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雲帶着藏龍峰的幾名高手,衝進李府,把前來祝賀的所有客人及主人都驚住了。此時李府中,只有這大公子李玉寬能獨當一面,是以他便上前不解道:“你……你們是什麼人,來此所爲何事?”
白展雲帶着三分笑意,看着他。那七八大漢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人道:“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們都是土匪麼?土匪到你家裡,自然是要搶劫了。”
這話一出,早把周圍的人嚇得魂不守舍,有的躲到桌子底下,有的伏在地上,每個人都在顫抖着,卻都看着這突然闖進來的一羣人。什麼土匪,搶劫搶到了別人家裡來?還是這洛陽城中的李家!
李玉寬道:“土匪?你……你們想要多少錢?”
沒有人說話了,白展雲卻是打馬上前,停在李玉寬的身前,俯視着李玉寬,淡淡的道:“聽說你的錢很多?”
李玉寬一愣,回道:“你要多少?”
白展雲笑道:“有多少要多少。”說完回頭道:“趙龍,同李大公子一起取錢去。”
後面便有一壯漢道:“是!”說着,帶着幾人翻身下馬,拉着已經軟到在地的李玉寬,向着後院走去。
剩下的兩名大漢打馬上前,停在白展雲的左右。
整個李府中,安靜極了,一點聲音也沒有,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李玉寬的幾個姨太太們都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個做聲不得,只看着白展雲等人,看着那明晃晃的大刀。
不一會,李玉寬與藏龍峰的幾人回來了,每個人都抱着一個大箱子,沉甸甸的樣子,放在地上,便發出一聲悶響,捲起一地的塵土。
趙龍上前道:“大哥,這傢伙好東西確實不少。”
白展雲點了點頭,又道:“還請李大公子好人做到低,給我等準備一輛馬車。”
李玉寬一句話也不說,真的吩咐下人準備馬車去了。馬車準備好了之後,幾名大漢明目張膽的將箱子全都裝好後,齊齊的看着白展雲。
白展雲對着李玉寬拱手笑道:“多謝李大公子施捨了,我等不便打擾諸位雅興,還請繼續。”說完,對着衆人道:“我們走!”
“難道就這樣走了麼?”一個甜甜的女聲突然自白展雲後方傳來,使得所有人都是一愣。
白展雲回頭,便見到戲臺上那花旦正看着自己,帶着無比溫柔的笑容,白展雲一下竟是看得呆了。
所有的人,也都看着這花旦,土匪來搶劫,她不跑不躲不叫,土匪走了,她卻要和人家說話,這女子的膽量,得有多大?這女子的豪氣,又豈是一般人所能比擬?
趙龍看着白展雲道:“大哥,怎麼樣?”
白展雲回過神來,馬鞭一揮,向前衝去,隨着馬蹄聲,便傳來他的聲音:“搶了!”
趙龍等人“咦咦嗚嗚”的亂叫起來,一個個翻身下馬,一躍到了戲臺上。這一來,那花旦先愣住了,“哎哎哎……”一句話也沒說出,便被幾名大漢扛起,扔在車上,歡呼而去了。
李府中,只留下衆人,一點聲音也沒有,那李玉寬更是癱軟在地,身體不停的顫抖着,那一直不離手的摺扇也不知哪裡去了,額頭上的汗珠更盛。
白展雲等人駕着馬車,衝出了洛陽城,卻也不歇息,打馬狂奔,向着藏龍峰衝去,這樣的速度,至少也得五日時間,他們絕不敢在洛陽城中停歇,不然被人追上,前功盡棄不說,怕是小命也得葬送了。
那花旦在車上,不叫,不嚷,不喊,顯得特別的安靜,就像是睡在自己家的牀上一樣,此時,她臉上的妝已經被抹掉,當真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
她看着這一個個大漢,一個個土匪,面上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情人親人一般。
這女子名叫張翠翠,是洛陽城中有名的戲子,整個洛陽城中,不知有多少男子爲之傾倒,就連那李家大公子李玉寬,也早想將之據爲己有,成爲自己的九姨太。
只可惜,他九姨太還沒得到,錢財都讓人家給搶了去。
這般奔了一會,人疲馬累,駛入一座林子中,白展雲便吩咐衆人休息。樹蔭擋住了陽光,躺在樹葉上,當真是舒服極了。而那張翠翠,也下了馬車,還與這些個土匪說起了話。
只聽她問白展雲道:“土匪大爺,你要將小女子帶到何處?”
白展雲看着她,暗道:“好一個天香國色,美如天仙的人兒。”口上卻道:“到時你自會知道。”
趙龍卻是笑着道:“小女子,我大哥看上你了,要將你帶回去做壓寨夫人。”
張翠翠嘆息一聲,道:“做個壓寨夫人,也比天天賣藝爲生強,這倒也是小女子的福氣。”
衆人聽了她這話,明顯一愣,這樣的女子,那個男人不想擁入懷抱,她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沒人想明白怎麼回事,前方樹林中便傳來了人聲馬嘶,白展雲一下躍起,其餘大漢也都跳了起來,將張翠翠提到車中。
白展雲道:“別慌,可能是過往路人,且看住她,莫讓她說話,我上前看看情況。”
衆人齊齊點頭,白展雲向前奔去,卻不知這一去,遇上來人,卻是改變了他的一生。
只見前方大道上,十來人騎,每一匹馬都毛色鮮亮,均是千里挑一的良駒。而馬背上騎着的,一個個精神飽滿,衣着華麗,不是名門,便是世家。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頭前一人,白展雲看到後,卻是身體一震,只見他頎長身體,騎在馬背上,高出其他人許多,消瘦的臉,一雙眼睛射着精光,下顎留着長長的鬍鬚,細細的一撮,卻是已經花白。
這人,白展雲再熟悉不過,多少個夜晚,此人讓他夢中驚醒。無時無刻,他都恨不得吃了這人的肉,喝了這人的血!此人不是別人,便是晃劍宗的宗主公輸子毅。
也便是這人,第一次收留自己,第一次傳授自己劍法。也便是這人,讓自己差點葬身南宮世家。也便是這人,讓自己父親唯一的遺物斷情劍被人搶走……
白展雲看着公輸子毅,緊緊的拽着拳頭,指甲陷入了肉裡,滴出了鮮血,他卻全不知道。突然,他調頭狂奔,停在馬車前,進入車中看了衆人一眼,冷然道:“你們先走,不必等我。”
衆人一愣,趙龍不解道:“大哥,你……好吧,屬下在藏龍峰等着大哥。”
白展雲點了點頭,取了一柄長劍,又看了衆人一眼,剛想躍下車來,張翠翠卻道:“你記得快回來,可不能叫我未過門便做了寡婦。”
白展雲一愣,又一笑,低頭在張翠翠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躍下馬車,卻沒看到張翠翠面上紅霞,更加美麗了。
白展雲躍下馬車,道:“好生照顧着她。”
大漢們便騎着馬,趕着馬車,悠閒向着前方行去。而白展雲背了長劍,卻是倒在了路旁的一顆樹下,像是睡覺了。
藏龍峰衆人很快遇上晃劍宗一行人,一聲不響,兩隊人便這樣錯過。走遠之後,藏龍峰衆人打馬狂奔,向着前方衝去,再不停留。
晃劍宗一行人很快便進了樹林,這裡確實是一個休息的好地,只聽一個女聲道:“師父您老人家也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會吧。”
說話的人很美,卻不如張翠翠那般,她的美是那種傲慢,驕橫,大家閨秀的美,而張翠翠完全與她相反。此人正是李家五女兒——李玉華。
只聽公輸子毅道:“你這孩子,自己累了卻要說爲師累了。此時天色尚早,便休息一會,在天黑前還能趕到你家中。”
又一人道:“咦,師父您看,那地上躺着一人,怕是死了吧。”
衆人看去,那樹下果真躺着一人,襤褸的衣衫,像是在那睡覺。李玉華道:“師父,那想必是一個乞丐,見此處是個好地方,想睡上一會,弟子這便讓他滾開,莫要擾了您老人家的興致。”說罷,緩步上前。
公輸子毅點了點頭,卻不知爲何,總覺得這人有些熟悉,爲什麼熟悉,他卻是想不起來。而這時,那“乞丐”卻是一下躍起,凌空一翻,竟是翻過李玉華,落在她的身後,公輸子毅的身前。
這變故突然,衆人皆是一驚,此時白展雲卻是落在地上,長劍已經出鞘。指着公輸子毅道:“公輸老兒,你可還認得小爺?”
公輸子毅一愣,上上下下打量着白展雲,驚道:“你……你是白展雲?你……竟還沒有死?”
白展雲冷聲道:“想不到你還認得我,怎樣,你是不是有些失望了?”
公輸子毅冷笑道:“確實,只不知你是如何自那南宮世家逃出的?”
白展雲怒道:“上天讓小爺不死,便是要取你這老匹夫狗命。你納命來吧!”說着,長劍猛然一抖,直取公輸子毅胸前要害。
衆人驚呼道:“師父當心!……”
公輸子毅冷哼道:“哼,雕蟲小技,也敢到本宗主眼前賣弄,看本宗主取你狗命!”說着,手上一劃,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手上便多了一柄長劍,猛然向着白展雲刺出。
白展雲一驚,長劍一劃,劍芒大增,向着公輸子毅鋪天蓋地籠罩而去。公輸子毅後退一步,手上長劍向天一抖,又猛然滑下,那漫天劍芒頓時黯淡了下去。
公輸子毅笑着道:“劍法有所長進,只可惜,你今日還是難逃一死。”說到“長進”,他手上猛然一抖,“只可惜”三個字一出,一道劍芒向着白展雲衝去,“你今日還是”時,那劍芒已經到了白展雲身前,而白展雲也被逼得長劍當胸,想要擋下這一劍。“難逃一死”四個字說完,那劍芒撞在白展雲長劍之上,一聲脆響後接着一聲悶響,白展雲手上長劍斷爲兩截,他整個人也離地而起,向着後方飛出。
又是一聲悶響,白展雲整個身軀撞在一棵樹幹之上,落在地上,“哇”的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只覺體內不停翻涌,像是被人轉動着五臟六腑一般,整個天地似乎都旋轉了起來。
公輸子毅畢竟是一派宗師,這樣的一個人,又豈是白展雲所能抵擋的?
只見公輸子毅擊退白展雲之後,手上長劍猛然一抖,一道劍芒突然衝來,直接打在白展雲身上,他的身軀再一次飛起,撞上的樹木齊齊斷裂,他整個一身,此時就像是散架一般,他甚至不知道那還是不是自己了。
公輸子毅一心要置白展雲於死地,一招打出,手上長劍猛然飛出,向着白展雲刺去。這一劍白展雲站在地上,完好無損時也不能抵擋,更何況他此時凌空飛出,又受了致命重傷。
他的生命,就該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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