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寒假

南溪中學離溫螢家很近, 她走路七八分鐘就到了,所以不需要寄宿。

週一溫螢便到新學校報道了。

她轉到的班級是高一(7)班,班主任也就是隔壁孫阿姨的那個教書親戚——盧昆書, 是個有啤酒肚的中年男子, 帶着黑色眼鏡, 十分和善。

在溫螢走進教室的那刻, 吵吵鬧鬧的聲音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她。

盧昆書讓溫螢先做個自我介紹,於是她甜美的語調道:“大家好,我叫溫螢, 溫暖的溫,螢火蟲的螢。”

“掌聲響起來, 歡迎一下新同學。”

頓時, 教室響起了劇烈般的掌聲。畢竟上個星期就聽聞有新同學要轉過來, 而且還是個學霸。

如今一見,果真沒讓他們失望, 這個學霸長得真好看。

“溫同學,第一組倒數第二排那裡有個空座位,你就坐那裡吧!”

“嗯,謝謝老師。”

話音一落,溫螢就走到盧昆書指定的位置坐下了。

她的同桌格外主動, 還帶着“自來熟”的語氣和她說道:“你好, 我叫時近水。幸虧你轉學了, 不然我到現在都沒有同桌呢, 真好, 再也不用被她們嘲笑了。”

溫螢露出了微笑,沒感覺生分又小聲的問:“你爲什麼沒有同桌?”

“別提了, 開學那天遲到了,我來的時候座位已經排好了。咱們班的女生人數又是奇數,所以我就是那隻孤鳥。本來我是坐在倒數第一排的,爲了換座位,我給後邊兩個男的打了一個星期的水。”

聽完時近水講的話,溫螢覺得這個新同桌好像挺有趣的,有種天生自帶幽默感。

“好了,同學們,不要說話了,上課了。”盧昆書用電腦打開了課件,“請大家翻看歷史課本第80頁……”

溫螢覺得這個歷史老師講的課特別有趣,讓枯燥的知識點變得非常生動,通過一個一個故事代入內容,也很容易掌握。

四十分鐘的課很快的過去了。

下課的時候,坐在溫螢後面的兩個男生爭着讓她給她們講題。

“同學,這道選擇題爲什麼選C啊?剛剛老師說的我都沒太理解。”

“同學,這道題爲什麼選A啊?”

“我先問的?你插什麼隊?”

“我又不是問你,你插什麼嘴?”

…………

“呵,你們一個倒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愛學習了?”時近水一副“看穿”的樣子言道,“得了吧你們,想追人家就說。不過,人家肯定看不上你們,長得尖嘴猴腮的,成績還爛,早點放棄吧。”

時近水轉過頭去,對溫螢說道:“別理他們,不學無術,還愛佔小便宜……”

溫螢沒回應,只是笑了笑。

儘管剛轉學不到半天,但是溫螢卻覺得南中的同學都挺好的,至少七班是這樣,即便總體成績沒有很好。

她學習也格外安心、平靜……偶爾也會有些小樂趣,氛圍其樂融融的。

這正是她所希望的。

*

不知不覺間,溫螢在南溪中學讀了將近三個星期,她早已成爲學校的風雲人物了。不同於以前,她的“出名”讓南中的校風變得更好了,許多學生都以她爲學習榜樣。

在七班,除了時近水,溫螢與其她同學的關係都蠻好的,她也會給她們講知識點或者是練習題。

這天課間操,時近水從洗手間回到教室,滿臉激動的言道:“溫螢,剛剛我在走廊外邊,聽見很多女生說顧校草又在操場打籃球了。我看過他打球,可帥了,咱們也去看看吧?”

“近水,快期末考了你知不知道?難道你還想再考‘第三名’麼?後面兩個同學都比你努力了,你再不好好複習,就可以獲得光榮的‘第一名’了。”溫螢苦口婆心的說着,“所以快點拿書本起來複習,別老是想着看什麼籃球。”

“就十分鐘的事情,不耽誤的,陪我一起嘛。”時近水哀求道:“放學我請你吃東西,好不好?求你了……”

溫螢看着時近水這副模樣,倒是想起了李琳璐,她也會這麼哀求自己。

“求你了,就看一眼嘛,顧學長很少在學校打籃球的。”時近水忽然湊近了溫螢,小小聲:“而且,我都偷偷喜歡他好久了。”

溫螢沒法不成人之美,便答應了時近水。

時近水拉着溫螢,以較快的速度趕到了操場上,如願地看到了顧風。

他正穿着藍色校服,悠閒的打着球。

溫螢看了看旁邊的時近水,嘴角上揚,連眼底都染上了笑意。

不知爲何,她此刻聯想起了韓烯穿着黑色球衣打球的畫面……

都這麼久了,他應該有繼續打球吧?

“溫螢,溫螢,溫螢……”時近水連續叫了溫螢好幾聲,“顧學長走了,我們回教室了。”

溫螢收回了思緒,點點頭。

*

時間不停地流逝,期末考試到了,這次期末考是市統考。

考試過程中,會開信號屏蔽器和監控,學生是單人單桌的,進試室之前還要使用金屬探測儀。十分嚴格!

由於高一有九個科目,所以需要考三天。

第一科考的是數學,這是溫螢最擅長的科目,縱然難度加大了很多,她也從容的答題。

…………

在考完最後一刻的時候,所以學生都無比的興奮,畢竟要放寒假了嘛。

他們可以盡情的狂歡了,還要迎接春節的到來……

當學生們領完學生手冊,收拾完書包,就陸陸續續回家過寒假了。

*

放寒假後,溫螢每天早上都騎着三輪車,都街上的一處地方賣豆漿。

溫漾總是會跟着她去。

她不需要吆喝,生意也很不錯,時不時就有人來買。在寒冷的冬日裡,喝一杯豆漿,簡直暖到心坎裡去了。

“我要四杯豆漿。”

溫螢正偏着頭,聽到熟悉的聲音,本能地往前看,四張無比熟悉的面孔令她又驚又喜。

“你們怎麼來了?”

“再不來,你怕是都把我們忘了。”李琳璐埋怨的語氣說着:“有了新友,我們這些老友啊,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徐不菲冷淡的神情,“也不知道是誰,那天非得置氣,過後還後悔到哭了好久。”

“就你知道實情,自己不也是這樣麼?”

…………

兩個人此時互相“拆穿”,一句接着一句,沒絲毫要停止的意思。

“好啦,我知道你們想我,我也很想你們。爲了表達我的誠意,我請你們喝豆漿。”

溫螢用塑料杯裝了四杯豆漿,“趁熱喝吧。”

李琳璐迫不及待的先拿了,喝了幾大口之後不僅感嘆:“哇,小螢螢家的豆漿就是好喝……”噼裡啪啦一大堆讚美詞。

溫螢被李琳璐逗笑了,笑的時候視線不經意間停留在韓烯身上,他也在看着她。

於是他們進行了短暫的四目相對。

或許是心虛,溫螢率先別開了韓烯的目光,看往別處。她的笑容也隨之變得僵硬,而後消失不見。

“小螢螢,這是你弟弟麼?”李琳璐剛剛顧着敘舊跟喝豆漿,這會兒才注意到溫螢旁邊的小男孩。

沒等溫螢迴應,溫漾倒是先介紹起了自己,“姐姐哥哥好,我叫溫漾,五歲快六歲了。”

“長得真可愛,長大又是張禍害小姑娘的面孔啊!”李琳璐滿臉的激動。

徐不菲看不下去了,“在小孩子面前說那些少兒不宜,你也好意思?”

“怎麼少兒不宜了?”李琳璐反駁道,“只有你想東想西的好吧?”

“……”

徐不菲想不明白了,當初到底是怎麼攤上這麼一個舍友的?!

“你倆天天吵,不累嗎?我聽着都累。”一旁的習卓民開口道。

“你累關我屁事啊?”徐不菲瞪着眼睛言道。

“……”嘴賤了。

*

待豆漿都賣光了時,他們便回去了。

韓烯主動騎着三輪車載着溫漾走在最前面,其餘的人都是走路。

姚秀菊正打掃着院子,看到那麼多人來,莫提多高興了。

“阿姨好。”

“你們好,都是小螢的同學吧?”姚秀菊笑着說,她放下掃帚,招呼着他們,“快進來坐!”難得這麼熱鬧。

他們坐着聊了很久,尤其是李琳璐,打開話夾子,跟姚秀菊講了許多關於溫螢在黎中發生的趣事。

用十分詼諧幽默的語言表達,除了韓烯,大家都笑得挺開心的。

“你們繼續聊,阿姨去買菜,中午都留下來吃飯。”

“好,謝謝阿姨。”

…………

一天愉快的時光很快過去了,溫螢把他們送到小巷口。

“下次我還來,繼續嘗阿姨做的飯菜。”李琳璐說着說着,不自覺嚥了口水。

韓烯沒說什麼就直接走了。

“你別在意,他就這副德性。”習卓民說,“走了,拜拜。”言罷,他趕緊追上韓烯。

見狀,徐不菲問:“你們還沒和好?”

“你懂什麼啊?他倆之間的那些事,你跟着摻和什麼?快點走了。”李琳璐拉着徐不菲,“小螢螢,我們走了,拜拜。”

溫螢在原地站了會兒。

可能他還在生氣……

整理了一下情緒,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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