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同門師兄弟們的目光,藍衣女子好似受了莫大的侮辱,怒火再也壓抑不住,爆發出來!只聽她嬌叱一聲,眸中寒芒一閃,接着揮舞飛劍,便朝着楚浩刺去!
“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此女子不過先天三層,雖比楚浩修爲要高,但養尊處優,哪裡有楚浩這一路上的殺伐和實戰來得經驗豐富,看着她直接一劍戳向自己,楚浩別過頭,身體飄然一閃,便是躲了過去,語帶笑意地說:“子游湖的弟子,果然威風,我惹不起你,我躲你還不行嗎?”
“混蛋,有種別走!”藍衣女子見到楚浩反應如此迅猛,眼裡也閃過一道詫異之色。但當衆被楚浩戲耍,而且還是在各位同門的眼皮子底下,她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又是一聲輕喝,接着手上繚繞起真氣之威,飛劍脫手,朝着楚浩御使而去!
這一招御劍術,蘊含了藍衣女子的憤怒和爆發力,楚浩居然不避不閃,站在原地。
眼看飛劍便要擊中楚浩的時候,只見一道紅芒從宮殿上方飛逝而來,啪的一聲脆響,便是將藍衣女子的飛劍給瞬間擊飛。
藍衣女子身體一顫,踉蹌退後了幾步,還未站定,身旁便是多了一個人影,將她給攙扶住。那人又是一道勁氣噴出,將擊飛的飛劍一撩,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陸虎,子游湖的天才弟子!
看到師兄站在自己身旁,而且還阻礙了自己擊殺那混蛋,藍衣女子氣得說不出話來,顫抖着嬌軀,愣愣無語。
“王婷,怎麼回事?”
陸虎臉上沉凝一片,他明明是問藍衣女子話,但目光卻是死死地盯着楚浩。見到後者似一點驚慌也沒有,依然安穩地站在原地,眼中露出了一道詫異之色。
“師兄,這人實在可惡,他污衊我們子游湖的名聲!”藍衣女子,也就是被陸虎稱爲王婷的真傳弟子終於回過神來,接着惡狠狠地道:“剛纔……剛纔他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如果我不出手教訓他,師門的威嚴何在!”
“是這樣嗎?”陸虎臉上看不到一點波動,接着目光朝楚浩投了過去,輕輕地發出一道哼聲。這一哼,竟是無聲無息地蘊含了他的真氣,接着朝着楚浩四周壓迫而來。
先天七層修士的威壓,鋪天蓋地,已蘊含了些許天地之勢!
大派弟子不愧是大派弟子,這份實力,遠非杜常逸可比!
可在這無形的氣勁壓力下,楚浩連身上的衣袍也沒有被掀起,只聽他忽地陰笑一聲,道:“當然是假的。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莫非老子來錯了地方,這裡不是鎏天遺蹟,而是你子游湖的後山別院?”
“你不要太囂狂!”陸虎臉色一冷,他本想好好和此人說說,因爲對方實在是有些邪門古怪,看不出他究竟是何種修爲。不過,此人實在是太過份,和自己說話也這般沒有章法,也沒有任何解釋!要知道,子游湖不僅是個門派,還代表了大陸道門的面子!
所以以陸虎的涵養,也忍不住有些動怒了。
“哇,想不到師兄師妹一個品性,真是天下的王八四條腿,快來人啊,名門大派子游湖的子弟開始欺負散修了,他們說從今天開始,鎏天遺蹟就是子游湖的地盤了!”
楚浩又開始胡謅大叫起來,這次他的聲音更大,距離近了,震得人的耳膜發疼。不過,就是陸虎,在這樣的聲波下,也感覺不到楚浩先天之氣的波動到底是什麼範圍。
“老傢伙,你胡說什麼!”
“居然敢這麼說我們子游湖,是不是找死!”
“哪裡來的邋遢老,今天我們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三大道門裡還有我們子游湖!”
楚浩這句話,頓時也惹怒了其他六個子游湖的弟子,嗖嗖嗖嗖——破空之聲相繼響了起來,只見分散在廢墟宮殿四周的子游湖弟子們皆是個個縱身過來,站在了陸虎的身後。他們滿臉憤然,罵咧不休,怒視着楚浩。
楚浩哈哈一笑,道:“怎麼,你們還想以多欺少,和美女單挑是我的強項,羣架我可不奉陪!”
對於楚浩滿口胡話,陸虎直接選擇了無視,目光凝視着楚浩,似想看穿他黑袍下的面容表情,“道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這樣的話,我可以當做是對我子游湖的挑釁。”
“我靠,我隱藏得這麼深,你都能看出來,佩服佩服!”楚浩欣欣然接受,對陸虎等子游湖弟子拱了拱手,嬉笑着說。面對如此痞賴的態度,當時就有個弟子受不了激,怒吼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試試看!”
說罷,便想要動手!
陸虎連忙是揮手攔住了他,看着楚浩有恃無恐,他打定主意,最後再說一次,如果對方還是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談的,直接動手了!
“道友,這句話,你要負責……”
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臉色便是忽然一變!不僅是他,就是其他子游湖的弟子,臉色也是同時一變!
因爲就在這個時候,整個遺蹟中央區域的四周山林中,忽然是多出了數道修士的氣息,不多時,便見到不下四十個修士從外面緩緩朝着宮殿走來,而且人數還在遞增中。
這些人,均是先天練氣期的修士,修爲參差不齊,可最高的竟有練氣期六層的修士!而這些人中,大多是之前子游湖弟子來到後,撤離了的散修們。
楚浩淡淡地勾起一個笑容,看着臉色逐漸變得僵硬起來的子游湖弟子們,淡淡道:“負責麼?他們代表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之前在宮殿逗留的弟子,從子游湖弟子來清場,便心懷不滿,但沒有辦法,只能離開。而他們也並沒有離開多遠,楚浩在第一次高呼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了,在遠處觀望。
而隨着楚浩越來越誇張的表情,幾乎四周的修士都聽到了。這些散修們,平時便是覺得要低人一等,那些大派弟子們的傲氣把他們逼迫得生存空間極小,而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後臺,如果沒有運氣天賦和努力,只能淪爲墊腳石。
平常大派弟子在鎏天遺蹟裡試煉,散修們都會主動讓出地方,哪怕是正在擊殺的妖獸,只要大派弟子出現,他們也會捨棄了妖獸,避免和其發生衝突。
可以說,在大陸地方,敢和三大道門對抗的散修,少之又少,衆人都很自覺的避開他們的鋒芒,散修要生存不容易,所以必須帶點腦子。除非是那些成名散修的弟子或者親戚,否則三大道門,都不會給其面子!
而在鎏天遺蹟裡,基本上散修和大派弟子之間都沒有發生過致命的衝突,就算髮生了,縱使散修有理,那也因此會變得沒理!
因爲對方是三大道門!
而此刻,楚浩的這幾聲吼叫,卻好像是吼出了那些散修們一直壓抑着的怨氣和怒火,他們縱使不想動手,但在這一刻,一個人出來了,便有第二個人出來,熱血被點燃之後,散修這種鬆散,爲各自生存的羣體,慢慢的開始聚攏起來。
於是,便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可以說,在楚浩連續的三聲吼叫,都沒有把他們吼出來,他們依然是在外圍看着。但陸虎的一句話,卻是將他們都喊了出來。因爲什麼,因爲陸虎的一句子游湖的挑釁,一句負責,讓他們勃然大怒!
就是因爲這句負責,鎏天遺蹟裡死傷在大派弟子手中的散修不知多少!
他們散修之間,殺人奪寶,乃是散修之間的事情,而三大道門仗勢欺人,卻是對他們散修整個羣體的欺壓!
故此,他們走了出來,就算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們還是散發出了氣勁,緩緩走過來。
楚浩哈哈一笑,看着驚愕住,不可置信的子游湖弟子們,道:“負責的人有點多,不知道你們子游湖需不需要登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