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丁幼研好像還有一個職業,連忙又說:
“對了,天籟那邊你還是辭職吧,以你的實力,待在那裡太大材小用了。”
“別,萬一我演不了……”丁幼研下意識拒絕,她對這份工作還是很滿意的,錢多事還少。
唐儀思考了一下,雖然她覺得興趣班的工作已經沒有必要的,但站在丁幼研的角度,確實做不到心無顧慮的辭職。
她做出讓步:“那你先請一段時間的假吧,等拍戲的事確定了你再做決定。”
這的確是兩全其美的方法,丁幼研只好點頭同意。
“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吃飯去。”
她捏着包挽上丁幼研的手臂,兩人一起坐電梯下樓。
剛好走出電梯間,丁幼研還抱着手中的劇本隨意的翻看着,任憑唐儀挽着她的胳膊向前走。
她注意力全在手中的劇本中,連唐儀什麼時候停下都不知道,她還隨着慣性朝前走。
不過很快就發現停在她手腕上的手不動了。
她有些莫名,視線從劇本中移開。
突然,一雙漆黑髮亮的皮鞋出現她的視線中。
她下意識擡頭望去,一張俊逸瘦削的臉出現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前方。
對方一雙眼彷彿帶電,丁幼研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心裡有些發慌,咚咚咚的劇烈跳動着。
“陸、陸總。”她結巴的打招呼。
“你們認識啊?”唐儀走到和丁幼研並肩的位置,好奇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她心裡突然有個念頭,她一直在找的男主角,她好像突然就有了人選。
不過念頭一起她就首先否定,這尊大佛不是她能請的動的,人家也根本不可能和她瞎摻和。
她這邊心思已經百轉千回,當事人卻毫無察覺。
“你在這兒幹什麼?”
陸南舟沉着聲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丁幼研。
丁幼研手心有些冒汗,她也說不清爲什麼,面對陸南舟,她會有這樣緊張的情緒。
可能就是因爲他是債主吧!
丁幼研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哦,我找她有點事,怎麼,陸大總裁有事?”
唐儀開着玩笑,把問題拋給了陸南舟。
陸南舟搖搖頭,看向唐儀,說:“她很單純,你別把她嚇到了。”
唐儀:???
這話幾個意思?
“什麼叫我嚇她?我是鬼啊,還會嚇人?!”
她語氣裡都是對陸南舟的不滿,抱怨他竟然這麼說自己。
“你從小到大做的事沒一件不是驚心動魄的,反正我不管你怎麼樣,別嚇到人家。”
他說到“人家”時,視線又回到了丁幼研身上,這個詞代指的誰明眼人都聽明白了。
丁幼研臉頰有些發燙,對陸南舟的話有些心虛。
在他眼中,自己好像是多小白花呢!
或許應該說,這是原身給他的印象。
想到這兒,她有些不是滋味。
而唐儀已經從最開始驚訝變成幾分玩味,她細品着陸南舟剛剛的話,看向他的眼神也帶着幾分玩味。
他們是同齡人,雖然兩家的別墅距離很遠,兩家的生意也風馬牛不相及,但他們從小就是同學。
所以唐儀自認爲對陸南舟還算了解。
她可從沒見過這個男人對哪個小姑娘這麼關心過,還一口一個別嚇到她!
唐儀心裡默嘆:不對勁。
陸南舟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虛,再看到丁幼研低垂着頭,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些表現過激了。
登時眼神閃躲了幾下,然後說:“你們去忙吧,我還有事。”
然後就大挎包向着總裁專用電梯走去,身後的周白對兩人微微點了下頭,然後目不斜視的跟了上去。
丁幼研和唐儀也走出了寫字樓,直到坐回車上,唐儀卻不急着發動引擎。
她看向丁幼研,笑得意味深長:“老實交代,你和陸大總裁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丁幼研不理解。
“你說什麼關係,我可認識陸南舟十幾年了,他對女孩子都是冷血無情的,我可從沒見過他這樣。”
“他怎麼樣了?”丁幼研還是不理解。
“他說讓我不準嚇到你,難道不能證明你是個例外嗎?”
丁幼研:就這???
“這能說明啥啊,說明他在尬聊!”
唐儀聽後冷笑了一聲,對丁幼研的話表示不屑:“這你就此言差矣了,你信我,陸南舟這行爲絕逼反常,你倆指定有點別的關係!”
丁幼研看着她認真分析的表情,不忍心拆穿她,不過爲了陸南舟的清白,她還是不得不解釋一句。
“我倆的確有不一般的關係。”
她這話一出,唐儀雙眼放光的盯着她,眼裡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丁幼研像羊入虎口的肥羊,有些害怕的往車門處縮了縮。
“他是我債主,我還欠他五千萬,這關係不一般吧!”
她說出了令唐儀失望的結果,對方像皮球一樣一下就泄了氣。
她還以爲兩人真有什麼這樣那樣的關係呢,結果居然是金錢關係。
真是太不浪漫了。
唐儀覺得沒勁,轉過身發動車走了。
丁幼研望向車窗外疾馳而過的車輛,沒來由的想起了剛剛陸南舟的樣子。
起碼得有一米八五往上吧,身材也很好的樣子,在名利場多年,卻一點也不油膩世故。
丁幼研不自覺的揚起嘴角,突然覺得陸南舟要是當個明星好像也不錯,肯定能收穫大批迷妹。
她這邊輕鬆着,可唐儀還在生着悶氣,她怎麼也沒想到陸南舟和丁幼研居然有這層關係,對了。
丁幼研說,她欠陸南舟五千萬呢!
她這個時候才捕捉到這個重點,連忙喊了聲身邊的女孩:“幼研。”
丁幼研的思緒被打斷,她轉過頭看向唐儀。
“你說你欠陸南舟五千萬,怎麼回事啊?”
丁幼研苦笑了一下,回道:“你應該知道丁氏吧。”
唐儀點點頭:“丁氏金融,就是你家之前的公司。”
這些她早就調查好了,畢竟丁氏之前在寧市也算是豪門中的豪門了。
可以一朝破產,從此查無此戶。
“那五千萬就是我家破產後,欠陸總公司的錢。”
她輕描淡寫的說着,將這些痛苦的事一筆帶過。
唐儀心裡有些不好受,她心疼的看了眼從容的丁幼研,想要捧紅她的心更加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