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菡眉心微皺,道:“的確兩難。”但事情並非沒有轉機,但她不能告訴慕容澈。
慕容澈注視着她,“詩菡,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沒有”詩菡緩緩的笑起來,目光漸漸變冷,辦法不是沒有,就是比較危險,她不想兵行險招。
慕容澈額頭有涔涔的冷汗滑落,此刻的詩菡似乎像變了一個人。
詩菡扯出一抹笑容:“皇上放心,冰清是我的親妹妹,我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和親。”
“你們到底在策劃什麼”慕容澈總覺得唐耀傑和詩菡有秘密。
營帳。
婧琪走來走去,焦急不已:“大人,我們真的就任由事情這麼發展下去,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三妹和親。”
唐耀傑微微一笑,並未發愁:“其實我倒覺得三王子人不錯,”至少他想要什麼,會直接說。
“那你是同意讓三妹和親。”
唐耀傑搖搖頭,嚴肅道:“和親是一回事,答不答應是另一回事。”
“可…”照目前的局面,事情不會如願。
清晨。
詩菡剛出帳就遇到一個人,上前行禮:“臣女參加貴妃娘娘。”
“唐詩菡”駱語蓉看着她,心裡浮出一絲諷刺:“不知詩菡小姐可否陪本宮四處走走。”
詩菡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臣女謹遵貴妃娘娘懿旨。”
“不知三小姐現在是否安好。”她故意提起這些事,就是想讓詩菡難看。
詩菡淡淡的笑着:“多謝貴妃娘娘慰問,冰清現在很好。”
“那就好,本宮以爲和親之事給你們造成困擾”駱語蓉帶着一絲嘲諷,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唐詩菡該如何應對。
詩菡不動聲色的迴應:“呵呵呵,那倒未必,和親之事還沒有定數,現在說這些,也是言之尚早。”
“既然你都不擔心,那本宮也不再過問,若是缺了什麼,你儘管跟本宮開口”駱語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本宮一定爲三小姐籌備妥當,讓她以公主的身份和親。”
詩菡留意着她的神色:“多謝娘娘,娘娘今日所做一切,臣女定當涌泉相報。”事情都發展到這個份上,爲何不見她一絲慌張。
“本宮也是順手幫忙”駱語蓉心中對她更是不屑,後面還有很多好戲,得慢慢看。
大帳。
“大人,出事了…”向黔晉連滾帶爬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
向黔晉形色慌亂:“匈奴大王子被人殺了,連頭顱都不見。”
衆人面面相覷:“什麼…”
“我們趕緊去看看”唐耀傑皺眉,這個時候發生命案,不是惹事嗎?
今早隨從去找大王子的時候,沒看到人,就在附近找了找,誰知發現一具無頭屍,大家頓時嚇得膽裂魂飛,慌忙去稟告匈奴單于。
唐耀傑趕到大帳的時候,四周圍了很多人。
“瑞王、駱將軍”唐耀傑等人朝幾人見禮。
“你們來了”慕容澤和駱斌一同問好。
唐耀傑看着黑壓壓的人:“事情怎麼樣?”
慕容澤大致說了一些情況:“情況不太好,今早隨從來到帳外叫祿昱炎,試着叫了幾聲,並沒有人迴應,一看之下才發現祿昱炎已經被人殺了。”
婧琪納悶:“這?”
唐耀傑進入主題:“屍體的情況如何!”
駱斌如實回答:“我們一直讓人守在帳外,並未讓任何人進去,”現場保護得很好,並未讓人移動裡面絲毫。
“麻煩大家讓讓”向黔晉拼命擠開人堆,連同唐耀傑也擠了進去。
“這是…”婧琪見祿昱炎的屍躺在牀上,人頭沒了蹤影,如此死法,叫人背脊發涼。
向黔晉不由點頭,暗暗吃驚,想道:“大王子被殺,且人頭不翼而飛,實在是匪夷所思。”
主帳。
單于祿容哲一把拍在桌上,怒喝:“大梁皇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匈奴王子竟然在你們境內死於非命。”
慕容澈臉色鐵青:“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很難過,你們放心,朕一定會爲調查清楚。”
祿昱軒滿臉憤怒的質問:“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不然我們兵戎相見。”
慕容澤賠禮道歉:“二王子的脾氣還真大,事發突然,得慢慢查。”
祿昱軒滿心的怒火,絲毫不給慕容澈顏面:“我大哥死於非命,你竟然還叫我不急,你們有沒有把我們匈奴放在眼裡。”
慕容澈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事情已經發生,如今我們會盡快調查清楚,還你們一個公道。”
祿昱軒凌厲的怒喝:“如果死的是你們的人,你們還會這麼冷靜嗎?”
慕容澈知道此案發生在大梁,只知理虧:“二王子冷靜點,這件事朕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交代,你們還要想怎麼交代”祿昱軒怒氣正盛:“父汗,此事肯定是他們大梁的人乾的,父汗,我們不能這麼放過他們。”
祿昱皓看着二哥的怒氣,急急站了出來:“父汗,大哥死的蹊蹺,不能隨意亂下定論。”
“三哥說的對,我們一定要調查清楚”祿昱燕也爲大梁說好話:“不然大哥就白死了。”
慕容澈冷靜應對:“單于,此事朕一定會在三天之內給你們一個交代。”
祿容哲壓抑着怒氣:“樑帝,三天之內本汗一定要知道大王子的死因,否則別怪本汗不講情面。”
慕容澈點頭:“朕明白。”
“我們走!”祿容哲拂袖離去。
“哼!三天就三天,我看你們如何交代。”祿昱軒滿臉怒氣離開。
“多謝三王子和燕公主”慕容澤朝祿昱皓兄妹倆道謝,撇開案情,他們兩人肯爲大梁求情,已經仁至義盡。
“先別急着謝”祿昱皓打斷他的話,毫不客氣道:“此事涉及我匈奴大王子,若大梁不能給你們一個交代,別怪我們不講情面。”
“三王子放心”慕容澤說着客氣話:“三天之內,我們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那我們就放心了!”祿昱皓看了婧琪一眼,“燕兒,我們走吧!”
祿昱燕應了一聲,和他一起離開。
慕容澤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總算把這些人穩住了。”
“什麼叫穩住,事情根本沒完。”慕容澈臉色一沉:“唐耀傑那怎麼樣了?”
慕容澤如實道:“他們在驗屍,恐怕得等一段時間了。”
“我們去看看。”
大帳。
唐耀傑驗屍,向黔晉在一側做記錄,婧琪站在遠遠比的,時不時伸伸脖子看看。
“致命傷就是割頭”唐耀傑看着屍首,屍體上並無外傷,看來是一刀斃命。
“大人,如此死法,兇手真是殘忍至極”向黔晉邊做記錄,邊回答。
唐耀傑不由點頭,暗暗吃驚,“死亡時辰是卯時,兇手直接殺人,又將人頭拿去,恐怕是仇殺。”
婧琪插了一句嘴:“誰會和大王子有這麼深的仇恨。”
“大人,這件案子恐怕”向黔晉爲難,完全毫無頭緒,怎麼查。
“只要是人做的,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唐耀傑看着屍體的雙手,納悶,祿昱炎身爲王子,爲何雙手佈滿老繭。
“大哥,萬歲爺和瑞王來了”婧琪眼尖,瞧着朝這邊走來的兩人,“萬歲爺肯定是爲了祿昱炎的死,我們怎麼辦。”
向黔晉和唐耀傑整理衣裳:“能怎麼辦,出去迎駕。”
果然,三人剛走出帳,就瞧着慕容澈兩人。
“微臣見過皇上!”
“都起來吧!”慕容澈看着二人:“唐耀傑,事情怎麼樣了?”
“此案有些複雜,微臣沒有一絲頭緒”唐耀傑如實談話。
慕容澤打趣道:“連唐大人都沒頭緒,看來此案算是懸案了。”
唐耀傑思考目前的局勢:“皇上,此案有些奇怪,詩菡還在驗屍,我們在等她的結果。”
慕容澈劃思考形勢,此案不查清,匈奴和大梁就此結下仇恨,“此事朕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必須查清祿昱炎的死因,否則順天府上下性命不保。”
婧琪丟了一個白眼,又拿這招來嚇唬他們。
“微臣遵旨。”唐耀傑硬着頭皮,接旨。
大帳。
詩菡剛回來就聽聞祿昱炎慘死的事,當下顧不得許多直接去驗屍。
唐耀傑把記錄鋪在案上翻閱,低頭細想,“此案難查。”
他欠身伸了伸懶腰,繼續從頭到尾查閱記錄。
睏意上頭,他放下記錄,伏於書案之上,睡覺。
夢中似乎看到一羣人在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嘰嘰喳喳,嘴裡唸叨着什麼。
唐耀傑一見,直直大吼:“又是你們。”
“大人,你怎麼了?”向黔晉剛走進大帳,見他如此驚叫,不知何故。
唐耀傑聽言,擡頭睜眼,思考夢中之事,說:“怪了,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向黔晉納悶:“大人,你怎麼了?”
唐耀傑揉了揉額頭,“什麼時辰了。”
向黔晉答道:“快申時了。”
“申時了,詩菡那裡有什麼發現。”
向黔晉搖搖頭,“詩菡還在驗屍,暫時沒有任何發現。”
唐耀傑聞言,前思後想,無緣無故做這些夢,一定有什麼徵兆。
“大人,你怎麼了?”向黔晉看着他,總覺得唐耀傑在擔心什麼。
“婧琪呢!”
向黔晉一僵,大人問的太突然了,“在大帳休息,要我去叫她過來嗎?”
唐耀傑點頭,後者走了出去,心裡嘀咕:“大人這是怎麼了?”
向黔晉見到婧琪的時候正巧祿昱燕也在:“燕公主。”
祿昱燕微微一笑:“向大哥,你怎麼來了?”
向黔晉客氣道:“我替大人傳給口信讓婧琪過去一下,說是有事商量。”
婧琪納悶,大哥到底找自己何事。
祿昱燕不以爲意:“或許是爲了我大哥的案子,沒事的,我相信你們,不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
婧琪微微一笑,大哥他們嘴角一直在查案,肯定是爲了早日調查清楚。
祿昱燕起身,扶着她:“我們走吧!”
“你也要去”向黔晉納悶,祿昱燕幹嘛湊熱鬧。
“走啦”說話間,祿昱燕已經拉着婧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