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一道黑色的殘影側耳輕俯在房門口,當聽到了衆生譜的下落時他臉色一驚然後捂住了自己的手,一滴汗水從身上滴了下來,本還以爲最近北棠七七是個省油的燈,什麼事都沒有做,哪知…
他不敢讓自己的腦子繼續想,繼續的側耳傾聽,腦中多了一絲的興奮,他也想要知道衆生譜的下落。
“小姐,衆生譜在拔劍山莊。”逐風倒吸了一口寒氣,拔劍山莊一直是江湖重地,尋常人一般靠近不得。
莊主幾人功夫甚是了的,就算北棠七七幾個人車輪戰術,恐怕也難以勝過拔劍山莊,要想贏,恐怕得出其不意。
想起這些事北棠七七的眉不禁鎖了起來,可衆生譜如今就在眼前,若是不取,豈不是辜負了這些消息。
哪怕前路刀光火影,她定然也會毅然前往絕不退縮。
“明天便去拔劍山莊,一定要拿回衆生譜。”她的眼中根本揉不得任何的沙子,所以她一定會拿走衆生譜。
未言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雖然屋子中的幾個人都是絕世高手,興許是北衆人心都在衆生譜上,所以才未有注意未言。
夏日的星空掛着一絲的熱氣,未容央書房的燈依舊亮着,他早已習慣夜半才睡天亮纔去。
他的不敗神話幾乎是因爲自己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
窗子被人推開,白色的影子迅速跪倒在地,未言的額頭還滲着一絲的汗水,看來衆生譜的事情還讓他未有平靜。
“王爺,北棠七七要去拔劍山莊去拿衆生譜,明日清晨便出發。”
“什麼?”未容央手裡拿着的書從他的手中滑了下來,嘴裡的聲音多了一絲的顫抖。
未央山莊內不少江湖各路高手,就算北棠七七那個女人略有一點小功夫甚至小小心計,要想勝過那裡的人幾乎是癡人說夢。
想着那個女人會慘死在拔劍山莊未容央的心都慌了,他絕不允許北棠七七受到任何人的傷害,這個世界除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了他。
心,不自覺的晃動了一下,有點異常的痛苦,那樣的感覺,讓他自己都不知是怎麼了。
突然之間他就不想她受到任何的傷害,突然之間他就不希望看到北棠七七有多麼的難過。
腦子中竟萌生了一個想法,要隨着北棠七七而去的法子。
未言看着王爺,心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在過一段時間便是一年一度的軍檢,難不成王爺想在這種時候…
王爺這人素來有分寸,應該不會做這種事纔是。“叫未名過來。”未容央看着未言神色之中多了那麼一絲的堅韌,未言的神色頓時有些慌亂,他不敢在說軍中過一陣便是軍檢,王爺想必比誰都清楚這一年一度的大日子。
硬着頭皮走了出去,心中開始暗暗佩服那個北棠七七,一個女人竟可以將王爺搞的神智失常,讓他放下軍中事務。
她,果然非一般人。
自古紅顏皆禍水,可他忍不住嘲笑了自己一番,北棠七七也不屬於紅顏的範疇,只是有那麼一絲的驚人吧。
這一夜,未容央幾乎徹夜未眠,躺在窗上翻來覆去依舊是北棠七七的容顏,什麼時候她的一顰一笑早已印刻在他的心中。
62
與此同時,北棠七七開始指定詳細的計劃,即便躺在窗上翹着二郎腿腦子依舊告訴運轉,她在告訴她自己,衆生譜勢必要奪在手裡。
不管出於任何目的,對手如此強大。
然想着想着倦意上頭,許是最近夏日身子疲得很,這牀彷彿有魔力一般,只要躺下便讓人昏昏沉沉妄圖睡過去。
天已經漸漸的露出一抹雲的肚白,一抹朝霞跨過天空,瞧着今兒倒像是一個好日子。
北棠七七早醒,身邊邀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洗臉,梳頭,北棠七七並沒察覺邀月的小心,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瞧着鏡子中這張不是自己的臉,仍鄙夷的皺了皺眉頭。
“小姐,拔劍山莊並非是個尋常方向,不管如何咱們今兒一定小心,若是有任何的萬一咱們一定先保全性命,隨後…”
北棠七七心中明白的打緊,即便她在怎麼喜歡衆生譜,她也不會幹提着腦袋捏在手上這等糊塗事。
畢竟這條小命經歷了太多的劫難,就算她不想讓這小命白白送掉。
“走吧。”從梳妝檯起來,手邊不時多了一把蹭涼的寶劍,白色的衣衫盡顯主人的飄逸,若從背影遠觀,北棠七七一定是個絕世佳人。
剛與逐風邀月踏出房門一位不速之客便攔住了她的去路。
來人頭上戴着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着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着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除了那個可惡的未容央之外,北棠七七想不出有第二個人。
不過,他爲什麼會在這裡。
他伸出右手攔住她的去路,她的雙眸緊緊的盯着他的臉,兩人竟在此刻湊出一絲火花,逐風邀月和未言都退至旁邊。
兩人氣場實在是太過強大,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
“幹嘛,王爺。”她雙眼凝視着他一會卻露出一個笑容,根本尋常人捉摸不到她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什麼。
未容央依舊嘴角勾勒着深意“王妃要出去?可是要去拔劍山莊。”最後四個字他幾乎咬着牙慢慢的說了出去。
他纔不願暴露了自己的想法讓北棠七七誤會。
大致從認識北棠七七起,他便變了一個人。
見到來人不肯讓步北棠七七帶着微笑疾步上前然後狠狠的踩了他一腳“我去哪裡,跟你沒有關係。”
正欲跨出門身後那未容央嘟着嘴然後繼續扶着門框,臉已經有些微紅,北棠七七下腳真狠,他的腳幾乎都要到了殘廢的地步。
身後的幾個人看到這幅景象想笑可誰都不敢偷笑,他們兩個人即便吵架,身上也散發着一股尋常人沒有的氣息。
“站住,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有義務陪着你,拔劍山莊一般人去不了。”他狠狠的擠出了這句話。
若是有朝一日他們成婚,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可看着她的背影他竟然無法動怒。
北棠七七的心驟然的跳動了一下,拔劍山莊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她很清楚,如果帶上未容央和他旁邊的人,拿走衆生譜也有一些把握。
雖然,她猜測不到他是爲何在他身邊,但這個忙既然他要幫,那她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她纔不會,放棄這麼免費的苦力不要。
眼睛此刻已經眯成了一條縫,她的盤算已經在心裡打了幾回,迅速的轉過頭然後倒退到房間的椅子。
倒茶,喝水,如此從容淡定彷彿剛纔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好,我答應你,我讓你一起和我去拔劍山莊。”突然的決定殺了未容央一個措手不及,這個女人,腦子在想何。
拖着那隻被北棠七七踩了的腿坐在了她的身邊,她的身上泛着一股淡淡的香氣竟讓人忍不住有些着了迷。
右手搶過她手中的茶杯然後一飲而盡,兩個人好似達成了什麼承諾。
“好了,可以走了吧。”她將桌上的劍又拿起隨即站了起來,剛欲走到門口身後卻傳來了一聲站住。
未容央纔不允許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她談不上美但一個女人去拔劍山莊勢必會讓被人推在浪尖上。
爲了避免一切,他早早做好準備。
北棠七七有些不耐煩了,這個男人到底要幹些什麼,墨跡又囉嗦,真不知他是如何對得起滕王二字。
將劍抱於胸懷轉過頭雙眸再度凝視着面前的未容央,一股殺氣直逼未容央,可惜他的臉彷彿從沒有正式過北棠七七。
“換男裝。”短短的三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極具誘人力。
然這三個字對北棠七七來說,根本是一場魔咒,憑什麼,正欲上前與他理論清楚可她恍然之間又像是想明白了一樣。
罷了,懶得和他爭,穿男裝也好,總能避免不少風險。
“出去。”進入房間的第一句便下了逐客令,那種冷讓未容央有那麼一點慌亂,這個女人有意思,真有意思。
縱身一躍立刻便消失在了房間裡,若非茶有餘溫,她一定不會相信剛纔滕王殿下就在她的房間裡面。
輕巧的邁步走到櫃子前將衣櫃打開,淡淡的檀香味有些沁人心鼻,指尖輕輕觸碰放在櫃中的衣服。
當她的手劃過一件白色的外袍時竟感觸到了一陣冰涼,她的嘴角隨即露出一絲笑容,那件白袍立刻滑到了她的手間。
換過衣衫又將髮髻高挽,右手的寶劍與之交相輝映,竟讓人產生一絲錯覺。
若非鏡中那個熟悉的臉,她怕是也要爲自己而醉了。
門發出輕聲的嘎吱聲,逐風邀月早已站在門前等候,就連未容央也忍不住將手中的摺扇打開輕輕的煽動以撫平自己內心的躁動。
當她又站在他面前時,他有些啞口無言,褪去了女人的裝扮,現在的她多了幾分男子氣,只是七分男人三分女人味更讓人遐想連篇。
腦子,竟浮現出種種錯亂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