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最強大的手段,那自然不可荒廢了,以你其他兩個神通,莫說逆伐羅漢果位的大佛,即便是同輩的精英,也未必能夠輕易拿下。”
黑甲蟲言下之意,似乎能夠讓吳毅在動用定運星盤的時候,不爲旁人所知,吳毅即順勢問道:“你要瞞過天機嗎?”
“若是事不可應對,至於最危險的境地,我自會以白焰替你抹去一切因果,不令外人察覺此間奧妙。”
“好!”有了黑甲蟲這個保證,吳毅只如吞下一顆定心丸,心緒安逸許多。
黑甲蟲見吳毅姿態,有些急了,囑咐道:“白焰份屬大羅,操御不易,你可不要肆意爲之,斟酌省慎一些,非萬不得已之時,儘量不要動用定運星盤,一旦動用,儘量發揮出技驚四座的功效。”
有保命甚至是反殺手段在身,但以吳毅謹慎的性子,也不至於主動四處浪,這一點,即便是黑甲蟲不提,吳毅也是心知肚明,既然黑甲蟲言之,吳毅也就頷首以安其心。
在珠子內,和黑甲蟲敲定此事,心神返回外間,發覺已然到達目的地了,便是六塵觀的經閣所在。
無論是哪一家宗門,經閣必定是最爲重要的地方之一,也是弟子出入最爲密切的地點,一般來說,修爲資質越是高超的弟子,出入經閣越是頻繁。
這裡,確實是一個實現吳毅意志的好地方。
經閣不遠,便是演武堂,專門供弟子磨鍊術法神通。
經閣重地,有青鸞綵鳳二族護衛,綵鳳雙雙,向日一鳴天下瑞;青鸞對對,迎風耀舞世間稀。
雖說不是純血的青鸞綵鳳二族,而是有這二族的血脈在的異獸而已,但是也足以令小宗小門訝異自慚了。
入得門樓之內,又見那黃森森金瓦迭鴛鴦,明幌幌花磚鋪瑪瑙。東一行,西一行,盡都是蕊宮珠闕;南一帶,北一帶,看不了寶閣珍樓。
天王殿上放霞光,護法堂前噴紫焰。浮屠塔顯,優鉢花香。正是地勝疑天別,雲閒覺晝長。紅塵不到諸緣盡,萬劫無虧大法堂。
八菩薩、四金剛、五百阿羅、三千揭諦、十一大曜、十八伽藍,大神自有神像在,兩行排列,皆做捧經之狀,是爲授道之意,有緣之人自可於神像掌中取得真經,無緣之人,便是身入寶山而難得一物。
吳毅打量着眼前一切,似是迷離在眼前景象中,不過吳毅的餘光,卻是在觀察身後景象,這些人當真以爲自己不知道他們跟蹤尾隨自己嗎?
瞥了一眼袁絨衣,對方雲眉凝蹙,顯然也是知道此事,正如吳毅之前所料,吳毅已經成爲了各方博弈的交點,各個勢力都有人來蹲守監視。
吳毅輕哼一聲,沒有理會身後這些人,目光越過阿羅,揭諦,大曜與珈藍,既然要出風頭,那就多出一些好了,看能不能夠從菩薩或是金剛手掌中得到佛經。
一般而言,如吳毅這等並非佛門出身之人,每前進一步,都有磅礴的佛元在壓制他的身軀,內內外外,方方面面,從肉體到精神靈魂,不留一絲死角。
抵抗這些佛元的關鍵,是要內心澄澈,無慾無求,四大皆空,否則,即便是扛過了佛元,也看不見菩薩手中經書。
只是入得經閣之人,哪個不是抱有目的而來,真的能夠四大皆空者,也不需要這些經書了。
本就是爲了解除自身危機而來經閣的吳毅,自然不能夠算是無慾無求,但是他領悟出的靜之大道,卻能夠模擬出無慾無求的狀態,能夠騙過也好。
施展開靜之大道,吳毅如同一位羽衣仙士,衣袂飄飄,自有一股雲淡風輕的氣度在。
一步,兩步,三步,就如同在尋常地界遊走一樣,一步數裡,吳毅輕而易舉地越過了揭諦,伽藍們,來到更上級別的阿羅身前,看呆了附近所有人,即便是袁絨衣,也不能夠掩飾自己的驚訝之情。
即便是佛門弟子,來到經閣之後,也不能夠不受佛元壓制,吳毅一介道門弟子,爲什麼會不受絲毫影響呢?
來到阿羅們面前,吳毅方纔感受到一絲壓力,但是也不是特別重,沒有影響多少速度,所以在外人眼中,吳毅就是一口氣來到了經閣最遠端的菩薩金剛面前。
到了這裡,佛徒的身影,已經寥寥,或是撫摸着佛像而冥思,或是端坐於地面禪坐,各種各樣的姿勢都有,如蛇,如鶴,如龜,這是比較正常的,更多的,即便是吳毅也看不出其中真意,禪意高深。
袁絨衣追了上來,張口第一句話,便是:“你果然是我佛門有緣之人!”
吳毅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過在袁絨衣眼中,自然是默認之意。
其實,若不是袁絨衣之前提點,進入此地,需要以無慾無求的心思,吳毅可不能夠這般輕鬆。
本着有則好之,無則亦可的心思,吳毅如同一個遊客參觀風景一樣,哪怕風景極美,也沒有佔爲己有的想法。
如此,絲毫反噬也沒有。其實,也不能夠說吳毅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只是自己一個道門弟子,即便是來到這佛門經閣之內,也未必會受到佛祖垂青。
本就是希望渺茫的事情,抱着試上一試的想法,吳毅自然不會有多少期待,不在乎有無,一切看淡,吳毅已經處於不敗之地。
“你冥神思索一番,在識海內演練自己所修習的法門,或是直接提出自己的心願,若是有緣,自有佛法傳下。”
袁絨衣之前也沒有想到,吳毅竟然會進展地如此順利,也沒有提點此事,不過也無礙,倘若吳毅真的有緣,那麼前後言語也不是問題。
袁絨衣如此說,吳毅便遵循她之言語而行,袁絨衣目不轉睛地看着,雖然到此刻,她還是覺得吳毅獲得佛經的機率不大,但是之前一樁樁,一件件事情,讓她覺得,吳毅是一個能夠創造出奇蹟的人。
而這一次,吳毅也沒有令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