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兒,怎麼了?”無銳手指笨拙的遞過去,想要拂去無憂眸中的淚意。
“銳哥哥。”無憂一聲低喚,立刻不顧形象的趴在無銳的肩頭大哭起來,彷彿她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從小到大,每一次她與無醇吵起來,她都是這樣趴在他的肩頭哭的,可是今天,無醇並不在,而且也沒有人欺負她,這樣的無憂,讓無銳心慌了。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憂兒,不哭,告訴銳哥哥,誰欺負你了?”問了的時候其實就在暗自懊惱,真怕是因爲歐陽辰逸,可是不問,他卻更加擔憂。
無憂不客氣的眼淚蹭了他一身,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靠在銳哥哥身上的,這讓她沒有任何的感覺,可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有些不一樣了,心頭想起歐陽辰逸曾經那壞壞的一吻,似乎銳哥哥還沒有吻過她,她從無銳的肩頭掙扎起來,不對,她要試一試那吻的感覺。
“銳哥哥,我要你吻我。”仰着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她啃求着。
無銳懵了,怎麼也沒有想到無憂居然會求他吻她。
看着那張白皙如梨花的小臉,其實他早就想要吻她了,只是兩個人還沒有成親,讓他怎麼也不好動手,如今無憂居然自己自動的提出來了,他可是一個健健康康的男人,被自己心愛的小女人如此誘惑,他怎麼也抵禦不了,於是,紅脣緩緩的向無憂移去,他要吻她。
卻在他的脣貼上她的那一剎那,一種奇異的不同於歐陽辰逸的感覺襲上心頭,沒有預期的心跳加快,有的只是淡淡的一份感覺,無銳之於歐陽辰逸帶給她的感受果然是不同的。
無憂慌了,亂了,心思已經漸漸清明,她,似乎是喜歡上歐陽辰逸了,而且,那種喜歡絕對的不同於對無銳的。
身子一掙,無憂瞬間就從無銳的身邊撤開,那恍惚的感覺讓她開始牴觸無銳的一切了。
所有的動作與表情,無銳無一絲漏過,心裡一聲低嘆,看來他真的要馬上大婚,否則這到手的媳婦真的要歸他人所有了。
顧不得渾身的痠軟,他立即叫人送信鴿請輕展軒和寧如沁速速到京,他要大婚,一刻也等不得了,在他們未入京城之前的這兩天,剛好可以佈置好一切,雖然有些倉促,但是隻要將生米煮成熟飯,就容不得無憂反悔了。
無憂早已跑了出去,她的落寞背影更是給他無形中增添了壓力。
整個逍遙王府都開始忙碌了起來,郡主要大婚,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大家一傳十,十傳百,不消片刻整個王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不出一天,滿府上下就變成了紅色的海洋,紅的帷幄,紅的喜字,紅的對聯,所有能換成大紅的東西都披上了紅裝。
就連喜服裁縫也在連夜趕製中,無憂始終乖乖的,沒說什麼反對的話,但是她始終是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不肯出來見人,無銳忙得不可開交,就只得任由她自處兩天,兩天後,她就是他的妻了。
王爺不會反對的,他下山的那一天,王爺就答應過他了,只要他功成名就得了武狀元,就許他與無憂成婚的。
認準了這個理兒,所以無銳並不擔憂。
老人都說,大婚前的那一夜,新婚夫婦最好不要見面,這樣子才吉利,所以那一夜,無銳規規矩矩的沒有去看無憂,任她一個人悶在房裡,反正再一天就大婚了,過了洞房花燭夜,她就是他無銳的妻子了。
無憂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眼前一忽兒飄過無銳,一忽兒飄過歐陽辰逸,自從無銳輕輕的在她的脣上點了那麼一下之後,她越來越迷糊了。
明天,就是她與無銳大婚的日子,她知道過了明天,她就只能是無銳的人了,可是,每每想起歐陽辰逸,她的心裡就是隱隱的痛。
還是有些迷惘,要是娘在身邊多好呀,至少她可以問問娘,今天無邪哥哥悄悄來了,可是她從小就與無邪哥哥分開,怎麼都是一個生疏,想要熟稔起來,起碼要過一段時間,可是她現在的心事……
等娘來了,一切都晚了,因爲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
她真的不能讓無銳難看。
嘆息着,怎麼也睡不着。
直到窗外飄來淡淡曙光的時候,她才勉強睡了那麼一會。
小丫頭在爲她着妝,一身的大紅衣衫,襯着淡淡的妝彩,長長的發已綰在耳後,五彩墜子的金步搖插在發上,一走一個搖曳生姿,可是她的心裡卻越來越緊張了。
“郡主,真好看。”小丫頭站在她的身後不住的感嘆。
無憂淡淡一笑,卻無法發自內心的笑,出了這道門,坐上了花轎,繞上京城走上半圈再回到逍遙王府,估計爹爹和孃親也就到了,到時候拜了堂,就再也沒有後悔可言了,無銳真急了,一點也不給她與娘討論的時間。
心裡嘆息着,面上卻強顏歡笑。
“小姐,可以了,上花轎吧。”喜婆已迎了進來,滿臉的笑看得無憂怎麼都不自在,“哎喲,郡主就象是天仙下凡一樣,配咱們武狀元,端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聽着耳暈,索性也不理會。
一塊紅帕蓋在頭上,無憂這才扶着小丫頭的手向門外而去。
忐忑,猶疑,一顆心一點也沒有新嫁娘那種喜氣洋洋的感覺。
蓮步輕移,坐上轎子的那一刻已是如坐鍼氈。
那一路,是嗩吶吹吹打打的喜樂聲,是百姓們新奇看過的眼神,無憂卻迷亂的坐在轎子裡,彷彿這正要出嫁的新嫁娘不是她,而是別人一樣。
轎子走在了最熱鬧的街口,先是爆竹響過,接着就是轎子劇烈的晃動,無憂急忙扶住了把手,才聽到轎子外喜婆的聲音,原來,是顛轎了。
每一個新嫁娘在出嫁的時候都要在轎子裡顛幾次的,這就是所謂的顛轎,據說這樣子嫁了以後,日子會一帆風順,夫妻也會和和美美白頭到老的。
無憂聽到了轎外的嘈雜聲,那是京城的百姓們,雖然她的大婚有些倉促,但是她是西楚逍遙王的女兒,是西楚的郡主,這是她不可改變的尊貴身份,自然也就迎得了許多人的注目。
轎子繼續前行,突然間她聽到了馬蹄聲聲,隨即是轎
子停了下來,心裡一喜,難道是歐陽辰逸來了嗎?
悄悄的掀開了紅蓋頭,小臉偷偷的就向轎外望去,她看到了一男兩女騎着高頭大馬擋在轎子前,面上一笑,竟是她熟識的人,那男人正是甄浩,而那兩女中的一女是甄珠,另一女卻是她不認識的陌生女子。
正要打招呼,纔想起自己此時的身份不適合出轎,也不能輕易的拋頭露面,看着轎前逍遙王府的家丁與甄浩怒目而視,兩個都要過,誰也各不相讓,無憂急忙喚了轎外的喜婆,再輕聲的吩咐道,“告訴他們今天是無憂的大喜日子,請他們前往逍遙王府,吃杯水酒,也算是無憂感謝他們曾經的相助。”
“是。”喜婆樂顛顛的跑過去,原還擔心有人搗亂,現在看來大可不必了,原來郡主與他們是舊識。
想到甄浩曾經相贈的山雞,心裡都是溫暖,也是那破廟讓無憂再一次的想起歐陽辰逸,此時的他早已離開京城了吧,可是,她卻要出嫁了。
甄浩與兩個女子在聽到喜婆的轉述之後一帶馬的繮繩,立刻就撤到了路旁,待無憂的轎子先行經過,這才隨在轎後,一路護送着無憂向逍遙王府而去。
甄浩在西楚順利的完成了任務,想起那一夜在破廟裡遇見的無憂,因爲父親與母親時常的感念,所以就打算到西楚的京城與無憂再聚,卻不想才一入京就遇見了無憂的花轎,可見,還是極爲有緣的。
無憂斜寐在轎內,認命的也不再做他想,歐陽辰逸早已離去,那麼她就只好嫁給無銳吧,必竟無銳對她,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
想起輕容雪,她真的比自己要勇敢,喜歡的男人,就千方百計的爭取,而她真的沒有輕容雪的勇氣,小姨的女兒真的不同凡響,輕容雪讓她感嘆。
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她這個樣子真的不象新娘子呢,爲什麼在無銳點吻了她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了自己的真心。
晚了,都晚了。
轎子就要到逍遙王府了,這時候父親和母親也到了吧,還有當了太子的無邪哥哥,王府裡此時一定熱鬧極了。
真想撲到孃親的懷裡好好的哭一哭,可是她是今天的主角,是新娘子,凡事只能忍着,只能按照先前的預定做好她自己,她不能給父親母親丟臉,更不能給無銳丟臉,他可是堂堂的武狀元呢。
揉了揉眼,擦了擦淚,再理了理身上的衣裝,紅蓋頭規規矩矩的蓋好在頭頂,金步搖的墜子隨着轎身的微晃有一下沒一下的打在自己的臉上,癢癢酥酥中讓她清醒,讓她咬牙也要挺過這樣的一天。
花轎停在了逍遙王府的大門前,轎身傾斜時,一道亮光閃入,無憂看到了轎子前的一雙雲底青靴,那是無銳的,玉手輕輕的遞到他的大手上,無銳抱着她輕巧的就下了轎子。
“無銳,那三個騎馬的人是我入京路上的朋友,曾經幫過我,你要吩咐下人好生的款待了。”無憂心裡惦着甄浩等人,她怕一會進府中忙碌起來就怠慢了甄浩三人,於是,急忙先向無銳說道。
“嗯,我知道了。”無銳將手中的紅綢遞到了她的手上,一人一頭,無憂被小丫頭扶着再隨着那紅綢彼端無銳的牽引向府中走去。
吹吹打打的嗩吶聲始終也沒有停下,無憂來到了堂前,她聽到了孃親的聲音,心裡欣喜,娘與爹爹終於到了,“憂兒,你今天真漂亮。”那輕柔的聲音就是孃的聲音。
真想掀起紅蓋頭衝到娘身邊去,她心裡有些彆扭,她大喜的日子心裡想着的念着的居然不是新郎而是歐陽辰逸,可是,這樣的話她哪裡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說起呢。
“伯母,無憂與你一樣的優秀和美麗,大喜的日子,我代表家父和家母向輕家道喜了。”一道低醇的男聲響在無憂的耳邊。
腳步立刻就停在了當場,無憂不會走了,也不會思考了,她怔怔的站在那裡,所有的感官皆是對準了那個說話的男人,那是歐陽辰逸。
該死的,他居然沒有離去,他居然就在她的婚禮上。
剎那間,眸中溢出了淚,她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她不想嫁給無銳,可是她又怕傷了無銳的心,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其實她一直是把無銳當成哥哥的。
怎麼辦?
怎麼辦?
無數次的問過自己,她慌了,亂了,懵了。
她的變化她的突然停佇看在了無銳的眼裡,眼神射向那個影響了無憂的男人,無銳的心裡已掀起了無邊的浪濤。
“兄弟,你要好生對待無憂,如果讓我知道你錯待了她,我歐陽辰逸會回來親手殺了你。”歐陽辰逸離開前那曾經的話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在無銳的腦海裡。
因爲愛,所以他才放棄,因爲歐陽辰逸最想要的是無憂的幸福。
可是眼下,無憂她喜歡的似乎也是歐陽辰逸。
無銳的心裡在瞬間起了變化,她的無憂,他也想讓她幸福……
心如花開,卻是那清透的雪蓮,冰冷中,兀自散發芬芳。
無銳環顧周遭熟悉的不熟悉的一應人等,先是義父義母,再是太子容拓亦或是無邪,然後是他身邊的輕容雪,此時,輕容雪正悽悽然的望着他,當四目相對時,他望見了她眸中的深情,那深情就彷彿是他對無憂的。
斜對面是甄浩與甄珠,而歐陽辰逸此時已走向了那個陌生的甄浩帶來的女子,他依稀記得管家說過在來客的名單上她是簽下了毓妍的,於是,他猜出了她是誰,也明白了歐陽辰逸與她的熟絡,此時,歐陽辰逸正拉着她的手走向無邪,談笑風生間象是在介紹着彼此的身份,可是毓妍嬌羞的模樣讓無銳多少明白了一些什麼。
四個人,輕容雪愛他,無憂與歐陽辰逸彼此相愛,卻獨獨因爲一個他,而錯亂了三個人的情。
其實愛,真的是讓所愛幸福。
這一刻,他突然間就頓悟了這個真理。
手中的紅綢依舊握得緊緊的,捨不得鬆開,是因爲他還想要夢一次他與無憂一起的美好。
一個眼神,管家已一溜小跑的樂顛顛的跑過來,無銳悄悄的在他的耳邊說着什麼,然後便帶着無憂向一側的小廳堂而去,那廳堂的裡間有一個小型的休憩的小屋,
拉着無憂坐在桌前,她的紅蓋頭還顯眼的就在他的面前,夏日的風從窗口送入吹着那紅蓋頭邊沿上的流蘇輕輕擺動,彷彿一湖春水般誘人想要去查探那紅蓋頭下的牡丹花有多嬌美。
“無憂……”他輕輕喚,那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呵護在手心裡的無憂,心裡真的捨不得。
“嗯?”無憂輕應,卻滿是狐疑。
“嫁給我,你會後悔嗎?”他記得他吻她的時候,她小臉上的抗拒,就是那抹淡淡的極不易察覺的抗拒讓他猜到了她的心,是她自己提起要他吻她的,可是她的紅脣卻在抗拒,那是一種試探,那一夜之後他想了好久之後纔想明白了她的心。
無憂輕輕的搖了搖頭,走到了這個份上,哪裡還可以後悔,況且無銳對她真的很好,比親哥哥無邪還要好。
她的回答讓無銳開心了,看來她的心裡他還是有着極爲重要的地位,或者就是哥哥吧。
“無憂,我會給你幸福的,給你世間最最美好的幸福,相信我。”他坦誠的說道,因爲他真的可以做到。
無憂無聲了,甚至有些哽咽,於是,她真的不能夠再說話了,她不能讓無銳聽到看到她此時的樣子,她不能讓無銳傷心,從小到大,他對她真的很好很好,總是在無醇欺負她的時候幫着她,那一付哥哥的樣子讓她始終記憶猶新。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的會意,居然沒有人進來打擾這一對即將要行禮的新郎新娘,又坐了一會兒,屋門前,管家出現了,他向無銳點了點頭,可是躲在紅蓋頭下的無憂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無銳微笑起身,紅綢的一端繼續送到無憂的手中,“走吧,成親了。”歡快的笑聲寫滿了輕鬆,卻讓無憂的心沉了下去。
出了這間屋子,拜了堂,她就與歐陽辰逸就永遠也沒有辦法再一起了,輕輕的幾不可聞的嘆息送到了無銳的耳中,也讓他面上的笑意更濃,心裡更踏實,他終究是沒有做錯。
寬大的廳堂上,又一對新人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誰都知道那新郎是歐陽辰逸,可是那新娘卻沒有人能十分的確定,只是瞄看着周遭缺席的人來猜測那紅蓋頭下的女子到底是誰?
似乎,是輕容雪。
卻誰也不懂這即將而來的故事,所有人都是好奇,也都是祝福,祝福新人美滿幸福。
無銳才一踏出門就望見了歐陽辰逸,高大的身形立刻幾步就轉到歐陽辰逸的身邊,也擋住了廳堂裡所有人望着兩位新娘的視線,兩個男人手中的紅綢暗暗的交換了。
無銳貼着歐陽辰逸的耳朵裡不知說了什麼,惹得歐陽辰逸又是笑又是臉紅,那張大男人剛毅的臉第一次的泛起了紅潮,隨即是他的頻頻點頭。
於是,大廳裡所有的儀式開始啓動。
兩對新人同時進行了大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卻只有輕展軒與寧如沁,就在四個人準備齊齊跪下去的時候,屋外飄來了管家的聲音,“皇上與皇后娘娘駕到,歐陽永君夫婦到。”
這後到的四個人好象商量好了一樣,齊齊並排與輕展軒與寧如沁坐在一起。
孩子們行禮叩頭,這是理所當然。
夫妻對拜。
兩對新人中看不到兩個新娘的表情,但是歐陽辰逸的臉上是溢滿了幸福的笑,而無銳望着他的新娘時也是一份滿足的笑。
人生,得所愛之人,那也是一種幸福。
當送入洞房四個字響在大廳裡時,人羣中響起了掌聲,兩個新娘分別被送進了兩個洞房,一個是早已佈置好的,一個是臨時準備的,卻也齊全。
大廳裡,輕展軒、寧如沁、輕展軒、阿瑤、歐陽永君和芸清這六位十幾年來未在見面的中年人開心的坐在一起暢談,而甄浩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
往事如煙。
多年前,那一場花轎裡花轎外的故事,寫就了一份人生的真愛。
如今,看見孩子們幸福了,他們的幸福就更加的珍貴。
逍遙王府的花園裡,毓妍隨在無邪的身邊,一隻蝴蝶飛落在花草上時,是無邪飛身曼妙如鳥兒般的飛旋,蝴蝶送到了毓妍的手中,她輕輕接過,悄悄的許了一個願,手指鬆開時,是蝴蝶飛向了廣闊的藍天。
天上,白雲朵朵,真美。
夜,在喜慶中而來,伴着濃濃的夏日的花香。
輕容雪是幸福的,因爲她早已知道了那連着她紅綢彼端的男子是誰,她更幸福的是娘與父皇的不反對,其實,老一輩的祝福纔是幸福的根源,她喜歡她第一眼就愛上了的武狀元。
那一天,在紅蓋頭揭下來之前,最最忐忐的就只有一個人,也是最可憐卻也是最幸福的無憂,她什麼也不知道,她只是乖乖的坐在牀頭,這樣的一夜,她要經歷從女孩兌變爲女子的一切。
絞着衣角的手指泛着白,她聽到了門開的聲音,心跳已如擂,她終於還是等到了無銳。
沒有嘆息,這是她的命吧,甚至讓她來不及跟娘述說,她就嫁了。
一陣風至,熟悉的讓她心悸,那是她的錯覺吧,因爲等待了這麼久,她心心念唸的都是那個人的氣息。
長長的秤桿挑動着紅蓋頭,無憂無措的閉上了眼睛。
眼前是朦朦朧朧的燭光,她的新郎就在眼前。
無聲,有些怕,因爲心,真的很不自在。
時間,在緩慢中走過,她的心也越來越緊張,她的新郎爲什麼只是挑開她的紅蓋頭就無聲息了呢?
絞着衣角的手指有些抖,一聲如夢般的低醇的男聲飄了過來,“憂兒,嫁給我,我會給你一輩子的幸福。”
她擡眸,眸中,是欣喜,是快樂。
她的新郎來了,再也沒有了嬌羞,紅脣輕送,兩兩相對時,她聽到了歐陽辰逸呢喃的愛語:如果有來生,我依然愛你,生生世世。
[番外:全文完]
寫不盡的故事,寫不盡一顆愛的心,雖有不捨,卻終要慢慢的合上《迫嫁》的書軸,感謝所有親們一路對央央對沁兒的支持,祝福送給所有的親們:讓愛寫在心間,永遠珍惜自己的最愛!人生美好只送給那些懂得珍惜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