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瑜靜靜望着面色驟然一變的他。
轉瞬即逝,很快又恢復了沉靜,只是望着她的目光冷了下來,陌生的彷彿從未認識。
沒有一句話,沒有一個動作,但就是讓微變的眼神陸瑾瑜也明白了一切。
自嘲的勾了勾脣,不明白剛纔問出之後自己爲什麼還要緊張。
不是早就該知道了嗎?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揚言要得到她的心。
他要的是她身心的屈服,他那執意不是因爲他對自己有感情,而是一個男人想要掠過一個女人的一切。
並且他從一開始就說過,這輩子他都不會愛上任何人。
黯然一閃而過,陸瑾瑜自己都沒注意到,很快又一臉的淡然,彷彿什麼都不在意了。
陸瑾瑜忽然輕輕笑了起來,聲音好似從喉嚨深處發出,很低,很啞,有些冷漠也有些尖銳,“我不會去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的人。”
感情都是相對付出。
她已經不再要去做那個主動付出的人。
幽邃的鳳眸對上她沉靜的眸子,一個暗沉,一個漠然,彷彿南北極,有着無窮的吸引,卻又好像是同極異常相斥。
腦海裡是他那句不會去喜歡一個不喜歡她的人。
她這是說,如果他不愛她,這輩子她也不會去愛他嗎?
夏璟寒緊抿着脣,他給她疼愛,給她憐惜,讓她成爲所有人項目的對象,讓所有人都尊敬她,更可以讓以前那些欺負過她的人付出百倍的代價……除了愛,他什麼都可以給她,這都不能讓她對自己付出一點感情嗎?
在夏璟寒看來,給一個女人極致的寵愛是最無上的殊榮,感情於他來說沒有一點價值。
卻不知在愛情裡,女人往往更注重的確實那個情字。
“你好好休息。”
見他不言不語,眼瞼緩緩合上,彷彿不願再多看她一眼。
陸瑾瑜低低開口,猶如完成任務一般的叮嚀,這一次轉身沒有再停留,而他亦沒有再挽留。
出了病房,就看到一直守在外面的商訪夢,陸瑾瑜淡淡掃了一眼,就要越身而過。
擦身而過的瞬間,手被用力拽住,那力道彷彿要將她的骨頭都給捏碎了。
剛纔,房間內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一向睥睨高傲的主人,何曾這樣放下身段。
他天生就是站在高處的男人,天生就該被所有人喜愛,就該讓人無條件的尊敬,憑什麼這個女人要這樣去傷害他。
而且還是在他爲了她差點丟了命之後。
“陸小姐,主子身體不便需要有人在身邊隨時照顧。”
冰冷的近乎沒有一點溫度。
拽着她的手卻還在不斷用力。
垂眸看着被抓得瘦了一圈的手腕,陸瑾瑜冷然勾脣,“我想商秘書比我更合適。”
“嘶。”
話落的同時,陸瑾瑜輕呼一聲。
剛纔那一下,她差點以爲骨頭會碎掉。
如果她掐着的不是手腕,而是脖子……
擡眸對上她駭人的目光,陸瑾瑜緊抿着脣。
“陸小姐不是說報恩嗎?那就留在主子身邊,直到他完全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