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雲要想殺了易永浩,機會並不多,他要在那老者出手前將之擊殺,也就是說,他只有一招機會,若是那老者出手後,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殺了易永浩。
他不再多想,拔出了背上的木劍。
易永浩看着白展雲,不屑的冷笑道:“七年前你用真劍尚不是小爺對手,七年後你一柄木劍便想報仇,這不是開玩笑麼。”
白展雲這也才發現自己手上的是木劍,一時間有些尷尬,但這是師父送給自己的,他不能丟棄,對敵也要用它,他絕不允許任何一人看不起自己的師父。看不起這木劍,便是看不起自己的師父,他要證明這木劍比一般寶劍還要珍貴。
白展雲看着易永浩,冷聲道:“廢話少說,今日我定殺了你,出招吧。”
易永浩也冷哼一聲,道:“那小爺便讓你去閻王爺那報道,到了那裡,可別告小爺的狀。”說罷,他手上長劍一抖,一聲嗡吟聲響,長劍已到白展雲身前。
白展雲腳下一動,身形比那劍還要快上幾分,退到了樓上,手上長劍猛然一抖,只見那木劍一下飛出,在客棧之中,突然出現一道青碧色光柱,那木劍一下繞着那光柱盤旋而上,一柄木劍竟是變成了萬千長劍,圍繞着那光柱由下而上旋轉起來,接着,萬千長劍一下飛出,光柱消失。
飛出的長劍,全都向着易永浩飛刺而去!
所有的人,都愣愣的看着這一招,只有那矮小老頭大喝一聲:“住手!”
然而,卻已經晚了,白展雲也不可能聽他的,萬千長劍瞬間將易永浩整個籠罩起來,之後向着四面八方爆射開去,客棧中,安靜極了。
木劍還在白展雲手上,然而,那萬千長劍已經消失,易永浩也不知哪裡去了,客棧中,瀰漫着血霧。
什麼樣的招式,能做到這般驚人的效果?什麼樣的招式,能讓一個活生生的人瞬間消失成漫天血霧?
白展雲自己也驚呆了,他終於知道師父爲何再三叮囑自己不要拔劍與人爭鬥了。
此時,誰還敢看不起那柄看似無用的木劍?誰還敢看不起那落魄的少年?
所有的人,都還愣得出神,那矮小老者便怒吼道:“好你個後生,竟敢殺我愛徒,看老夫將你碎屍萬段!”說着,判官筆抽出,向着白展雲衝殺而來。
白展雲不及多想,木劍一橫,輕輕一震,他身前即刻出現九柄長劍,迎上那矮小老頭。九柄長劍盤旋一圈,便將那老者阻止住,接着,九柄長劍飛回,又猛然成了一柄木劍,陡然向着那老者衝去。
老者一驚,判官筆急忙一掃,“嗆啷”一聲清響,老者“蹬蹬”向後退出七八步,那木劍已經飛回白展雲手上。老者站住,白展雲握着木劍,也就是這時,只見一道虹影一閃,一個女子出現在白展雲身前,看着那老者。
這女子出現,衆人又是一愣,白展雲更是想不到會在這裡遇上她,他並不知道她的名姓,但他卻時時記得她,記得她的笑,記得她衣服上的味道……她便是白展雲落魄不堪、睡在雪地中時,給他蓋上披風的女子。
白展雲未說話,那女子也未說話,那老者卻先說了,只見他看着這女子,有些懼怕的道:“上官玉燕,你這是何意?”
原來這女子叫上官玉燕,那麼,她爲何出現在此?爲何她一個女子能讓這老頭如此懼怕?
上官玉燕沒有回答他,只是回頭看着白展雲,甜甜一笑道:“上次說再見時便告訴你我的名字,我還沒說,他卻替我說了。”
上官玉燕突然出現,那老者不敢再出手,白展雲也沒有再出手的意思。
白展雲看着上官玉燕,笑着道:“看來,在下得感謝這老人家的好意了。”
上官玉燕道:“你感謝他,人家怕是不領情哩。”
白展雲道:“這樣的事情倒也不少見。”他看着那老者,接着道:“我殺了他的徒弟,他自然也要殺了我纔是。”
那老者還未說話,上官玉燕便笑着道:“只可惜,他今日卻是不能殺了你。”
白展雲道:“哦?”
上官玉燕道:“我不讓他殺,他便不能殺,也不敢殺。”
那老者看着上官玉燕道:“你……”
你什麼,還沒有說完,門外又進來七八個人,這些人有男有女,男的多數,女的只有兩人。見了這些人,那老者便道:“好,看在上官家的份上,今日老夫暫且繞過這小子。”說完,拂袖而去。
其實,他不敢招惹上官家只是原因之一,在剛纔與白展雲對戰中,他便已經吃了白展雲的虧,若再打,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白展雲那柄木劍下逃生,他更不知道白展雲若是使出剛纔的那一招,他能不能抵擋。
他離開,那男子也跟着離開,那女子卻是看了白展雲一眼,又看上官玉燕一眼,不知爲何,她並不恨白展雲,反而有些嫉妒上官玉燕,至於爲何會嫉妒,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其實,像白展雲這樣出色的男子,哪個少女見了能不動心,能不歡喜?她畢竟也是一個女孩子,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
衆人走了,白展雲看着上官玉燕,笑着道:“不知上官姑娘可否賞臉?”說着,伸手成掌指着一邊的桌子。
上官玉燕露出一個足矣讓天下男子爲之沉醉的笑容,卻是沒有說話,而是移動輕盈的步伐,蓮步款款的走到桌旁,坐了下去。
上官玉燕一走,跟着她的人便也跟着走了上去,兩個女子一左一右站在她的後方,其餘的漢子則是守護在一旁。
白展雲一笑,看着宋懿簫道:“宋兄,不知可還有酒興?”
宋懿簫一窒,笑道:“好,我宋懿簫今日便捨命陪君子。”
兩人笑着,也坐了下去,周圍的人,都看着這三人,眼中滿是疑惑不解之色。
白展雲與宋懿簫也顯得有些尷尬,上官玉燕咳嗽一聲,道:“你們都下去吧。”
衆人一愣,但也沒說什麼,很快退出了客棧,守在客棧門前。
而今,白展雲並不知上官玉燕身份,也不知上官家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看着上官玉燕,又想到自己,他心中也不知是自卑,還是無奈……
他本就是一個自卑之人,又是一個自尊心極強之人,更是一個情感豐富之人,想到眼前這女子七年前給自己蓋衣取暖的恩情,在這樣一個自己心儀的女孩子面前,他絕不會做作,更不會打腫臉來充胖子。
上官玉燕看着白展雲,沒有說話,她時不時擡頭看白展雲一眼,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但一看到白展雲身邊的宋懿簫,她便說不出來,此時的她,當真是可愛到了極致。
很快,一頓飯就在這樣有些尷尬的氣氛下吃完了,白展雲看着上官玉燕,有些不捨,但他卻不得不離開,在他的身上,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白展雲如此,上官玉燕又何嘗不是,她看着白展雲,眼中滿是戀戀不捨之情。
上官玉燕沒有說話,白展雲便道:“上官姑娘,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便要告辭了,咱們,有緣再見。”
上官玉燕低着頭,此時擡起來看了白展雲一眼,又低下去,臉也紅了,低低的道:“你以後莫要這般稱呼我了,叫我燕兒便成。”
白展雲一愣,之後道:“白展雲謝過燕兒姑娘,燕兒姑娘這般恩情,白展雲有生之年,永不相忘!”
上官玉燕擡起頭來,看着白展雲,眼中有着淚光閃動。
在上官家族,她是天之嬌女,是人人敬仰的大小姐,所有人都將她捧在手心,生怕她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可她一直都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而今,對於白展雲的一句話,她竟是這般感激,感動……
她這般看着白展雲,深情而不捨的看着,之後突然撲到白展雲懷中,竟是流出了眼淚,她低低的,像是抽泣,像是訴說,就埋在白展雲的懷中道:“你還沒有離開,我便已經忍不住想你了。”
七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再思念這男子,七年來,她曾多少次想撲到這男子的懷中,訴說着一直以來自己對他的思念,等待……
白展雲看着懷中的女子,一時間,他心中也不知是驚,是喜,還是無奈。
他想抱緊她,回答她,可他不能,他的命運註定他不能有任何的牽掛,這在以前,他全不知道,可現在,當自己真正喜愛的女孩子倒在自己懷中時,他感受到了。
他推開她,看着不解的她,道:“燕兒姑娘,白展雲而今一事無成,燕兒姑娘此番情誼,白展雲日後定會……”他沒有說完,他也實在說不下去了,他不能有任何的牽掛,更不能許下任何的誓言,他看着宋懿簫,道:“宋兄,我們走吧。”
宋懿簫看了上官玉燕一眼,又看着白展雲,便跟着白展雲走去了,只有上官玉燕站在原地,看着離去兩個男子的背影,心中也不知是何感受。
白展雲走了,上官玉燕也走了,興華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出了興華城,白展雲與宋懿簫來到一片小樹林中,白展雲便道:“宋兄,你我二人也甚是投緣,不如結拜兄弟,日後江湖行走,也好有個照應。”
宋懿簫聽了白展雲的話,像是做夢一般難以置信的看着白展雲,道:“只要白兄不嫌棄,宋某自是求之不得。”
二人說着,便跪在了地上,搓土爲香,異口同聲道:“我白展雲,宋懿簫,天地爲證,日月爲憑,今日我二人結爲兄弟,從此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肝膽共,死生同!”
因白展雲年長几月,便做了大哥,自此,二人便成了生死弟兄,不久後也給江湖掀起了幾番風雨,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白展雲有事,宋懿簫也幫不上忙,受了白展雲的影響,他便決定要去學藝,是以,便與白展雲分開了。宋懿簫求藝而去,又剩下了白展雲孤身一人。
此時,他離家已經七年有餘,想回家看看母親安好?外公尚在?親人如何?然而,晃劍宗公輸子毅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必須討個公道,慕容家對自己的侮辱,也是時候去討回了。
除了這些,他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師父交代的五靈珠尚且不急,但龍石山與藏龍峰上的兄弟,他總是放心不下,他更放心不下的,便是張翠翠了,想起張翠翠,他又不得不想起上官玉燕來……
“哎……”他長長嘆息一聲,踏步向着藏龍峰行去。他這一去,遇上的變故與打擊,他能否承受得住?他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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