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戰鬥中,砍下十顆頭顱就能換取一畝被自己以及子孫後代使用的土地,五十顆將晉升爲小隊長,一百顆將得到領主大人的親自接見,並且嘉獎金幣一百枚。儘管獎勵的條件非常的苛刻,然而在西浦郡中一經頒佈,還是吸引了龐大的兵源,大多數的奴隸們聽到這份通告後,他們的眼前出現的是那一堆金燦燦的金幣,以及他們覺得高不可攀的小隊長的職位。
他們也許是懶得去想,或者他們潛意識裡還認爲自己反正是賤命一條,不如去拼上一把,他們幾乎完全忽視了戰爭的殘酷性,十顆頭顱不是地上等待收割的莊稼,那是同樣活蹦亂跳的跟他們一樣,手持兵器的士兵,根本沒想到他們同樣就是別人的眼中燦爛發光的金幣,煊赫的軍功。
短短的半個月的時間,蔣凌就召集起了二十萬的新兵,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是奴隸,剩餘的一小半是一些已經過不下去的平民,以及極少部分地破落貴族。
臨近的幾個郡對於蔣凌的舉動充滿了不安,他們也想學習蔣凌的辦法,赦免他們郡內全部的奴隸,充作兵源。然而在他們的封地內還存在着大大小小的貴族,這些貴族們的手中掌握着近乎七成左右的奴隸,當然不會願意將手中的奴隸們白白放手,這可是活生生的金燦燦地金幣,同樣他們也不樂意看到奴隸們搖身一變成爲被領主掌控的軍隊,間接地擴充了領主的勢力。
還沒等到蔣凌整合好軍隊,臨近的幾個郡已經爆發了內亂,領主們與貴族爲了自身的利益發生了衝突,最爲可笑的是幾名領主不約而同的頒佈了廢奴令,號召廣大的受着欺凌,壓迫的奴隸們,舉起手中的武器,爲了自由推翻奴役着他們的貴族。
蔣凌充分把握住了時機果斷出擊,兩個月的時間,已經接連攻破了緊挨着他的關頭,坪山兩個郡,領地擴張了一倍有餘。
餘下幾個郡也在付出慘痛的代價後解決了內亂,長西郡的領主被貴族們殺死,然而貴族們面對蔣凌多達五十萬之衆的軍隊,最終也不得不宣佈廢除奴隸制度,來擴充軍隊,並且跟關下,鐵竹兩郡聯合起來,一同抵禦蔣凌的攻勢。
格蘭國名存實亡後各地的表面平靜的局勢,終於被蔣凌率先捅破了,各領地之間開始攻伐不斷,弱小的領地被吞併,領地強大的地盤在逐漸擴大。短短小半年的時光,格蘭國的局勢從如一泓湖水的平靜,變的詭譎多變,戰火紛飛。
然而間接地造成這種領主混戰不堪局面的李志,如今卻優哉悠哉地躺在一望無際的夜郎大草原上,嘴裡銜着一根無名的青草,望着飄蕩在蔚藍色天空中的朵朵白雲,有些出神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着李志他們已經在夜郎大草原的深處待了小半年了,自從杜山那天在山上放棄了性命,發動了跟貝亦秋同歸於盡的自爆後,雖說他們狼狽不堪地逃離了杜山自爆的所影響到的範圍。
雖說杜山捨去性命給他們除去了一強敵,然而卻也嚴重地影響了李志原先的計劃,就在自爆發生後的幾天時間裡,夜郎國邊境上的部隊全部撤換爲由神廟的光輝騎士帶隊的一支支守衛嚴密的,不間斷地進行着路線交叉巡邏的光輝武士。
迫於無奈,李志跟夜依依一商量,也只好暫時在大草原的深處安定了下來,只有這兩千左右的步兵,他們也沒辦法在這個騎兵爲王的草原上重操舊業,去掠奪過往的商人。
只好過起了逐草而居的遊牧生活,整日面對着一望無垠地草原,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時間一長李志之前的豪情壯志,慢慢地一點點的開始消散,時日一長他卻開始整日無所事事地懶散的在營地地四周遊蕩。
偶爾躍上半空,停留在高空中仰望夜空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原來的世界裡草原中度假,休閒。而是將永遠地被困在了這個儘管已經待了幾年的卻還是相對陌生的世界,難得冥冥中真的會有什麼主宰,要借自己這個外來者去解救那些奴隸,推進這個世界的進程嗎?
就在他出神胡思亂想之極,就聽見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伴隨着的是那清脆動聽的嬌柔的女聲,“嘿,躺在這裡看什麼呢?”
李志聞言並沒有起身,因爲他早從那傳來的腳步聲中認出了來人乃是夜依依。說來也是奇怪,自打那天李志粗暴地扛着夜依依跑了一段路後,他們之間原本客客氣氣地言辭,舉止,一瞬間就消失了,彷彿他們之間原本就是這麼隨意一般。
李志輕輕地吐掉銜在嘴裡的長長的草葉,隨口答道:“在看天上的雲!”
“雲,有什麼好看的,你現在怎麼整天懶懶散散的,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點精神的模樣。”夜依依說着話,很自然地緊挨着李志並肩躺在了已經是一片枯黃色草原上。
李志望着天空中變幻無常的白雲,想到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以及短短几年中曲折無常的遭遇,輕輕地發出了一聲惆悵的嘆息,“唉,世事無常,如白雲蒼狗呀!”
夜依依猛地側過臉,望向李志,一雙忽閃着的眸子,仔細地打量起李志來,她總是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難以度側,他的語氣中雖然經常流露出一種看透世情的滄桑的氣息,然而有時他卻如同一名初涉世間的熱血男子一般,恨不得仗一人之力蕩盡天下不平事。
“你說,我們就要一直這樣的活下去嗎?”夜依依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話題。
李志有些詫*扭頭望了夜依依一眼,說道:“我還以爲這個問題將會再由王烈過來氣沖沖地對我進行質問呢,沒想到竟然是你要問我。”
說着他伸手撐地坐了起來,打量了一眼夜依依看上去凝重的神情,輕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唉,現在只有一個字,等,等待時機,等待機遇。至於別的我是沒什麼好的辦法了!”
夜依依也騰地坐起身來,口氣有些激動地說道:“等,要等多久?你知道嗎,手下的兒郎們再等下去,他們的刀槍都快要鏽出鐵鏽,他們的熱血也快要在這漫無目的的等待中降溫。”
說着她的語氣有些激昂起來,“曾經威風赫赫,兇名威震天下的自由軍總長,號稱要解救萬萬奴隸於水深火熱的苦難之中,宣稱代表自由之神意志的李志大人,難得如今早已喪失了往日的勇猛拼搏的銳氣,昔日殺氣盎然的威風,成了整日裡東遊西蕩混日子的閒人了嗎?”
李志看着因爲語氣比較急,致使雙頰染上一抹嫣紅的夜依依,沉默了良久這才說到:“這樣下去不好嗎?難道非要爲了所謂的什麼家族榮耀,面子,去拼個你死我活嗎?自由之神,哼!”
說着李志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繼續說道:“所謂自由之神,你難道不清楚嗎?何必再拿這個說事,至於解救奴隸,爭取自由,”他說着搖搖頭,道:“我沒有那麼高尚的人格,爲了他人,而去流血,流汗乃至於丟掉性命!坦白地說,一切不過是爲了我自己能活下去,並且活的長久。”
李志說罷,站起身來,隨意地伸手拍了拍衣衫,看着已經呆滯在一旁的夜依依,說道:“曾經被做爲皇帝來培養的你,難道就不明白嗎,熱血與理想都是用來講給手下們執行的,真正的決策者關注的是如何爭取最大的利益。所以我累了,我也厭倦了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去煽動那些可憐的人們,去流血,流汗乃至於丟掉性命”他甚至有些惱怒地反問了一句,“自由,理想,哼!難得它們比生命還要更寶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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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些天事情比較多,更新自然有些慢了,好不容易存的一些稿子也用光了,唉,不過俺是不會太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