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慕容煙兒不解,一大清早出去,這個時刻回來,居然喝得醉醺醺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躲在閨房一天,耳畔全是北棠傲孤傲與冷漠的聲音,到底她差到哪裡了。府中的丫鬟,見慕容煙兒耷拉着臉,都不願意靠近。
“煙兒,”慕容少卿像是拉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死死地拽住慕容煙兒的手,聲音幾乎淒涼地說道,“你說,她憑什麼拒絕我?憑什麼?未容央有什麼好的?”
是北棠七七!慕容煙兒的心咯噔一聲,沒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如此迷戀北棠七七。到底她有哪點好。面無表情地看着已經喝得不省人事的慕容少卿,眼眸裡,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在撞擊心房,邪惡的目光代替了一切,憑什麼她北棠七七一個草包花癡能夠得到如此多男子的愛護,而她卻只能嫁給北棠傲這個根本就瞧不起自己的男人。
不甘於命運的擺佈,慕容煙兒決定奮力一搏。傾心於未容央的她,發誓要得到原本屬於自己的愛情。
“哥哥,”慕容煙兒近乎魅惑的聲音在慕容少卿的耳畔迷離,“北棠七七根本就是在騙你,從一開始便是騙你。她故意做出那些事情來,就是爲了讓你討厭她,讓全城的人都知道,慕容少卿不喜歡北棠七七。一切都是她佈置好的,所以,哥哥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了,而不去追究這個陰謀的密謀者呢?”
嘴角的笑意,彷彿被罌粟花汁沾染,血腥的味道聽鼻翼飄過。酒不醉人人自醉,只顧澆愁憑舉杯,哪知酒能夠麻木暫時的痛,卻也斷不了不斷地思考的大腦。潛意識裡,慕容煙兒的話點醒了他,就是這樣,一定就是這樣,所以,憑什麼他要退出,他要堅持到底。
“哥哥,得到一個女人的心,招數很多!”慕容煙兒繼續說道,“比如,身。失去了女子最爲寶貴的東西,她哪還有驕傲的資本呢!還不得乖乖地臣服在你的腳下。所以呀,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是聰明人的選擇。妹妹想,哥哥一定會夢想事成的。”
承乾下午時分,藉着軒軒因病情而暈迷的這段時間,趕到丞相府。軒軒的發病週期越發短了,在這樣下去,就算是拿到孤心草,也是於事無補。北棠七七微微皺着眉頭,平南王府的孤心草。她本是打算與未容術進行交易,和平得到孤心草。
可是,如今,事情不能再拖。
“逐風,”北棠七七站起身來,認真地說道,“你輕功好,等到我拿到孤心草,你就立馬往軒軒的客棧飛,誓死也要確保孤心草的完整還有軒軒的安全。”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平南王府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王府。行軍打仗的將軍,最後能夠封爲王,無論是智慧與謀篇佈局都令人刮目相看。
“宮主你?”這是北棠七七做宮主以來,第一次說這樣的話,看來這次事情絕非想象中那麼簡單,“宮主,由逐風去!”
“老大,還是邀月去!”邀月挺身而出。三人間瀰漫着淡淡的憂傷,說不出的不捨與懷戀。
北棠七七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越是人多,分心的事情就越多。我一個人好脫身!”
逐風與邀月自知武藝不及北棠七七,而他們倆也從未真正見識過北棠七七使盡全力打的場景,到底北棠七七暗藏着多少實力,他們未知。兩人視死如歸地點點頭。
邀月走上前,說道,“老大,何時動手?”
“今晚凌晨!”北棠七七說道。
“那外面的人?”逐風問道,未言守在那裡已經數日,逐風心中總是有疙瘩。
北棠七七瞧了瞧窗外,自信地說道,“無礙,月上樹梢,藉着月光的作用,要避開未言輕而易舉。”若是未容央知道她去了平南王府,一定會趕過去阻止,而她不希望是這樣。
【平南王府】
月上樹上,朦朧的月華,帶着霧氣的迷幻灑向樹梢、樹叢,還有不知名的地方,還有北棠七七的心。落寞的身影,於窗前站着。黑色的緊身衣將那份孤獨與決心,融入到冷漠的空氣之中,猶如枯死的枝椏,劣跡斑斑,直刺天空,蒼茫無力無奈多多。
屋內燭火搖曳,做出假象,未言不近距離靠近,便不會發現其中的端倪。沉默一陣,收回思緒,北棠七七推開窗戶,一個跳步,直躍天空,留下一抹幽香徘徊在窗前。邀月與逐風早就在丞相府門外等候,見北棠七七離開,緊跟其後。
平南王府外,燈火黯淡。前廳裡,有幾個宮人行走,手裡端着盤子。這個時候,還需要伺候?北棠七七暗想,難道這個還有人來?躲過四個望角樓,北棠七七幽靈一般的速度來到前廳,到底孤心草藏在何處呢?逐風說過,平南王府有個藏寶閣。
孤心草應該藏在那裡。剛進入前廳,偏門便傳來聲音。
“你說,這麼晚了,四皇子居然來到這裡,喝花酒,真是稀奇!”聽這女子的聲音應該不過十五六,聲音甜美,說話時候,底氣十足,善用丹田之力,看來是懂武之人。說話的語氣,微微帶着傲慢。難道四皇子未容術真的這麼差?還是真的喜歡留戀煙花之地?
“誰知道呢?”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顯得很老成,“四皇子本就是王爺的親侄子,能不管嗎?不過,就是苦了王爺,有了這麼不爭氣的一個皇子,再大的基業也是無用!”
“你們那少在王爺背後嚼舌根,小心被王爺知道,定然饒不了你!”還有一個女子笑着說道,“好生服侍竹子纔是我們應該做的!”
“芍藥姐,也就是你對皇子好,是不是看上了他呀?”
一陣鬨笑赫然響起。
“不可胡說,我自小便跟在王爺身後,見過皇子的時間自然比你們長。那個時候的皇子可不是這個樣子的,聰慧過人,連當今皇上都讚許不已。只是天意捉人罷了,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所以呀,你們可得注意咯!”
“知道了,芍藥姐,我們先回房睡了,你勞累了!”
“去吧,皇子與王爺這裡,我一個人應付得了!”芍藥的身影出現在前廳,手裡的酒瓶,已經空了,芍藥無奈搖搖頭,“皇子今日又不知怎麼了,喝這麼多的酒!”
見芍藥出去,北棠七七摸入偏門口。偏房裡,殘燭昏黃,帷帳投射的影子落在窗戶上,搖曳生姿。平南王府的建築有一個特色,便是房間的窗戶很大,且寬,很適合外面的人看見裡面的情況。帷帳就是一個屏障,任何的舉動,都能通過投射出來的影子,讓屋外的人得到警示。
見地面鋪層的石板,頗有不同。經常走過的地方,就只有那幾個石板,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五行布圖,不愧是平南王,連帷帳這樣柔軟的東西也能運用到極致。按照五行,北棠七七邁出第一步,並未碰到帷帳。
房內的風,吹得很有規律。北棠七七這才發現,這些窗戶根本就不通氣,通氣的地方是兩面的側牆,兩邊風向交互吹着,所以,即便掌握了步伐,如果不掌握吹風的時間,也不能通過整個房間。
細細感受風力與時間間隔,北棠七七的嘴角輕笑,成功地邁了過去。走到偏方的盡頭,有一個小門。側耳傾聽,沒有任何的聲音。難道要冒險一次?猶豫之時,身後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此刻,她要躲在那裡呢?空諾的房間裡,燭火沒有留下一個死角。
腳步聲漸近,北棠七七決心推開房門。心撲騰得厲害,裡面到底是和情況?推開房門的一瞬間,燈火輝煌,更有在本國難以見到的具有藝術價值的淚珠玉青燈。這些東西本進貢與皇家,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難道四皇子真的打算未雨綢繆,東山再起?
沒有時間再猶豫,北棠七七穿過密室,來到一個過道。清風徐徐吹來,帶着熟悉的茉莉花香。偶爾的絲竹之聲,從轉角處傳來。北棠七七隨着聲音,小聲地靠近。紗織的柔曼將涼亭遮蔽,偶爾看得見裡面的主人斟酒品嚐。不是找女子行樂,怎麼沒有那種聲音呢?芍藥的腳步聲,叫北棠七七不得不躲在房樑之上。
掀開幔紗,男子落寞的聲影落入北棠七七的視線之中。微帶稚嫩的臉,已經彰顯皇子的高貴與威嚴,臉部曲線柔和。溫婉雅緻的一個男人,舉手投足間,落寞,無奈,到底那場變故給了他怎樣的打擊。
見到芍藥靠近,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半開玩笑地說道,“舅舅,你這府中就屬芍藥最爲可人,做事親力親爲,到是不像領宮的身份!”
“王爺,皇子有那我開涮呢!”芍藥故作委屈地說道。
“你呀,不會是想將芍藥得了去吧,這可不行,芍藥雖是府中下人,到底我也沒有將她當下人看待!”平南王豪爽地說道。
芍藥見舅侄難得說得這般開心,便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