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拜帖通紅,也不知漢朝這樣粗糙的紙是怎麼把顏色染上的,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因爲這是一張來自飄香樓的拜帖,而帖子上寫着--“李沐然親啓”五個字樣,落款則是秦若!
乖乖,這花魁真是會玩,居然真的下帖子,自己到底去還是不去呢?
按照劉琰的說法,這秦若很有可能和明教有關係,也就是說她是邪教中人,不過李沐然並不相信道聽途說,可萬一是真的怎麼辦?
“九哥?九哥?”
“啊!”
“九哥就是九哥,沒想到整個廬州最有名的花魁居然都親自給您下帖,九哥的活……”
“啪”
“活你妹啊!”
這喬八不僅馬屁拍的溜,人也是有夠猥瑣的,看着喬八依舊一臉恬不知恥的笑容,他一巴掌打在了後者的腦袋上,而後滿頭的黑線罵出了聲。
“九哥息怒,九哥息怒”
喬八似乎絲毫不在意李沐然的這一下,反而異常的享受,當真是有些人至賤則無敵的韻味。
“九哥,你放心,我喬八早已經給您安排好了,今日酉時,側門,馬車……嘻嘻”
說完也不等李沐然答話,便跑開了。
望着喬八的背影,李沐然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
今日已經不用去書房了,而是直接去賬房,走在路上,他心中也有些感嘆,自己來到喬府短短月餘的時間,從一名小小的家丁升到書童再到賬房先生,還真是有些步步高昇的韻味。
賬房和書房的位置相反,處於一片較爲幽靜的地帶,這裡出入的人極少,畢竟賬房裡放着的是喬府數十年來的賬務。
“你是誰?”
剛到賬房沒口,卻見一個長着八字鬍的中年男子,手中抓着個算盤,正向外走着,看到李沐然一襲青衣小帽,皺眉問道。
眼前之人,三角眼,窄額頭,八字鬍,一看便是個尖酸刻薄,欺軟怕硬之人,對於這樣的人李沐然一般都抱着能處則處,不能處,那就不好意思了。
八字鬍男的語氣有些居高臨下,眼神中也是帶着淡淡的蔑視,讓人一看便有種想揍他的衝動,李沐然當然也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開玩笑,自己可不是被嚇大的。
“我是誰?這句話問的好,不知道你又是誰?”
男子一聽臉上,一臉的傲然之色
“我乃是喬府的賬房先生,喬東,你是哪個手下的家丁,不知道賬房重地不允許私自前來的嗎?”
橋東?你怎麼不叫橋西呢?
聽着他的呵斥,李沐然裝作一副怎麼辦的神情,而後唯唯諾諾的說道
“原來是橋西先生,我叫李九,是剛調過來的”
這喬東一聽他將自己的名字喊錯,當即喊道
“是橋東,不是橋西!”
“哦,橋南?”
“不是橋南是橋東!”
“是橋北不是橋南?”
“你……似你這般的癡傻之人,是哪個無腦之人將你調來的”
“你說什麼?”
這喬東只以爲是新調來的家丁,所以說話肆無忌憚,絲毫沒有保留,畢竟在府上有些年限的都聽過他的“美名”,他可不相信敢有人來挑戰他的威嚴!
“我說你這樣的傻子,是什麼樣的粗鄙之家才能夠教的出你這樣的沒教養的東西”
禍不及家庭,罵不及父母,這喬東滿嘴污穢之語,將這兩樣佔了個遍,李沐然一聽也不答話,手上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劍眉一挑道,怒道
“今天就讓你張張眼,看看什麼叫沒教養!”
說完,李沐然憤怒下的一拳打在了喬東的眼上,這一拳雖然比起這一世的武功高手來說有些差了,可是對於喬東這樣的讀書人來說,力量卻是不小。
僅僅這一拳,直接放到了眼前的喬東。
“哎呦,你居然敢打我,我……”
倒地的喬東本就在喬府裡仗着背後有人,但凡來的賬房人很少有能夠堅持的,沒想到這次遇到了李沐然,兩句話才說完居然直接動手,他瞬間懵住了。
好一會,剛站起來,就準備反擊,可是當看到李沐然冷眼怒目的眼神之後,語氣都然間軟下去了許多。
“怎麼,先生我打疼你了嗎?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是沒教養的人,不懂什麼規矩,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見怪,當然您也可以見怪,我可以保證不打殘你”
開玩笑,連喬府當家大小姐的屁股自己都打過了,更何況眼前這個欺軟怕硬的賬房先生!對於這樣的人,打他李沐然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
“你……,你等着,我……”
看着李沐然再次揚起的拳頭,喬東連話都沒說完,丟下了算盤,轉身便向着院門口離去,似是要搬救兵,只是走的有些着急,在經過李沐然的時候未曾注意到腳下。
見狀的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腳一伸,直接將喬東絆了個狗啃地。
“哎呦,你個天殺的,居然敢如此對待我,我定要找人好好教訓你”
這一摔不要緊,趕巧的是地上剛好有塊青色石板,門前兩個“巨牙”,瞬間脫落在了地上,鮮血冒了滿嘴。
“喬先生,慢點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絕不放過,這是他做人的準則,也是做事的準則,雖然剛纔喬東一開始態度不怎麼好,但是李沐然剛上崗,並不打算和其結仇,可是這喬東卻是不知所謂,也或許他已經習慣了欺負新人,不過李沐然可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相反的他是一個硬柿子,而且是熟透了卻和鋼鐵一般硬的鐵柿子。
本來到這一世他心中始終對自己的父母有着一絲的牽掛,沒想到這喬東直接觸及了他的底線,那種受辱的感覺比打自己的臉還要痛,今日不要說是賬房先生,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甩上兩個拳頭。
望着喬東背影,對着身影還未消失在牆角的喬東喊道
“人喊多點,否則不夠看”
後者一聽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眼李沐然,轉身消失在了拐角處。
“呸”
吐了頭唾沫,他這才感覺舒爽了許多,隨後走進了賬房內。
其實這賬房和書房很是相象,不同的是這賬房顯得更加的整潔,而在屋內的兩旁,豎着兩個架子,正對面則是掛着大大小小的算盤數十個,有些算盤看起來已經有些陳舊,不過卻也表明着這喬府的賬房存在時間之久,而在兩旁的架子上則是放着一疊疊賬本,看起來異常的整潔,不過令他詫異的是,在架子的最底層居然還有竹簡的存在,這是他完全不能夠理解的,畢竟紙既然已經發明瞭出來,怎麼還會用竹簡,畢竟做賬不同於古文典籍。
好奇之下他走了過去,隨意拿起了一個賬本打開,待看到了賬目之後他似乎明白了用竹簡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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