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國遠急急去辦事。
向黔晉想上前幫忙,婧琪的態度很冷淡:“婧兒,你還在生氣!”
婧琪隨意找了一塊空地,躺下:“我累了,先睡會兒!”
“婧…”向黔晉握着拳頭的手緊了緊,婧琪完全不聽自己的解釋,怎麼辦呢!
夜深。向黔晉看着柴火,時不時看看側臥休息的婧琪。
“師爺!給你”國遠遞了一個饅頭。
“謝謝”向黔晉接過,隨意咬了一口。
“你們吵架了。”
“哎!”向黔晉嘆氣,隨意咬饅頭。
國遠瞧着柴火:“大小姐雖然任性,脾氣暴躁,可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們?”向黔晉不知該說些什麼。
國遠心中自然是希望他們能和好如初:“阿晉,我們在一起共事這麼久了,彼此之間也有些瞭解,你這個人是有些貪圖小利,卻明辨是非,有時說起大道理來,比我們的都更知曉大義。”
向黔晉皺了皺眉,倒是沒有打斷他。
“所以我看得出你是真心在意婧琪,而婧琪雖然嘴硬,但心裡是有你的”國遠出聲勸慰:“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說不清的。”
向黔晉只是淡淡的一笑:“這次是我騙了她,她不會原諒我了。”
“有什麼誤會,把話說清楚就好了,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國遠瞧着他如此,猜想向黔晉此刻心中定不好受。
“哎!”向黔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你們不會明白。”
如此,國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勸慰他,開口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勸你了,早點休息。”
向黔晉點頭,側頭看着躺在地上休息的婧琪,他該怎麼做,才能得到婧琪的諒解!
天剛亮,婧琪迷迷糊糊張開眼睛,瞧着向黔晉和國遠似乎在熄滅柴火,開口道:“國遠什麼時辰了!”
“還早呢!師爺讓我先熄滅柴火,再叫醒你”國遠停下手裡的動作:“你醒了!”
婧琪伸了伸懶腰,睡了一夜的石頭,咯得慌,左瞧瞧,右看看,似乎沒有看到向黔晉。
國遠瞧着她的模樣,會意道:“師爺去準備一些乾糧,以備不時之需。”
婧琪鬆了一口氣,“那我們動身吧!”
“不用等師爺嗎?”
“等他?”婧琪提起向黔晉就一肚子火,騙了她這麼久,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
“國遠”遠遠的傳來向黔晉的聲音。
國遠急急道:“師爺回來了,我們再等等吧!”
婧琪不說話,繼續跟向黔晉鬧彆扭。
國遠瞧着兩人,打着圓場:“師爺,我們剛準備啓程呢!你的東西都備齊了嗎?”
“還好吧。”
向黔晉打着呵呵,瞧着婧琪已經準備上馬,簡單和國遠說了幾句便匆匆上馬。
三人繼續朝貝水村趕路。
貝水村。
婧琪忍不住嘆氣:“想不到我們才幾日沒來,這裡變得如此荒涼了。”
“是啊!災情如此嚴重,遍地餓殍”向黔晉瞧着四周的人,災民們拄着一根彎樹棍子,一瘸一拐四處找吃的。
婧琪瞧着時辰:“國遠,你和如圭約定在何處碰頭。”
“我跟他約好就在貝水村村口的地界”國遠奇怪的四下尋人:“怎麼沒瞧見人。”
“婧琪!”向黔晉瞧着四周荒涼衰敗,皺眉道:“你確定如圭能找到路。”
“我?要你管”婧琪一時吃癟,如圭上次是跟着向黔晉的,誰知道他有沒有記路。
國遠頭上飛過無數烏鴉,又開始互懟。
向黔晉知道她在耍小性子,忍不住勸道:“別忘了我們回去的時候曾遇到埋伏,恐怕已經驚動了幕後黑手,我只怕,那些人已經有了防備。”
“防備?”國遠震驚不已,如此,又該如何查案。
“你想說什麼”婧琪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恐怕那些人早已按捺不住了。
向黔晉臉色一片凝重:“沒什麼,我們先去四下看看,你們都小心點!”
“也好!”三人開始在四周尋人。
天一黑,又下起綿綿小雨。
國遠焦急道:“師爺,你們找到了嗎?”原本就在鬧災,又下起雨,這下難辦了。
“沒有”向黔晉搖搖頭
婧琪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難道真的出事了。
“你們聽,好像有什麼打鬥聲”向黔晉屏氣凝神,在嘈雜的雨聲似乎夾帶着其他聲音。
“打鬥聲?”國遠豎起耳朵,“許是雨聲,師爺,你聽錯了吧!”
“不對,好像是有打鬥聲,在東北方”婧琪屏息靜氣地感應四周,果然感覺到一些淡淡的殺氣彌過。
“走,去看看”向黔晉迅速朝東北方的樹林奔去。
樹林裡,正在發生一場火拼,無數黑衣人正在與一個拿着大刀的男人激戰。
三人小心翼翼走進樹林,看着前面的激戰,心中已知曉不妙。
“婧琪,那個人好像…”向黔晉的話還沒說完,婧琪已經拔劍衝出。
習武之人的敏銳總是超出尋常的,婧琪遠遠的看着那個人就在第一眼認出拿大刀的男人,二話不說,直接開打。
向黔晉搖搖頭,還是沉不住氣。
‘砰’婧琪刺中一個殺手,轉眼看着那個人:“如圭,你沒事吧!”
“婧琪小姐”如圭擦了擦頭上的雨水,瞧着熟悉的三人,擠出一抹笑容:“屬下沒事。”
“如圭!”國遠也加入激戰:“兄弟,沒事吧!”
“我沒事”如圭看着他們,熱淚盈眶。
向黔晉順勢撿起一個殺手的刀,擋在婧琪面前,面色鐵青:“別廢話了!他們還有幫手。”
“什麼!”
此時樹林中突然響起一聲細細的哨笛銳音,緊接着枝葉搖動,數條淺灰人影飛掠而出。
與此同時,近十名殺手,手執刀劍沖天而出,兩隊人交匯一處,瞬間排成扇形,朝四人直撲過來。
未經片言隻語,惡戰頓時展開,殺手們的招數雖簡單卻有效,每個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只以奪人性命爲目的。
即便是辦案無數的婧琪一時之間都被那種氣勢所攝,身法變得有些凝滯,至於國遠和如圭二人,更加難以適應,這一來二擋,身上就掛了紅彩。
“該死”婧琪在接連擋開殺手迎頭猛劈之後,雙足虛軟,身子晃了幾晃,險象環生。
向黔晉瞧着這些殺手,再看看處於危險中的婧琪,“我曾發誓,不會傷人性命,如今,是你們逼我的!”
足下寸步不移,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雪亮的匕首來,以簡制簡,以快制快,圍攻他的人一時竟近身不得。
“師爺他?”國遠和如圭第一次看到他的身後,詫異的望着他竟忘了身處危險之中。
“小心”婧琪一劍刺死一個殺手,心有餘悸的看着二人,怒道:“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看別人!”
國遠和如圭面面相覷,被這麼一罵,反而增加了專注力,動作流暢了許多。他們同爲捕頭,武功也是一流,加之面臨生死險境,縱然不爲自己,也想爲婧琪拼出一條生路,故而不留半分餘力。
穩住陣腳後,兩人又並肩一起護擋在婧琪的前面,攻守配合,雖難免掛些刀口在身,但卻漸漸扳回了場面。
眨眼間已經扭轉局面,雙方竟鬥了個旗鼓相當。
殺手們畢竟從事暗殺任務,時間越久,被揭穿身份的可能性就越大,於是準備見好就收。
婧琪趁機喘息,撫胸後退了幾步,調息。
此時哨聲突變,殺手們得到信號,急急撤退。
“想跑?”向黔晉突然仰起頭來,身形如旋風般捲起,朝那幾條人影已飛了出去。
這突來的鉅變不僅驚呆了婧琪三人,連殺手們都有一瞬的呆滯。然就在他們遲疑的這一刻,向黔晉使出一招封喉,電光石火之間手掌便印上了殺手羣中一人的胸膛,並順勢而上,利落地將他摔翻在地,踩在腳下。
殺手們紛紛後退,回到樹林之中。
三人知道窮寇莫追,只得看着向黔晉,後者一腳踩在殺手的胸膛上:“哼!還知道蒙面,說,你們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
殺手被向黔晉踩在腳下,雙腳一陣亂蹬,面色慘白。
“嘖嘖,還嘴硬!”向黔晉加大力度,狠狠踹在殺手的胸口,後者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還不說”婧琪掄起手臂來便是狠狠一拳打在那人側臉上,只聽得一聲悶哼,殺手噴出一口鮮血的同時,幾顆牙齒被她打落。
國遠和如圭對視一眼,臉色發青,婧琪心狠手辣比起向黔晉不差毫分…真是一對啊!
“還不說”婧琪抓起那人的一隻手腕用力一擰,頓時腕節俱碎,痛得對方叫都叫不出聲來。
“還嘴硬”婧琪冷笑一聲,撈起那人的另一隻手,‘咯吱’一聲,筋骨寸斷:“說不說…”
“我說?”殺手實在是受不了生不如死的折磨,斷斷續續道:“我們是…田大人派來伏擊…來此查案的人…”
“田鬆?”國遠琢磨着:“高要縣知縣?”
向黔晉將殺手的頭提起,直接盯着他的眼睛:“只有田鬆一個人麼!”一個小小的知縣,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是…”
向黔晉吩咐道:“國遠,搜身!”
“好!”
“是…”二人急急搜身,從中搜出一塊令牌:“賈?”
向黔晉補了一句:“賈大中,閩縣知縣。”
國遠恍然:“大人果然猜的沒錯,這次的災情就是這些人在背後搞鬼。”
“可我還是覺得有點奇怪”婧琪皺着眉,就這兩個芝麻大的知縣,敢這麼做,就不怕滅九族麼!
“說不定他們也是替人頂罪”向黔晉想了想,貝水村連同幾個村落髮生災情,這麼大的案子,那背後操控之人,一定在爲自己找替死鬼。
國遠點頭:“沒錯,不然也不敢明目張膽派人伏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