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煤油!”
李沐然暗自驚唿一聲,在他的身下的張綵衣自然也是聞到了這個味道,眼神中也是充滿了詫異,這個名叫和尚的人,要燒……
只是在兩人還未想完之際,一道火光沖天而起。
“給了你這許多的錢財都不知足,想要阻攔少主計劃的人都得死!”
張綵衣一聽,在一看一旁已經燃燒起來的地面,正想起身,李沐然卻是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爲什麼要攔我?”
張綵衣眼神不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後者只是搖了搖頭,隨後望向了一旁已經漸漸大起來的火勢,眼睛裡寫滿了疑惑。
他之所以要在現在阻止張綵衣出去,原因很簡單,剛纔說話和尚的聲音讓他想起了一人,這人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和尚,那便是荊州城,樑家擂臺上的假和尚---陳和尚!
陳和尚的武藝他是見過的,張綵衣的武藝他也是知道,因此若是現在張綵衣貿然的衝出去,下場只會有一個,那便是和仵作一樣,和吳良相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火勢已經越來越大,漸漸的吳良所在的桌子也在這時沾染上了火星,四周看了一下已經沒有人影后,他一個翻身離開了牀底,而張綵衣見狀後,急忙跟了出來。
“你剛纔爲什麼要阻攔我,很有可能那人便是殺害吳良的兇手,只要抓住他那麼程天就能得救了,你難道來這裡不就是爲了給程天解冤”
李沐然沒有回答他,而是眉頭微皺的望着眼前的情景,張綵衣見狀後,也是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當即張大了小嘴。
“完了!”
半響張綵衣只說了這兩個字便也是沉默了。
在兩人眼前的是已經被熊熊烈火所燃燒的義莊,估計是陳和尚離去時在門上加了不少的煤油,眼下整個義莊的大門已經被火舌完全的吞噬,離去的路已經被封閉了。
“怎麼辦?若是你剛纔不阻攔我,待我拿下那個人,我們也不會被困在這裡。”
聽着張綵衣的抱怨,李沐然出奇的冷靜,現在若是急躁那麼一切都將成爲定局,只有冷靜才能尋得一絲生機
“剛纔的人我認識!”
“你認識?”張綵衣沒想到李沐然半天蹦出這麼一句話,當即好奇的出聲詢問。
“嗯”李沐然點了點頭後,開始將那些個牀板上的白布收集了起來“沒錯,那人我見過,武藝高強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聽着他的回答,張綵衣輕哼一聲,正要辯解,待看到他那冷靜的神色時,不知爲何心中有些畏懼,只得輕聲的自言自語道
“你怎知道我便不是他的對手,又沒有交過手?”
不過李沐然卻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而是快速的收集者白布,不大會的功夫十幾條尚未燒燬的白布便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他將布條放好後,望了眼面色灰白的吳良,一咬牙,將其背起向着水缸走去。
望着牆角的水缸,雖然李沐然滿是紅色的液體,聞起來也是腥臭無比,可是眼下的情況緊急,自己也是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再說自己可不是有潔癖的人啊!
“你在做什麼?”張綵衣現在是心急如焚,這屋內的大梁已經全部燒了起來,時不時的還有小塊燃燒着的木頭正在想下方掉落着,眼下的深秋涼溫已經抵擋不住這炙熱的高溫了。
現在兩人的衣物似乎都有些焦了,尤其是張綵衣的小臉被考的異常的通紅,在火光的映襯下更是說不上來的可愛。
不過這樣的姿色雖然美麗無比,可是他卻是煤油一絲的心情去欣賞了,試問死神都要降臨了,看再多的沒有又能有什麼用。
“好了”
說完,他將吳良的屍體往水缸裡一扔,隨後拿起剛纔已經堆好的白布,直接浸溼在了水裡。
手快速的在水中的攪動,水中的吳良拱着身子,附在水面,若不是此刻生死之間,估計任何人見到了眼前的情形,都不能夠說自己面不改色吧。
他將浸溼後的長布拿了出來,原本白色的布,現在已經有些泛紅,可想而知這水缸內的水已經髒成了何種的程度。
“好臭,你在幹什……”
“小心”
張綵衣話還未說完,他急忙一伸手,後者直接欖入了懷中。
後者只以爲他在這樣的時候還想要做什麼,正想掙脫,沒想到這時一聲巨響將她嚇得驚住了。
“轟”
伴隨着一聲重物掉落的聲音,張綵衣睜着不敢相信的雙眼呆傻的看着剛纔自己站的地方。
燃燒着的巨木像是一個拿着利刃的殺手,正帶着炙熱的笑容凝望着和她。
勐然間炸開的一粒火星濺射到了她的手上,疼痛這才讓她清醒了過來,望着身旁這個臉色冷靜,面容正經與往日和自己嘻嘻哈哈完全不同的男子,她的心中對於他隱隱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如果不是李沐然,自己很有可能在剛纔就已經死了。
此時在看那被熊熊烈火所映襯出的沉着面容,躺在後者懷中的張綵衣,不知爲何心中的跳動莫名的加速了。
“飛機場,你能不能注意力集中一點,你是捕快,我是老百姓,你不能指望每次都會有老百姓來救一名捕快!”
倒不是說李沐然話語有些重了,只是身爲一個捕快遇到事情還沒有自己淡定,真是不知道這捕快要之何用?
“哼,誰要你救,剛纔就算沒有你我也一樣躲得過去”
張綵衣雖然對於剛纔李沐然那救了自己心中莫名的產生了一絲好感,可是這好感隨着“飛機場”三個字,卻是瞬間消失了。
說完卻是撇過了頭去,見狀的李沐然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的女人真是無可理喻。
心中雖然很不爽,可是咱畢竟是個男人,給女人點面子也是無可厚非的啊!
“這個拿着!”
聽着李沐然的話,張綵衣再次側過了頭來,當看到是李沐然剛纔浸溼的白布之後,滿臉的疑惑,畢竟純白色的布經過了血紅色的染缸洗禮,在加上染缸內經過了吳良的洗禮,張綵衣雖然也是個女漢子,但是面對這樣的東西,縱然是在漢也漢不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