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安睿有趣的多朝着盛晚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的恩情,所以盛晚將自己身上的刺收斂了不少,乖巧的就像是能夠隨意把玩在手中的玩具一般,靜靜的坐在一旁,身上的氣息帶着的都是舒緩,讓人有着想要一吐爲快的情緒。
低低沉沉的笑了起來,今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和當年的太過相像了,讓殷安睿想起了不少的事情,也不由自主的回憶着當年的她。
那個明媚張揚的女人,和麪前的盛晚有着天差地別的存在。
身上的酒香濃郁着,殷安睿似乎是想要將自己灌醉一般,一張臉上的棱角分明,語氣低低沉沉的:“盛小姐一出國就是五年,應該是不知道她的故事吧,不過盛小姐幸運,如果不是你今晚和她當年的樣子實在是太像的話,我恐怕也不會搭救與你。”
殷安睿說的都是實話,卻格外的傷人。
盛晚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聽着殷安睿的話語,輕輕的點了點頭,甚至是不痛不癢的說話:“嗯,多謝她。”
因爲盛晚的舉動,殷安睿朝着盛晚多看了一眼,似乎是喝醉了,黑色的瞳孔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深邃,斂着的都是咄咄逼人的氣息,皺着眉頭,身上的氣息凌人。
溫和俊美的臉上斂着的都是高深莫測的痕跡,殷安睿輕笑了一下:“你倒是個不爭不搶的,就算是遇到了今天這般的事情也不問問設計你的人到底是誰,似乎絲毫不感興趣一般。”
還真是有趣的很,和當年的她在事情之後的反應有着天差地別的態度。
盛晚隨意的抿了一口酒,清明的眼眸黑白分明,聽到了殷安睿的問話,微微一笑:“殷先生別小瞧了我,能夠在今天設計我的不外乎就那麼幾個人,而最近和我發生了衝突的也就那麼兩個,盛如玉我自問她不可能有這般的本事,剩下的不就是那位了嗎?”
吳家的兩位,對於殷安睿有着特殊的念想的兩位。
盛晚的分析條理清楚,頭頭是道,讓殷安睿輕笑着點了點頭。
一張英俊的臉上笑意帶着淡淡的涼薄,殷安睿眯起了一雙狹長的眸子:“那盛小姐準備如何還擊,就準備這麼默默的讓人算計?”
“我還能夠如何的還擊?”盛晚似乎是很驚訝殷安睿這麼詢問,有些頭疼的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黑白分明的杏眸中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帶着點點的譏諷:“我現在不過是盛家和殷先生手中還算是有用的棋子,無權無勢,我能夠怎麼還擊呢?”
淡淡的笑了笑,盛晚的話語中斂着的都是涼薄:“再說了,狗咬你一口,難不成你還能夠咬回去不成?我豈能和畜生一般見識?”
一句話,將吳家姐妹都比作是畜生一般的存在。
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如此的比喻和說法,殷安睿倒是感覺到了三分的新奇,溫和的五官上醞釀着淡淡的笑意。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透明的玻璃杯上上下滑動了幾下:“那盛小姐就這麼自甘倒黴?”
他認識的盛晚可不是這麼一個人。
否則的話,早就被盛家算計的體無完膚了。
“當然不是。”將眼神默默的投向了不知名的地方,盛晚眼眸中的笑意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莫名的身旁的氣息變得冷清了
起來,紅脣輕抿着,字字句句都是從喉嚨裡面擠出來的一般:“我是不能夠咬回去,但是當狗不聽話的時候,我自然是可以一腳踹開,畜生就是畜生,只知道狂吠。可是我不同,我是人,不是畜生。”
殷安睿眼眸靜靜的盯在了盛晚那張巧嘴之上,看着她一字一句的罵人不吐髒字,侮辱人到了極致,卻還是讓殷安睿不由自主的開始心動了起來。
手指在玻璃杯上撫摸着的速度變快了,殷安睿話語中帶着的都是試探:“盛小姐剛剛也說了,你不過是盛家和我手中把玩着的棋子罷了,畜生都可以對你動粗,你感覺你如何能夠好好的教訓教訓畜生?”
話語雖然不輕不淡的,但是裡面充斥的全部都是犀利,讓人無法反駁。
盛晚一張清冷的小臉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側眸朝着殷安睿看了一眼,淡淡的笑着:“殷先生不會以爲我在你面前溫靜,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如此吧?我既然能夠在盛家所有的算計中全手全腳的回來,我自然是有我的勢力和渠道,五年我也不是在國外虛度的,動不了吳家的根本,動個皮毛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五年的事情,足夠一個人成長的了。
更何況是一個早有準備的人?
刺蝟果真還是刺蝟,就算是裝成兔子也無法掩藏她刺蝟的本質。
不過,刺蝟才更加的好玩不是嗎?
尤其是在自己的手中,將刺蝟變成真正的兔子。
不過,卻是對自己一個人的兔子而已。
眼眸淡淡的,殷安睿那張英俊的容顏上原本的涼薄漸漸的變成了寵溺的情緒,低低沉沉的氣息中帶着的都是清晰:“盛小姐有沒有想過將自己的本錢增加,動的不過是吳家的皮毛,而是根本?”
一個餌拋出去,其中的誘惑力讓盛晚就算是知道這是魚餌也不得不上鉤。
黑白分明的視線朝着殷安睿投射了過來,盛晚將自己手中的紅酒杯子放在桌子上,眼眸中斂着的都是淡淡的瞭然,稍稍的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的發問:“殷先生所說的和我所想的應該不是同一件事情吧。”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
殷安睿點頭輕笑:“盛小姐聰明,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同一件事情。”
頓時,盛晚便陷入了深思之中,眼眸中斂着的都是打量和算計。
不得不承認,現在這是盛晚唯一能夠走的一條路了,當初她大着膽子和殷安睿做交易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這麼一件事情,想到了今天的情況。
畢竟任何一個男人對於天天在自己眼前晃盪的女人都會或多或少產生想要佔有的念頭,尤其是這個女人年輕貌美,而且聰慧過人。就算是身上有點刺又能夠怎麼樣?在他的手中還不是軟化成了兔子的樣子。
的確,盛晚在找殷安睿之前就想過現在這樣的場景,不過這樣的場景對於盛晚的想象來說要提早了不少。
眉頭輕輕的皺了皺,盛晚臉上帶着絲絲的意外,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帶着的都是詢問:“殷先生,我能夠問你爲何提出這麼的交換條件嗎?”
原本殷安睿提出這個事情是出自於自己一時間的想法,多多少少也有着今天晚上宴會上的事情,但是現在被盛晚這麼一說,就似乎
是單純的交易一般,自己貪圖她的美色,她貪圖自己的錢財。
想着,殷安睿低低沉沉的笑了起來,眼神中斂着的都是淡淡的諷刺。
不過這樣也好,交易就是交易,這樣更加的單純。
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了一下自己袖口的袖釦,銀白色的袖釦在殷安睿古銅色的手指之間顯得格外的好看,殷安睿眼眸中斂着的都是綿長的笑意:“爲何?也許是今天下午你被算計的事情和當年的她有着差不多的情形,也許是今晚你的飯菜,也許是你的美色。”
最後一句話,帶着點點的笑意,殷安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也許是真的醉了。
但是盛晚卻聽進了心中,好似是明白了什麼一般的點了點頭。
如果她記得沒有錯的話,當年的她也經歷了被在宴會上算計的事情,但是卻不是殷安睿救得場,而是她現在的丈夫解救的。
而自己今天的事情恐怕是撥撩起了殷安睿當年的記憶,在加上自己今天晚上的一碗麪格外的合殷安睿的胃口,所以殷安睿臨時起興的有了這麼一個建議,對於自己,對於他來說都好。
但是這些都是殷安睿自己所想的,盛晚並不覺得這樣的交易條件對於自己來說能夠好到哪兒去,畢竟就算是沒有這個交換條件,到時候盛晚還是能夠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但是現在,盛晚根本就無法拒絕殷安睿,也可以說是不敢。
盛晚絲毫不敢去挑戰殷安睿的耐性,更加不敢去挑戰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征服欲。
盛晚沒有在第一時間說話,眼眸中斂着的都是凝重的神色,看起來很是安靜溫軟,但是實際上殷安睿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盛晚身上的刺全部都豎了起來。
看着那白皙如玉的臉蛋,看着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殷安睿低低沉沉的笑了笑,帶着溫潤,同時間也帶着淡淡的誘導,一張英俊的臉上帶着的都是溫淡,喚着她的名字蠱惑的厲害:“晚晚,這樣的結果對於你和我來說都是最好的不是嗎?”
我想要找一個慰藉,而你則想要扳倒盛家。
盛晚泛着淡淡的呆呆的表情側眸朝着殷安睿看了過去,她很清楚殷安睿話中的意思,他想要讓自己和他交往。
也許都算不上是交往,只是成爲情婦之類的存在,更加可能只是他養着玩的玩物。
不過,盛晚卻沒有絲毫能夠反抗的權利,盛晚的手中是有五年來積攢的勢力,但是和殷安睿對比起來,實在是太過渺小了,就像是蝦米和鯊魚一般。
鯊魚能夠允許蝦米在自己的身邊游來游去,那是因爲鯊魚並不在意,但是當鯊魚有想法的時候,蝦米就只能夠按照鯊魚的念頭去做。
不管盛晚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她現在就是這樣的命運,而且她必須接受這樣的現實。
盛晚是世家出生,也是世家長起來的姑娘,她很清楚她頂着這個名字所需要付出的代價,而且盛晚看過太過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事情了,所以權衡利弊,盛晚很清楚自己現在需要說什麼,也清楚自己說什麼殷安睿纔會滿意。
不過,盛晚不會給自己任何無法全身而退的機會,就算是世家沒有愛情,她也不能夠讓自己陷入沼澤一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