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琪一聽這話,“是的,我有你,有大哥,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第二天起來,婧琪還沒梳洗,瑩心和向黔晉就在外面吵吵嚷嚷的。
“怎麼了?”婧琪打着呵欠,大清早又鬧什麼。
向黔晉朝二人拱手,“今日,李式大人他…他也在自己的大帳中死了!”
婧琪吃了一驚:“怎麼死的?”
“跟昨天正三品按察使王道死的一樣!”
“一樣?”
“是!”向黔晉繼續道:“仰面躺在地上,後腦全是血,腦殼都破了!窗戶緊鎖,地上只有他一個人的腳印,再無旁人。”
“我們去看看!”
三人趕到的時候唐耀傑已經調查案情,門口腳印雜亂,慕容凜冽、慕容澈、慕容澤、慕容麒、雲桑連駱斌都到了。
很多侍衛都在門口議論着。
唐耀傑仔細驗屍,只見李式幾乎躺在昨天正三品按察使王道大人同樣的地方,仰面朝天,後腦一大灘鮮血。
案板上,有個爐竈像昨天一樣的燃着爐火,柴火快把壺裡的水燒乾了。
檢查屍體,已經死亡,不過,這一次,屍體的死亡時間卻比正三品按察使王道大人死的時間晚一些。
屍體後腦枕部有一處鈍器傷,除此之外,屍體沒有別的什麼傷痕。
發現李式死的人,就是張全祥。
唐耀傑讓他說一下經過,張全祥道:“我今天一大早沒見到李式,就來大帳看看,在外面叫了一會,裡面沒有迴應,我細想不對勁,所以就進來看看。誰知地上只有一串腳印,我擡頭一看,就看見李式躺在地上,就跟昨天的一模一樣!嚇得我魂都飛了。”
“哥!這作案手法、殺人手段…就連僞造密室的手法,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傷口在後腦枕部!而不是按察使王道的靠近頭頂部的地方。如此,定是昨天兇手知道了你的猜測,所以今日故意彌補這個漏洞,使得意外致死能夠成立。”
“所以這三起命案應該是同一人所爲!這個兇手就在我們中間!”
話落,衆人面面相覷,警惕地望着身邊的人。
“好在這次的案情嫌疑人比昨日要少些”婧琪一一看過去,目前的嫌疑人鎖定在這些人當中,“敢問凜冽王爺,早上都在哪裡?都幹什麼了?”
雲桑瞧着向黔晉一直看着婧琪,心中滿是嫉妒:“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質問阿瑪,分明是以爲阿瑪是殺人兇手。
“我只是按例查問”唐婧琪朗聲吼道,一臉怒氣:“順天府查案,一向如此!”
雲桑本就看她不順眼,加上向黔晉總對她冷若冰霜,這火氣也就跟着來了:“唐婧琪,你以爲你是誰?還沒入我們王府門就敢如此目中無人…你是不是不把我們王府放在眼裡。”
“格格,微臣是按律辦案”唐婧琪不知怎麼回事,話裡全是**。
“按律?”雲桑滿心的怒火,絲毫不給她顏面:“唐婧琪,你以爲你是誰,我告訴你,我們王府的門不是那麼好進的!”
“那好,我還就不進!”
“哼!我告訴你,有本格格在,你別想進我們王府。”
“就等你這句話”唐婧琪就等這句話,樂道:“麒貝子,看來我們還真真不合適,別的不說,連你妹都不同意,我看這婚事作罷!”
衆人一聽,頓時面露驚詫,唐婧琪還真是會說。
慕容澈嘴角上揚,早就領教過婧琪的毒舌。
慕容麒一下子慌了,上前拉着她的手:“婧琪,我妹是我妹,你是你,我們早晚都是一家人,你不要理會她,她就愛耍小性子。”
“別,我跟你不熟”婧琪抽回手,是不是一家人還不一定,咱倆不熟!
同樣的案子,同樣的作案手法,同樣的不在場證據,還要婧琪的私事,弄得唐耀傑一個頭比兩個大。
詩菡瞧着他滿是疲憊,上前道:“大哥,沒事吧!”
“沒事!”唐耀傑開始圍着這大帳轉悠,尋找可能的線索。他不相信鬼神作案的可能,如果是人作案,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當他走到大帳篷門口的時候,他站住了,望着牆上架着的一個木梯子出神。
慕容澤跟了過來,問道:“唐大人,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唐耀傑轉頭望着他,淡淡道:“沒什麼!只是順天府查案,瑞王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
“是是是,本王這就離開”慕容澤尷尬地笑了笑,和詩菡對視一眼就退了開去。
唐耀傑走到大帳門口,忽然站住了。因爲,他感到腳下什麼東西硬梆梆的,他用腳扒開土,露出下面埋着的東西時不禁咦了一聲。
慕容澈他們站在帳外,也不知道唐耀傑在看什麼,踮腳翹首望着,見他馬上又用腳把那東西掩埋了。
唐耀傑站起身,又望着案桌和梯子出了好一會神,這才慢慢走了回來,對向黔晉道:“可以把屍體擡到隔壁去了。”
“是!”
“唉!連二連三殺了三個人!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能讓兇手殘忍到這種地步呢?”
向黔晉和侍衛找來一塊門板,把屍體放在上面,擡着來到之前放王道屍體的帳篷。
接二連三死了三位大臣,慕容澈也不得不重視起來:“唐愛卿,近日的案情可有進展。”
唐耀傑惶恐地下跪:“微臣不敢欺瞞皇上,這次的案情的確匪夷所思,微臣無能!”
“難得從你嘴裡聽到無能兩字!”
“皇上,微臣”唐耀傑無語,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開玩笑。
“好了,不要跟朕打馬虎眼了,說說,你要如何查案!”
“這次的案情雖然詭異,但也不是無跡可尋”唐耀傑眸光微閃:“屍體是受害者最後的遺言,所以屍體上一定會有蹊蹺,但驗屍之術…”
“你!”
看了慕容澈難看的臉色,他繼續道:“我想讓詩菡驗屍。”
“驗屍可以,但絕對不能觸碰屍體”慕容澈刻意壓抑着憤怒的聲音。
“謝皇上恩典!”
大帳,由於氣溫,屍體有些異味,婧琪捏着鼻子,不敢看屍體,詩菡給三具屍體上了一柱清香,開始驗屍。
唐耀傑看了一眼大殿上的三具屍體,凝神思索了片刻,好象看見了什麼頭緒,卻有抓不住。
婧琪低聲問道:“大哥,這個案子越來越複雜了,怎麼辦?”
唐耀傑道:“是啊,兇手非常的狡猾,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所以到現在,我儘管有了一點頭緒,但還是沒辦法確認真正的兇手,只怕他還會繼續作案。”
婧琪一臉憂色,低聲道:“難道他還要殺人!那大哥我們得儘早逮捕他歸案。”
唐耀傑笑了笑,道:“放心,這案子嫌疑人範圍很小,我有自信,再多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找到罪犯的蛛絲馬跡,把案子破了。”
詩菡起身,唐耀傑最先衝過來,“怎麼樣?”
“我仔仔細細檢查了三具屍體,和大哥的驗屍結果一樣…”
“切!一樣啊!”那還查個鬼。
“別急”唐耀傑搖搖頭,示意她繼續。
“雖然死因一樣,但我卻在他們體內查到毒素,所以或許他們真正的死因並非頭部受傷亦或中毒身亡。”
“而且你們不覺得這三具屍體擺放的姿勢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了,”都已經僵硬,不過這姿勢躺在那裡,的確很嚇人。
唐耀傑面色一沉,道:“阿晉,你和婧琪把這三具屍體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啊!”婧琪捏着鼻子,一副不情願。
“快點!”
“是”婧琪忙不迭答應了。
二人合力把三具屍體還原到原有模樣,也不知道唐耀傑和詩菡在搞什麼名堂,站在那狐疑地望着他。
“果然…”唐耀傑看着這三具屍體,他終於明白自己抓不住的那個感覺是什麼了?
“看來兇手的目的是復仇!”
唐耀傑點頭,兇手接二連三犯下三起命案,且樁樁令人費解,不是復仇又是什麼?
“大哥,你們怎麼了?”
“你們仔細看看這三具屍體的圖案!”
“我的天,居然是個‘春’字”婧琪和向黔晉差點摔個跟斗,恐怖地望着三具屍體圍成的圖案。
唐耀傑毫不意外,“爲今之計我們該好好想想,這三人之間的關係,”只有找到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能找到一些眉目。
“要查眉目,只能回皇宮查卷宗…”向黔晉直勾勾的看着詩菡。
詩菡皺眉,“可三妹還沒醒,”不然她一定能記起什麼卷宗。
“哎!”
此時,滿帳的屍臭味似乎也不臭了。
“我們也回去吧!”
入夜,詩菡靠着冰清的牀邊,看着一直陷入昏睡中的冰清,久久無法入眠,身後披上一件披風:“怎麼還不睡!”
“心緒不寧睡不着”詩菡裹緊披風。
“在想案情?”接連死了這麼多的大臣,他也睡不着。
“是”詩菡好似想到什麼,眉心微皺。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衝上喉頭,昏迷中的冰清竟然咳出鮮血。
詩菡急急把脈,拿出針袋:“三妹?”
慕容澈又急又怕,“剛剛還好端端的,怎麼咳得這麼厲害。”
“沒事了”詩菡迅速施針穩定冰清的情況。
慕容澈的神色柔和一些,擡頭看着她:“謝謝你。”
詩菡輕輕一哂,看着針尖,銀針尖居然發黑,是毒麼!
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冰清手腕上一條黑色的血痕正在左手臂上肆無忌憚的亂竄。
翌日。
唐耀傑剛出營帳就碰到王進勇,上前打招呼,“王大人在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