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妙琳剛一上前,蘇洵微微拂鬚笑道
“妙琳侄女多年未見,沒想到你已經長成這般模樣!
喬樑賢弟若是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
正如之前所說喬家和蘇家乃是世交,蘇洵自然是知道喬大小姐的,不過蘇洵常年在外地爲官,而且自從喬老爺去世之後雖說,喬家與蘇家仍有走動卻不如當初那般頻繁,因此有這樣的感嘆也不足爲其。
而前段時間喬家蒙難,喬夫人爲了救喬妙琳,曾經書信與蘇洵,也因此纔有了喬家來給蘇老爺子拜壽的機會。
否則便以現在兩家這種平淡無奇的關係,一個商家,一個官家,何來拜壽之說?
見蘇洵對自己還有映像,喬妙琳心中感動,微微欠身行禮,隨後回道
“多謝蘇大人關懷!今日乃是蘇大人大壽,妙琳願大人,子孫滿堂,青春永駐!”
她的話才說完,蘇洵卻是微微一笑,滿臉的慈祥回道
“喬家與蘇家何時變得如此生分了,當年若不是你父親多與資助,哪裡有今日的蘇洵,以後喊我世叔即可,切莫如此說話知道了嗎?”
李沐然在一旁聽得蘇洵的話,在看他的人,心中暗自點了點頭,喬家和蘇家本就是上代人的事情,而且兩家如今的家世真的很難拿來作比較,一個沒落艱難,一個平步青雲,這中間的落差又豈是那般容易彌補的?
不過這蘇洵還能夠以上輩人的約定來照顧下輩人,可見其心乃屬善啊!
這邊才說完,正要下去,蘇軾卻是來到了蘇洵的身旁道
“父親大人,這位乃是孩兒在廬州時結實的李大哥!他與姐姐也相識,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大小姐和他本就還未走,而且離的如此之近,蘇軾所說的話他自然是都聽到了而多了,這個蘇小二人還是不錯的,誇自己誇的不賴嗎!
“哦,還有這般的人兒,小小,軾兒說的可是真的?”
蘇小小此刻也在蘇洵的身旁,聞言後眼神先是看了李沐然一眼,隨後點了點頭道
“父親可還記得我與你說的那兩幅對聯,還有詩句嗎?”
“你是說?”蘇洵似乎想到了什麼出聲詢問了句,蘇小小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連忙點了點頭道
“正是,那些都出自李公子之手,他與韓伯伯,還有楊貴都是十分要好”
蘇洵一聽也是仔細打量了一下他,而後笑道
“莫非你就是喬家的李九?”
李沐然一聽,不禁愣了一下,這蘇洵怎麼好像認識自己,不應該啊,自己雖然和蘇軾稱兄道弟,和蘇小小略有曖昧,但是和蘇洵似乎不認識吧。
“蘇大人認識小子?”
蘇洵一聽,再次拂鬚,隨後笑容可掬的點了點頭道
“略有耳聞,徒手握雞蛋,我也試了一試,沒想到居然真的握不碎”
哦,原來是韓馥說的,他笑着點了點頭道
“大人繆讚了,那些不過是些小把戲,上不了大雅之堂!”
他的話說完,蘇洵卻是搖了搖頭,臉上依舊帶着微笑道
“我常聽小小說起廬州城喬家李九,到以爲是個三頭六臂的人物,沒想到居然如此謙虛,老夫見得心中甚是欣喜”說完卻是停了停,隨後看向了蘇小小道“小小從小便喜歡些詩詞歌賦,我聽說李公子文采斐然,以後你們也可多走動走動,年輕人嘛,就是因該相互學習”
言罷,還不忘多多打量李沐然,直看的他心中有些發毛,這蘇洵怎麼感覺在看自己的女婿!
猛然間他覺得有道凌厲的目光向着自己掃來,側目一望,只見大小姐臉色有些難看的望着他。
“大小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他的詢問才說完,只聽得大小姐輕哼一聲道
“我舒不舒服與你何干,你且去關心關心你的蘇才女吧!”
他一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大小姐,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大小姐早上出門沒吃藥嗎?不對啊,剛纔還挺好的啊,莫非是剛犯病?
蘇洵向自己推薦他女兒,要生氣那也是璇兒小乖乖的事情吧,和你這個大姨子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大小姐見他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居然望着自己呆住了,迎上那火辣辣的目光,急忙一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小聲道
“李九,還不快說壽詞?”
得,這個大小姐明明是她把自己引入了迷途,現在知道着急了,不過望着在喬家身後還有些身份較低的人等着,李沐然先是淡定一笑將氣氛拉回了大半,隨後說道:
“蘇大人,李九帶我喬家恭賀您三十歲壽辰……”
他的話音一落,在場的衆人,全部驚住了,這個喬家的小家丁,不會是來攪場子的吧,今日乃是蘇大人五十壽辰,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卻說成了三十,這人莫不是宴席還未開始,便已經吃醉了。
就連大小姐也是滿頭的黑線,這拜壽的把壽辰搞錯那可是大大的不敬,今日若是得罪蘇大人,那以後喬家在廬州城哪裡還有立足之地,要知道韓馥和蘇洵乃是至交好友啊!
就在衆人尚未緩過勁來的時候,蘇洵卻是呵呵笑道
“李公子莫不是記錯了,今日乃是老夫五十歲生辰?”
雖說蘇洵是笑着說,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笑容也是強擠出來的。
任誰大壽之上,生辰被說錯,恐怕也開心不起來吧!
李沐然自然是將眼前的一切看的清楚明白,聽完蘇洵的話,臉色瞬間一變,驚奇道
“我見蘇大人您福澤蓋頭,氣勢磅礴,面色紅潤,天庭飽滿,分明就是三十歲的風流才子,竟忘了您過的是五十大壽,罪過罪過,此話乃是出自我口,還請大人莫要怪罪我喬家,小子甘願領罰!”
蘇洵未曾想到他會有這樣一說,臉上的神色一愣!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李沐然這馬屁拍的不僅響亮,更是拍到了位置,尤其是那“風流才子”四個字更是說的這個大漢朝那些讀書人的心中。
試問:天下仕子那個不希望有個“風流才子”的雅號,這不僅僅是在年紀上的肯定,更是對於讀書人的一種褒獎稱呼。
蘇洵的臉色瞬間一變,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看起來異常的開心,在一旁的衆人則是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這個小家丁,臉皮真是厚的可以。
更有甚者則是連連搖頭,暗怪自己剛纔怎麼沒有想到如此的話語,今日這樣的日子馬屁拍的好,那還不是和蘇洵搭上了關係?
一時之間在場的衆人,有鄙視,有讚許,有羨慕,李沐然感受着無數的目光,心中微微一笑,九哥的範,你們得學一輩子呢!
他淡然一笑,隨後接着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