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舟此刻的臉色可以說陰沉的可以滴水了,他緊緊皺着眉,一雙眼睛像要殺人。
身旁的小孟還在喋喋不休,絲毫沒感受到氣壓的變化:
“唐總我跟你說,太好磕了,丁小姐那麼美,姚老師也很帥,簡直不要太般配呀!”
唐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孟沒有收到意料之中的反應有些怔愣,這時,電梯門開了。
唐儀看門外赫然是一樓,連忙急匆匆的走了。
“等等……”
有沉悶的男人聲從身後傳來,唐儀苦笑着停下腳步。
“陸總,你聽我解釋。”她慘兮兮的回頭看向陸南舟,不受控制的緊捏着衣角。
心裡暗罵,她怎麼就這麼沒出息,陸南舟又不是她爹媽,這麼怕他幹什麼?
雖然心裡想的很不服氣,但表情完全不敢表現出來,生怕陸南舟看了火更大。
“你、還有你,跟我來。”陸南舟指了指大廳一角的會客廳,面無表情的對唐儀和小孟說。
然後就兀自朝自己指的地方走去。
周白沒有多問,照常跟在陸南舟身後。
眼見着男人越走越遠,唐儀又給了小孟一個大大的白眼,可惜這姑娘心大,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她們一前一後走向陸南舟,戰戰兢兢的坐下後,陸南舟開口了。
“你說丁幼研昨晚上在她老師家留宿?”他挑了挑眉看着小孟問道,雖然情緒波動不大,但小孟卻絲毫察覺不到善意。
唐儀怕她又說錯什麼話,連忙搶先回答:
“害,你聽她吹吧,她平時就愛吹牛,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
陸南舟伸出手製止她,唐儀噤聲了。
這時任小孟再遲鈍也看出門道了,陸南舟原來是因爲這個事不高興。
她原本還是對唐總賣個關子故意說丁幼研在姚江靖家裡留宿的,這架勢她也不敢再故弄玄虛了。
“陸總,其實沒有,丁小姐今天早上纔過去的,只是我去的時候姚老師剛好在換衣服,我說着玩兒的。”
唐儀無語,就知道事實是這樣,她連瞪眼都懶得瞪了,心裡尋思回頭一定得好好給小孟上上課,愛吹牛這毛病可不是好事。
“換衣服?”陸南舟重複了這三個字,眉毛上挑,眼神冰涼。
“啊,這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姚老師當時圍着浴巾從浴室出來,丁小姐和我都在客廳。”小孟被陸南舟的氣場憋的臉紅,已經看不到不久前八卦得意的樣子了。
“你們說的姚老師,不會是姚江靖吧?”陸南舟想到一個問題,問兩人。
唐儀心裡直呼:完了完了完了!!!
但卻不得不回答他:“嗯,是他……”
她說完就掀開上眼皮偷看陸南舟的表情,發現用“可以殺人”四個字來形容都有點不太貼切,這簡直要把她凌遲啊!
不等陸南舟說什麼,她極力爲自己辯解:
“老姚這幾年不是圈內評價都挺好的嘛,讀書那會兒是有些不太正經,不過我是請他給丁幼研教聲樂的,應該沒事吧?!”
“你真是厲害啊,我爲了不讓他和那個韋禾朗接觸,你轉身就把她推到姚江靖那兒去,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能負擔的起嗎?”
唐儀不認同的說:“能出什麼事兒啊,一個是老師,一個是學生,我不信老姚會幹出什麼?”
“你不信?那今天圍着浴巾是怎麼回事?你別跟我說他們天天就圍着浴巾上課?”
“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嘛,人家也不是天天這樣?”唐儀無語,覺得陸南舟比她不講理的媽還難纏。
她承認讓姚江靖帶丁幼研這件事是她提前沒告訴陸南舟,他倆上學時又總鬧不愉快,可不能否認姚江靖在唱歌這一方面是真的很有實力啊!
不然怎麼會那麼多名人點名要找他教學呢?
但今天只圍浴巾的事又確實鐵板釘釘,唐儀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現在就把課給我取消,讓丁幼研回家,我單獨再給她找個老師。”
“不行!”
唐儀聽後急了,自己禮也送了錢也花了,怎麼能說取消就取消呢?
她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聽到唐儀毫不猶豫的拒絕,陸南舟身子微微前傾,用審視的眼光打量唐儀,彷彿要看穿她心中所想。
唐儀畏畏縮縮的向後移動,解釋道:
“我已經把費用都交完了,人家說退課不退費的。”
她說這理由自己都覺得牽強,果然,陸南舟冷哼一聲:
“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給你報銷了。”
唐儀第一次聽人要報銷自己的賬覺得惆悵,她是真的很想讓姚江靖給丁幼研指導啊。
換了哪個老師她都覺得人家沒這個能耐。
爲了丁幼研的星途,爲了自己的事業,唐儀決定硬氣一把,她看向陸南舟,堅定的說:
“反正姚江靖必須把幼研一直帶到節目錄制,少一天都不行。”
她聲音洪亮,態度堅定,不過心裡的忐忑只有她自己知道。
空氣沉默了好一會兒,唐儀覺得這一刻也太漫長了,她甚至都以爲陸南舟不會再說話了。
但下一秒他就開口:“非姚江靖不可?”
唐儀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好順着本心點點頭:“對!”
“那好。”
那好??!
“什麼意思?”唐儀試探的問。
“既然你說非姚江靖不可,反正我是外行人,也不懂這些,那就一直讓他帶着唄!”
“你同意?”唐儀不敢相信,就這麼簡單就答應了?這不像是陸南舟霸道專行的風格啊!
但陸南舟繼續點點頭,再次表明自己是真的同意了。
唐儀扯了扯嘴角,還是覺得很突然。
果然,她正努力消化這個信息,陸南舟的條件就來了。
“我都答應你了,你是不是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唐儀眼神警惕,直勾勾的看着陸南舟。
“讓他們在我公司裡教學,反正你們公司也在這兒,說出去也不奇怪。”
唐儀瞭然,這是要把心上人放眼前盯着啊。
這一點她倒是沒什麼意見,可是公司的情況就這樣,沒有一個地方是適合練歌的。
姚江靖這個大少爺偏偏對練歌設備吹毛求疵,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
“怎麼,不行?”陸南舟見唐儀久久不回答,沉着聲問道。
“不是,”唐儀連忙解釋:“你也知道,練歌都是要練歌房的,不然很擾民,而且這是你公司,打擾到你的員工們工作怎麼辦?”
唐儀有理有據,陸南舟卻還是不屑一顧:
“這有什麼,沒練歌房那就裝修一個啊,什麼房子也不是憑空來的。”
唐儀:行吧,您財大氣粗。
“那我回去和老姚商量一下,看看他怎麼說。”
“不用回去了,就現在吧!”
唐儀服了,從前怎麼沒發現這男人事兒這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