扉!
憐可可一張小臉瞬間就驚喜了起來,如果不是最阿里被堵着東西的話,說不定都能夠高興的大聲的笑出來。
反觀盛晚,一張精緻的小臉上噙着的都是淡色,緋色的脣瓣輕輕的勾了起來,弧度帶着的都是陰柔的氣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視線淡淡的揚着,看着殷安睿那張噙着陰鷙的俊顏,心中縈繞着的都是一股無法言語的感覺。
這樣的結果,盛晚早就料到了,所以不傷心不難過。
因爲心都在住院的那天晚上傷過了不是嗎?
那天晚上,殷安睿也朝着電話那頭的那個男人說選擇憐可可,現在只不過是落實了他自己的話罷了,有什麼好傷心的。
殷安睿竭盡自己所有的能力將“憐可可”三個字咬緊了,讓自己的視線努力的不去看盛晚,身側的大掌狠狠的捏着,面沉如水,一雙眸子噙着的都是陰沉:“我都已經做了選擇了,你還不放人?”
“放人?”唐城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殷安睿,你還真當我是傻子不成,你現在恐怕已經摸準了我的心思,覺得我肯定不會放了你說的那個人對吧,畢竟你喊出來的那個人就是對你重要的人,我這個綁匪肯定要牢牢的捏在掌心之中不是嗎?”
唐城的話雖然說的不明確,但是憐可可卻似懂非懂的聽懂了,眼眸中瞬間縈繞着的都是慌張的情緒,身子不斷的扭動了起來,似乎是想要掙脫繩子的束縛一般,但是繩子綁的緊緊的,怎麼可能是憐可可能夠掙脫的呢?
而盛晚從頭到尾都是安安靜靜的狀態,眼眸中噙着冷然,黑白分明的杏眸深邃,誰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麼。
殷安睿臉上一點都沒有被唐城說穿之後的心虛,薄脣輕抿着,暗道自己大意了,原本是想要利用唐城,但是卻反被唐城看穿。
唐城哈哈大笑着,語氣中帶着的都是嘲諷:“殷安睿,你的確比你父親要聰明的多,你早早就發現了我的存在,只不過還差一個引蛇出洞的印子罷了,你喜歡盛晚,喜歡到了骨子中,是絕對不能夠將她當做是引子的。所以寧可讓盛晚誤會你,寧可假裝出一副對安安餘情未了,喜歡上安安的替身憐可可的樣子,想要讓憐可可代替盛晚來承受這一切。”
淡淡的挑了挑眉,唐城的語氣中帶着的都是兀定:“怎麼樣?殷安睿,我說的對嗎?”
殷安睿此時此刻終於明白爲什麼殷安睿能夠從自己父母的手下逃走,還隱藏至今的原因了,他實在是太能夠利用人心了,也太能夠看穿人心了。
殷安睿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言語,但是就是這幅態度,才越發的能夠表現出來一些事情。
盛晚和憐可可都將唐城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不由自主的瞪大了雙眸。
憐可可根本就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明明爲了能夠在殷安睿的身邊,就連成爲安安替身這樣的事情都接受了,爲的只不過是讓殷安睿更加喜歡自己幾分而已,但是誰能夠想到現在唐城卻告訴自己,自己連替身都不是,只不過是盛晚的擋箭牌而已。
這般的笑話怎麼可能讓憐可可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