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讓他冷漠的眸光似乎也染上了溫度，俯身輕啄了她脣瓣一下，這才掀開被子下牀。
那一下輕柔似乎還帶着寵溺，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的火熱懲罰和霸道。
這樣的他，讓她覺得自己像是……
——被寵愛着。
寵愛！
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的詞。
陸瑾瑜飛快搖頭，趕走那奇怪的感覺，閉上眼。
很快，青龍就送來一支手機。
“手機是新的，不過卡還是原來的，號碼也存進去了。”
雖然不知道原來那支被動過手腳的手機去哪裡了，不過沒有看到她也樂得高興。
而且這麼快拿支新的過來，應該也沒時間動手腳吧。
想想，陸瑾瑜接過。
青龍冷酷着臉出去。
陸瑾瑜立刻開機翻找出家裡的號碼。
外公是老中醫，現在退休了，不過還有藥店請他過去坐診。
這個時候應該是在藥店，不過外婆應該在家裡。
果然——
當電話被接通傳來蒼老慈祥的聲音後，陸瑾瑜暮然紅了眼眶。
“……外婆。”
一句哽咽的外婆讓那邊喂聲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而後便是欣慰放心的暱稱，“瑜兒。”
那是隻有外公外婆和死去媽媽纔會叫的名字。
陸瑾瑜喑啞的嗯了聲，努力壓抑住想要痛苦的衝動，愧疚的道歉：“外婆，對不起，這麼久都沒跟你跟外公報平安，讓你們擔心了。”
“傻孩子！外公外婆知道你忙。而且小涵那孩子經常過來看我們，跟我們說你在她哥哥那，我們也放心。”
原來芷菡都已經替她照顧好了一切，對於蔣家，陸瑾瑜更感激。
也慶幸，蔣家沒有被自己連累。
“……外婆……”低低的呢喃，陸瑾瑜暗自抹掉眼角快要滑落的淚水，一聲飽含思念的呼喚也讓電話那端的老人心思沉了下來。
“孩子，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論發生什麼外公和外婆都在家裡等你。”
“嗯。”
哽咽一聲，陸瑾瑜不敢再開口，就怕開口了就再也無法控制讓彼端的老人聽出異樣。
她已經很不孝了，不能再讓他們擔心。
聽着外婆的聲音一如往昔，聽着外婆講着她離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雖家屬尋常，可她卻比任何時刻都要來得安寧滿足。
“外婆，你跟外公要照顧好自己，等我有假了就回去看你們。”
“外婆知道。你在外面也不要總是記掛我們，好好工作。”
“嗯。”
“……瑾瑜……”那邊，老人的嗓音突然沉了下來，也不是之前的暱稱，一聲瑾瑜讓她知道，外婆這是有事要跟她說。
沒有開口，等着老人繼續。
可似乎事情難以啓齒，或者說不知該說不說，老人再叫了聲後又陷入沉默。
片刻，陸瑾瑜彷彿感知到了什麼。
能夠讓外婆用這麼凝重的語氣叫自己，只有一件事。
“哎……”低聲一嘆，老人還是開口了。
“瑾瑜，他來過了。”
一個他，讓陸瑾瑜握着手機的手猝然縮緊。
能夠讓外婆連名字都不願提起的人只有一個。
——她的父親，一個讓她母親揹負小三罵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