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鍩也是一臉緊張的看着她,生怕她會忘記了自己。
康寧公主先是錯愕,然後疑惑,最後才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本宮身邊有隻小狐狸?”
嚴鍩瞬間淚如雨下:“因爲,我就是那隻小狐狸!”
康寧公主先是一呆,隨即騰的挺直了身體,差點原地蹦了起來,一臉的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嚴鍩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淚如雨下,激動的話都要說不完整了:“我以爲那只是一個夢,我以爲我……那只是一個不可能的夢。我在夢裡,曾經夢到自己是一隻小狐狸,身陷沼澤的時候被一個公主所救,從此我便跟着那個公主回到了宮廷之中,每天都陪伴在她的身邊,跟着她一起成長。她的喜怒哀樂,她的悲歡離合,我都歷歷在目。”
惶惑不安的康寧公主,原以爲自己是腦子出了問題,忘記了所有人。
卻不曾想到,這個世界裡,竟然還有人跟她保留着相同的記憶!
而這個人現在還告訴自己,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小狐狸!
啊哈!
這,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康寧公主顫抖着指着嚴鍩:“你是說你是小狐狸?那你現在是人還是?”
嚴鍩含淚坐在了牀上,握着康寧公主的手指,說道:“我現在是人,是嚴家的大小姐,我的名字叫嚴鍩。公主……”
“叫我康寧吧。”康寧公主難得遇到了相同世界的人,語氣也瞬間柔和了下來,畢竟是陪伴了她那麼多年的……夥伴。
“你是康寧,那麼六月呢?她在哪裡?”嚴鍩含淚看着康寧公主。
康寧公主搖搖頭,一臉的茫然,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一直都在昏昏沉沉的睡眠之中,突然有人在不停的叫我的名字,我只是答應了一聲,就甦醒了過來。等我醒過來之後,就在這裡了。嚴鍩,你叫嚴鍩是嗎?你能幫幫我嗎?圓睿是不是也在這個世界裡?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嚴鍩的眼眸一僵。
圓睿?哦?那個小和尚?
那個小和尚不是跟着她一起轉世了嗎?
那個老和尚還把自己一腳踹了過來。
圓睿他大概也在……
等等。
圓睿的容貌跟宗銘皓、宗銘澤有着非常相像的地方。
難不成,他們之間也有什麼關聯?
嚴鍩並沒回答這個問題,卻問康寧:“你如果找不到圓睿和尚怎麼辦?”
康寧垂下眼眸,輕輕搖頭:“我不知道。我已經在佛前求了很久很久,菩薩答應會給我一個機會的!我想,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嚴鍩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她此時終於明白,宗銘皓那麼欲言又止的表情是爲哪般了。
嚴鍩可以拍着胸脯保證,此時在牀上的這個人,的的確確是剛剛生產完畢的秦六月。然而她又不是秦六月。
就好像,人還是那個人,靈魂卻換了一個……
對,就是換了靈魂的感覺!
如果康寧公主的靈魂佔據了這個身體,那麼六月呢?六月去了哪裡?
難不成,六月已經在生產的時候,香消玉殞?
一想到這個可能,嚴鍩的臉色驟然大變!
康寧察覺到了嚴鍩的表情變化,頓時敏銳的朝着她看了過去。
嚴鍩沒有說話。
她現在什麼都不能說。
難怪宗銘皓會找來那麼多的醫生,現在雖然手足無措,但是也只能先靠現代化的儀器檢查一下再說!
宗家的實力在這裡擺着,儀器設備的現金水平也在這裡擺着,或許,那些儀器會給自己一個答案。
想到這裡,嚴鍩頓時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爲什麼會突然就佔了六月的身體。秦六月,也是我的朋友。”
說完,嚴鍩直接擡眸,正視康寧:“公主殿下,如果她還在這個身體裡,請不要對她趕盡殺絕。”
康寧一怔,隨即點點頭:“你放心,我只是來找圓睿的!只要找到了圓睿……”
“你找到圓睿,你就會離開這個身體嗎?”嚴鍩直接問道。
康寧瞬間被愣住了。
離開?
怎麼離開?
康寧跟嚴鍩瞬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一會兒,嚴鍩纔開口說道:“對不起,我不該說這樣的話。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我的朋友,都是我在乎的人!”
康寧搖搖頭。
此時坐在她面前的人,是夫人,也非故人了。
康寧此時也很茫然,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大概是因爲有嚴鍩的關係,康寧終於慢慢放開了自己,開始打聽接受外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人。
康寧這才知道,這個身體的原先主人叫秦六月,是這個家裡已經離婚的大少奶奶等等等的信息。
嚴鍩也把最熟悉的幾個人,都介紹給了康寧。
康寧聽着聽着就沉默了起來。
這個世界,似乎比她原先的世界,還要複雜。
不過康寧也很放心,這個家裡的人聽到她的這些話,並沒有把她當妖魔鬼怪抓起來燒死,並且還那麼緊張的找來了醫生。可見,這個家的人,對那個叫秦六月的女子,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吧?
康寧,莫名的有點羨慕那個秦六月了。
有了嚴鍩的解釋解說,醫生過來要給她做檢查的時候,她總算不那麼抗拒了。
畢竟,這裡不是她的主場了。
宗銘皓跟宗銘澤都沒有再出現,而是由定女士出面,看着醫生給秦六月做了全面的檢查,包括腦力測試等等。
檢測結果確定,顱內並未出現血塊等導致失憶的任何因素,身體也沒有任何不對,甚至還抽了血準備比對dna,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被掉包。
然而最終的檢查結果,人沒有被掉包,但是記憶卻全沒了。
得到這個結果,所有人都傻眼了。
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的潘潘更是傻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說好的唯物主義呢?
說好的科學辯證呢?
說好的現實規律呢?
都特麼的見鬼去了嗎?
這個事情怎麼解釋?怎麼解釋!根本沒辦法解釋的好不好!
潘潘揪了揪他頭髮,忽然覺得她是不是該去信奉個什麼教派了?
因爲她根本解釋不了眼前發生的一切了啊摔!
嚴軻也已經從震驚到驚悚到驚恐到麻木到平靜,最終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看來,解均似乎知道點什麼。
或許,他該去聯繫一下解均,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嚴軻總覺得,解均似乎也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