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哥,你妹妹成績那麼好,一定能考進一個好學校的。”洪招娣湊近於嘉翔身邊說道。
於嘉翔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而是靠在沙發上,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這事誰能說得好,不過燕子學習的確好,不像我呀。”
說到妹妹,翔哥臉上少有的掛上了溫柔的神色。
“你對你妹妹真好。”洪招娣有些嫉妒地道。
“那是當然,她是我妹,我不對她好,對誰好?”翔哥哈哈大笑道。
“我跟你說,小時候我們關係很好的,成天跟在我屁股後面哥哥,哥哥的,可惜長大以後,這丫頭就太待見我。”翔哥滿是鬱悶地道。
“於嘉燕學習那麼好,是個好學生,肯定不待見你這樣的,你這樣的……”洪招娣道。
“我這樣的混混,有什麼不能說的,也沒辦法,我看書頭就疼,所以啊,我們家就看我妹的了。”翔哥倒是爽利得很。
“一定會的。”洪招娣安慰道。
“那丫頭心大得很,想考夏京大學,她那成績,估計有點懸。”翔哥有些擔心地道。
“夏京大學?”洪招娣聞言也有點吃驚。
作爲全國最好的大學,在江右的錄取率是百分之零點零三、零五左右,就知道有多難了。
“不過今年你們學校好像有個保送名額,不過燕子估計還是沒戲,聽說你們學校有個讀書很厲害的。”翔哥說道。
“孫喜英?”
“對,就是這個孫喜英,聽說每次考試都壓我妹一頭,把那丫頭給氣的,哈哈……”
“翔哥,鄭總他們來了,你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當然,我這就來。”翔哥趕忙站起來說。
翔哥雖然開了個酒吧,說是老闆,但實際上卻指望着這些大金主,他們纔是真正的老闆。
看着翔哥打開包廂門出去,洪招娣露出思索的神色。
“原來……原來是這樣嗎?”
站在傘下的孫喜英已經猜到了一些,但是這樣的答案,卻讓她有種難以接受的感覺。
“有時候不經意間的一件小事,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何四海道。
“洪招娣,你坐在這裡幹嘛,出來蹦迪。”
魏嬌嬌推開包廂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如同潮水一般涌進來。
“來了。”
洪招娣面帶微笑的站起身來。
然後……
場景再次變換。
他們再次出現在了學校天台上。
而此時洪招娣正站在孫喜英的身前。
孫喜英依舊昏迷不醒。
洪招娣蹲下身子,看着孫喜英,臉上露出掙扎之色,但很快,她笑了起來,笑得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然後她從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一副一次性乳膠手套。
“還真夠謹慎的。”傘下的孫喜英喃喃地道。
這說明她早有準備。
然後兩人就看到洪招娣很輕鬆的把孫喜英扶起來,然後推下樓去。
果然,之前她讓大家把孫喜英放在陰涼下根本是藉口,否則以她矮小的體型,想要搬動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一定也很吃力,也勢必會留下更多的痕跡。
“還要繼續看下去嗎?”何四海向孫喜英問道。
孫喜英顯得很低落,搖了搖頭。
然後他們從夢境退了出去。
這一次,不是回到夢境宇宙虛空,而是回到了張家鎮何四海家中的院落裡。
她依舊坐在院落的椅子上,何四海打着一把傘,站在她身邊。
孫喜英仰頭看向夜空,然後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地落下。
她很不甘心,她的人生,她的努力,她的一切,就是因爲一件不經意的意外,徹底毀滅,這算什麼?
何四海收起傘,靜靜地站在旁邊沒有安慰。
“這算什麼?這算什麼?”孫喜英抹着眼淚哽咽着。
何四海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本以爲只是因爲嫉妒、因爲欺凌,可沒想到背後卻有這麼多的故事。
她只是洪招娣用來討好男人的犧牲品。
當然也不排除洪招娣夾雜着嫉妒和怨恨的成分,絕對不單只是一個原因。
“你恨她們嗎?”何四海問道。
孫喜英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她怎麼能不恨。
不管她們有什麼原因,多麼的可憐,但是她們毀了她的人生,她的親人爲此悲痛欲絕,可是她們卻逍遙法外,這一點也不公平。
“她們會遭報應的,對不對?”孫喜英哽咽着問道。
“我也不知道,因爲我是接引人,只管冥土,不管人間,她們不歸我管。”何四海道。
“難道就這樣算了嗎?”孫喜英臉上難掩失望之色。
“當然,我也可以幫你託夢告訴你父親,讓他幫你主持公道。”何四海道。
孫喜英聞言,臉上露出希冀之色,但是很快就搖了搖頭。
她不傻,因爲她父親即使知道了真正的原因,已經定性爲自殺的她,想要重新改爲他殺,再徹底翻案,困難非常的大。
而且甚至有可能,她父親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幹出一些事情,把自己搭進去。
以她對自己父親的瞭解和對她的愛,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另外還有一個辦法。”何四海道。
“什麼辦法?”孫喜英急切地問道。
“那就是在她們的夢裡種下一顆種子,以後只要她們閉上眼睛,你就會出現在她們夢裡,糾纏一生。”何四海道。
“這個好……這個好……”孫喜英一臉驚喜地問道。
但很快又有點猶豫地道:“這樣,是不是太狠了點?”
“你問我?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何四海道。
孫喜英聞言沉默下來。
何四海沒再管她。
心神一動,呼出賬本。
姓名:孫喜英
生辰:壬午年丁未月壬午日申時三刻
心願:幫其找出心願,並完成心願。
報酬:手辦製作。
看着一點也沒改變的心願記錄,何四海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本以爲孫喜英的心願,是找出自己的死因,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
所以,她的心願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就問,何四海一向直接。
“我……我不知道啊。”孫喜英依舊一臉茫然。
“你想想,你死後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何四海提醒道。
“想做的事?那就多了。”
“我想搞清楚我是怎麼死的,我想跟我爸媽說,我不是自殺,我想參加高考,我還想跟我爸一起去方特,他說高考完帶我去的……”
孫喜英抹着眼淚,一邊哽咽着說了一大堆。
何四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