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選擇了一條極其艱難的路,他的選擇凌城有些不懂,不過並沒有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而林峰的選擇爲何在生魂之間,凌城不想知道,只是這次見面她發現林峰比以前的變化更大了,也許是因爲寶印神傳承的緣故,凌城如是想到。
星宿海到拜火教的距離並不短,由西向東幾乎橫跨了整個中原,不過對於凌城來說這並不難,只是幾個眨眼人便已經到了拜火教總壇。
拜火教被小毒物滿門殘殺之後,這裡便再無人來過了,偌大的光明殿長滿了野草,時不時還會有些野獸出沒。凌城看着這一切久久不語,曾經的中原超級門派就這樣消失了,也許時間纔是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在時間的長河中所有的輝煌都註定了不會永恆,而所有的黯淡無光有一天也會變得璀璨。
將終生歸魂幡插進了光明殿的大殿之上,凌城又在周圍佈置了一個防禦陣法,便轉身離開了。
離開拜火教凌城並沒有南下回逍遙密地,而是北上,他想去黃河祭拜一下宗澤,現在想來這個老人是多麼的勇敢而又睿智。
此時正值夏末,黃河水奔流不息,凌城站在河岸,有些恍然,可以說宗澤對他的影響非常大,若是沒有宗澤,也許凌城此時就是一個普通的江湖浪子,面對天道的情緒或許死了也不一定。
正在凌城感慨的時候,河岸一個不起眼的低窪處,驀然出現一個戴着斗笠之人,此人手中握着魚竿,竟然在釣魚,在奔騰的黃河中垂釣!這看上去怪異無比,但凡有些垂釣經驗的都知道,激流勇進的黃河垂釣的好地方。
凌城震驚的看着此人,這人是突然出現還是早已在此,他分不清,靈識根本感覺不多對方的存在,但眼睛卻明明白白的看得到,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不就是此人修爲比自己高深,要不就是此人根本沒有靈魂,而沒有靈魂自然無法被靈識窺到。
“年輕人來可是來緬懷故人?”此人開口了,聲音中氣十足,不像是個老者的聲音。
凌城心中微動,沉聲道:“正是。”
“既然是緬懷故人爲何無酒無肉,這樣可不誠心啊!”此人再次開口,爽朗的聲音隔着黃河清晰的傳了過來。
凌城大笑道:“先生此話差矣,緬懷故人若是隻問酒肉豈不是酒肉朋友?那纔是大大的不誠吧。”
“哈哈哈哈,你這後生真是有趣!”此人聞言,突然哈哈大笑。
凌城淡笑:“先生垂坐於激流之上,拿着魚竿卻想着釣龍,豈不是比在下有趣多了?”
凌城說完,對面突然安靜下來,過了一會,此人搖搖頭嘆道:“後生何不過河一敘!”
“這可是大事,在下不得不慎重考慮一番。”凌城淡淡的說道。
對面之人,聞言語氣不善的說道:“怎麼,難道我這裡還有猛獸不成,讓你如此謹慎?”
凌城微微搖頭,突然瞪着眼睛喝道:“猛獸沒有,死而復活的老混蛋倒是有一個。”
對面之人聞言,突然哈哈大笑,而凌城也跟着大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對面之人摘下了斗笠,大聲道:“怎麼,還不過來,莫不是要老夫去請你?”
凌城見到此人模樣,雖然之前已經猜到,不過此時卻仍舊有些不能接受。腳下光芒一閃整個人便已經出現在老者身旁。
“宗老,你騙得凌城好苦!”凌城長舒了口氣,悠悠的說道。
垂釣之人放下魚竿,慢慢擡起頭,露出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龐,正是宗澤,是他以爲親手將骨灰灑入黃河的宗澤。
宗澤彷彿沒有任何變化,頭髮依舊黑白相間,臉上的皺眉也沒有加深,不過身上那股讓凌城熟悉的氣息卻沒有了。
宗澤嘆了口氣,緩緩說道:“老夫並沒有騙你,當時我的確死了
。”
凌城冷笑:“哦?那這麼現在和我說話的是鬼?”
宗澤沒有生氣,只是苦澀的笑了笑,說道:“老夫若死了,連幽冥鬼界都容不下我。”
凌城沒有接話,而宗澤也繼續說道:“那日在長白山,老夫和屍王在體內大戰之時,突然一股大力傳來,不僅重創了屍王,連我的意識也被這股力量吸入了一個未知的空間,正是在這個空間裡讓我想起了前世總總,恢復了記憶,找到了出去的方法所以才活了過來,說來老夫也是十分僥倖。”
“出來之後就夥同我師父開始一路坑我嗎?”凌城冷笑道。
宗澤淡淡一笑:“這怎麼能叫坑你,試問你的每一次選擇都是有你不得已的理由驅使的,而老夫和天師只是在背後推了一把罷了,說來,我等也沒少幫你。”
凌城目光眺望遠方,突然聲音嘆道:“既然做了那幕後推手,爲何又出現呢,有時候相見不如懷念!”
宗澤站了起來,呼了口氣嚴肅的說道:“老夫和老友佈下這盤棋的目的之一就是爲了引出九大道主,而如今九大道主的強大卻超出老夫預料,雖然暫時被我困在輪迴之門裡,不過死了的輪迴終究不能困住他們太久,第五世界已經到了真正生死存亡的時刻了。”
凌城聞言,奇怪的看着宗澤,問道:“據我所知,玄祖大人,你可是滅道陣營的領袖,第五世界滅亡不正遂了你的心願,你爲何這麼緊張?”
宗澤突然哈哈大笑:“什麼滅道陣營,那是老夫和幾位老夥伴用來迷惑那些叛徒的障眼法罷了。”
這回真不懂了,凌城突然悠悠的說道:“小子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你們這些前輩高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小子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了此餘生算了!”
宗澤哈哈一笑,指着凌城說道:“你這後生,罷了,老夫便給你仔細說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