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公子回來了!風華公子回來了!”那小廝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剛纔李管事去醫館跑了一趟,沒想到返回來的路上居然遇到了風華公子。於是李管事就直接將風華公子給請回來了!”
北棠震連忙道,“風華公子已經來了?他現在人在哪裡?”
“已經到二小姐的院子裡去了,煙姨娘正在那邊伺候着呢!”小廝退了兩步,打算將北棠震給迎出去。
北棠震朝着外面急急忙忙的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北棠七七,“那日因爲封貴妃的事情,你得罪了皇后,也連累了我。皇后如今有意思讓您閉門思過……過兩日你且去以前的那個尼姑庵裡面去避避風頭吧。”
說完這話,北棠震就轉身離開了。
剩下北棠七七和邀月兩個人在房間裡面。
邀月更是氣的一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小姐,要不是他是你爹,我早就一劍劈過去了。”
北棠七七似乎深有同感,“哼,他的樣子,像我爹麼?”
“真是的,有用的時候就喊回來,沒用的時候就送走,真是太過分了!”邀月跟了北棠七七五年,從未見過有人敢如此對她。
“他沒有把我當女兒,我同樣,也沒有將他當父親。”北棠七七小臉突然暗了下去:若非北棠震這種態度,之前的北棠七七也不會喪命。這個父親,根本就不配當父親。
邀月深知北棠七七的習慣,一旦她露出這種表情,必定是她真的生氣了。
“對了,老大,剛纔你有沒有聽見那個小廝說的話。”邀月連忙轉移話題,“分明真正的風華公子就在這裡,那邊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什麼風華公子啊?”
“那我們就去看看,到底是誰在假扮我好了。”北棠七七陰沉的小臉上又浮起了笑容,“在這之前,我還有件事。”
話音落下,便瞧見她從懷裡摸出了一個金哨子,三短一長的奇異哨聲過了之後,逐風如同鬼魅一樣,從窗口飄了進來。
“飄渺宮的情況怎麼樣了?”
逐風低頭,“承乾派人送了消息過來,軒軒的病這段時間一直時好時壞,恐怕得讓邀月回去看看。”
“怎麼會這樣?”邀月的臉上出現了裂痕,“一定是承乾那個傢伙沒有照顧周到!如今孤心草還沒有着落,軒軒身上的毒又反反覆覆。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
北棠七七臉上陰晴不定,半響之後,她才點頭,“知道了。你給承乾回信,就說過兩日我們就回飄渺宮。”
逐風點頭,沒有再言語,一個利落的閃身,消失在了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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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去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北棠七七轉身便走出了房間,將對軒軒的擔憂壓在了心底。
等北棠七七和邀月趕到的時候,北棠震正一臉關切的立在門口。
而他身邊則站着一個白衣少年,乍一眼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
只不過那一襲白色的長袍,倒是襯得他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坊間流傳着的,風華本來就是十七八歲的美少年。如今這麼一看,倒是像有幾分真的。
若非北棠七七知道自己纔是那個真正的風華公子,恐怕也會以爲站在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傳說中的風華公子呢!
“公子,小女的臉還有救嗎?”
北棠震關切的看着風華公子,一臉擔憂。
煙姨娘這個時候也是扶着裹着面紗的北棠月一併走了出來,北棠月滿臉希冀的望着風華公子,一雙眼睛睜的溜圓,生怕他說出自己這張臉沒救的話來。
只見那風華公子輕笑着,風輕雲淡的從懷裡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來,“這個裡面的藥能夠去百毒。”
說完這話,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鏤空的精緻錦盒,“這個花顏膏是在去毒之後用的,有疤痕的能立即去除,沒有疤痕也能保養肌膚。”
風華公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北棠月作勢就要上去搶,“我都要了。”
不過風華公子卻是身形一閃,伸出空着的右手來,“兩千兩黃金,不二價!”
一聽這話,北棠月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只差下巴沒有落到地上去了。
“兩千兩,還黃金?你去搶把?”北棠月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呢。
“風華公子,您這……是獅子大開口啊!”北棠震也十分肉疼,兩千兩黃金他不是拿不出來。
可是若真的拿出來了,相府多年的積蓄便去了十之五六!
花這麼多錢買一個庶女的臉,是否值得?
便在這個時候,北棠七七走了出來,她冷眼看着面前的風華公子,“這位風華公子口味倒是挺大,只是,不知道你這藥是真還是假呢?”
北棠七七的話倒是提醒了大家,這藥若是真的倒也罷了,可若是假的……
那位風華公子在聽到北棠七七空靈的聲音時,心中彷彿又一股清泉流過。不過當他轉過神來,卻只看見一張黃不拉幾的臉,不由皺眉,眼眸之中似乎還殘餘了幾分鄙夷之色。
“是不是真的北棠小姐試試便知。”
說罷這話,風華公子便擰開了那精緻的小瓷瓶。
頓時,一股怡人的清香便傳了出來。
心切的北棠月一把將那小瓷瓶奪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抹在自己臉上的毒斑上。
一股涼意從臉上傳了過來,將因爲毒斑帶來的火辣辣的刺疼感瞬間消失。
再過一會兒,抹上藥膏的地方,紅腫居然明顯的消退了一些。
如此發現讓煙姨娘和北棠月更是又驚又喜,原來這個風華公子果然是名不虛傳呢!
北棠月緊緊握着那個小瓷瓶,轉身“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北棠震的面前,“爹,您一定要治好我的臉啊!”
煙姨娘也跟着跪了下來,“老爺,您如今可就月兒一個好苗子了呀,就算是配上我所有的嫁妝身家,我也一定要想法子治好月兒的臉。”
北棠震不由一陣心煩,怒目瞪着自己的妾女,“好好的,這是說的什麼話?堂堂丞相府,怎麼可能會讓女人配上嫁妝?”
煙姨娘一驚,隨即一喜,連忙拉着北棠月便給北棠震磕頭,“月兒還不謝謝你爹。”
北棠震雖然開口應下,面上也是平靜,但是心底早就是如同刀割一般。
那可是兩千兩黃金啊!
想想自己庫房的金子瞬間要少去一半,北棠震只覺得有人拿刀在割自己的肉。
“七七,待風華公子去賬房取錢。”北棠震招呼北棠七七,他可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那麼多金子從自己的庫房裡面搬出去。那簡直就比要了他的命還要恐怖。
北棠七七蹙眉,還是點頭應下了。
望着北棠七七和風華公子離去的身影,北棠震腦海裡浮現了另外一個計劃:自己花了這麼多錢,治好了北棠月的臉,這個生意絕對不能賠本。看來以前制定好的計劃,必須要提前進行了。
想到這裡,北棠震留下滿心竊喜的煙姨娘母女兩個,飛快的回到了書房,籌備自己的大事去了。
“風華公子這邊請!”
北棠七七領着風華公子,朝着後院而去。
一行三人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走到了後院的花園。越走卻是人越來越少,邀月自然知道這壓根兒就不是什麼通往賬房的路。
倒是那個風華公子,彷彿壓根兒就沒有意識到危險逐漸降臨一般。
他居然從懷裡摸出一把白玉古扇來,跟在了北棠七七身後,四處張望,彷彿在欣賞相府後院的景緻一般。
一直到三個人走到了後院的湖心亭,北棠七七才停下了腳步。
遠處能夠接近這湖心亭唯一的路口已經被邀月給封了,如今的湖心亭只有北棠七七和那個自稱風華公子的少年。
“有趣有趣,真想不到,原來相府的賬房居然建在這湖心亭啊?”
那風華公子笑着搖起了古扇,轉身開始上下打量起北棠七七來了。
北棠七七收斂的渾身的柔意,烏黑的眸子裡面逐漸升騰起了冷意。
如果這個風華公子是求財,她北棠七七倒是無所謂。若是她想打什麼別的主意,她北棠七七可沒打算那麼輕易就放過他。
“說吧,你到底是誰?”
清冷的話語,跟方纔判若兩人。這讓風華公子不由的挑了挑眉頭:看來那個誰說的沒錯呀,這個女人,變臉果然快!
“北棠姑娘何出此言,我不就是風華公子嗎?”風華公子一雙好看的鳳眼裡面帶着一絲笑意,似乎還有幾分調侃的味道!
北棠七七廣袖裡面的掌心已經騰起了雲霧,冰冷的聲音響起,“敢打着我的名號招搖撞騙,看來是有備而來呀?”
雖然之前調查過,主子也有過這樣懷疑。如今聽到北棠七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男子還是不由的有些驚訝。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傳聞中的南越國追男人追到差點喪命的花癡草包到底是什麼樣子。”
北棠七七臉上泛起怒意,聲線越發的冷了起來,“說,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