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慶新年

“叫你做事,哪來那麼多疑問?再唧唧歪歪的,當心老孃扣你口糧。”清月惡狠狠地說道。她的技藝是越來越高超了,那根棍子,當真是神出鬼沒。

不過,一看到黑夜詫異的眼神,清月立刻把棍子收了,又露出一副溫柔的表情。滷水降豆腐,一物降一物。這是好現象,清月有了大大的改變。

霍克一臉委屈,可又不敢出聲,只好悶聲吞氣地躲到一邊,繼續消滅手裡的堅果。

至於細節部分,黑夜不方便談論。所以命捷天取來單兵套裝上的護目鏡,將詳細內容都進行了標註。然後,將信息發給衆人。

清月等人得到指示,吃晚飯後,便按照黑夜的要求開工。

他們將負載寶藏的十輛馬車陸續駛離營地,來到清湖和妖湖的交界處。清月負責指揮,捷天乘坐菜飯,在空中偵查。霍克穿着單兵套裝,與小昕一同下水,將大批寶藏都隱藏起來,只留下一小部分用作開銷。

這一切做完後,換成捷天下水,設置機械和半能量混合陷阱。

清月終究是放心不下,她顧不得今天換了新衣服,還是穿了單兵套裝,下水種植劇毒植物和攻擊性植物,爲藏匿之地鋪設了雙重保險。

做完這一切,日頭已經偏西,衆人返回營地,準備慶祝新年。

新年慶祝的風俗不一,黑夜依照自己的想法,設置了一些新鮮的項目。

冬日晝短,黑夜漫長。

待到天邊的餘光收斂,菜飯降落在新落成的山寨大廳前。只見它猛吸猛吐,向空中連續發出12枚爆裂火彈。火彈升至百米高空,像金色煙花綻放。

山寨上空,頓時光彩紛呈。

排鐘響起,那是劉梆在演奏。渾厚綿長的天音,洗去疲憊,撫平心緒。

火菱見獵心喜,學着菜飯,向天空潑灑耀眼的火系魔法。

清月和小昕同時上場,木系和水系魔法競先綻放。趙一彪不甘寂寞,手持紫雲槍,催動內力,只見百米金色霹靂,直插長空。

捷天射出爆裂箭,霍克連施半月。

一時間,夜空佈滿喜慶的五顏六色光彩。死亡谷中,爆響連連。

今夜,晶光璀璨。今夜,齊聚一堂。今夜,歡歌笑語。今夜,永生難忘。

每個人,都露出笑臉。每個人,都散出激情。每個人,都充滿了喜悅。

從未有一個年景,如此新奇。從未有有一夜,如此輝煌。從未有一刻,覺得未來如此美好,前景如此光明。

“祭天地,拜祖神。”

大嗓門的兵士,適時高喊。

十八隻青銅鼎,一字排開。十八種不同的菜餚,盛放滿溢。十八位赤裸半身的兵士,於空地起戰舞。

鑼鼓囂喧,刀盾相擊。

一襲鮮紅長袍的黑夜越衆而出,手持美玉祭器,緩步向前。向天地獻禮,向祖神致敬。

“火!”

十二米長寬,四米高的乾柴堆點燃。火菱伸手一引,火苗頓時拔高。熊熊的火焰,竄上三十米高空,驅散了冬夜虛寒。

三百多人整齊列隊,同時拜伏。與其說是祭拜鬼神、祖神,倒不如說感謝黑夜給他們構建了光明的未來。

祭拜儀式,一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吉時到,入宴。”

空中升起二十四顆夜明珠,如皎月臨空。小昕斥指一揮,明珠如白色長龍,直入大廳。

黑夜當先,雀山四人跟上。文鍾、火菱、高寧武,趙一彪、李應、範青萍,魏無疾、魏無病,緊隨其後。下一個批次,申坤、俞霖、王秀慧、鐵牛、諸葛無庸、蕭如萱、洪泰、江墨。然後是什長、伍長入廳。

第一年集會,黑夜破例,特許兵士和部分後勤一同入廳就坐。

炭爐燃燒,溫暖如春。

明珠懸空,光亮如晝。

大廳的北側,設高臺,黑夜等雀山一衆人面南而坐。

高臺之下,設中臺,只十六席,各分東西。再下是低臺,什長、伍長亦有席位。

酒水和菜餚如流水般端了上來,劉梆奏樂,蕭如萱手下十名丫鬟長袖起舞。

“入宴者,慶新年,不禁走動,不禁喧譁。”兵士高喊,人羣轟然叫好。

黑夜起身舉杯,向衆人勸杯。衆人一同起身,向黑夜祝福。

酒過三巡,氣氛火熱。

十八名兵士推着巨型龍蝦入廳,人羣頓時爆發出歡呼。

湯鼎與烤架早就齊備。

小昕用手一指,龍蝦外的堅冰頓時消失。霍克起身,手持巨劍入場,將龍蝦層層解剖。廚師當場加工,先供三臺頭領,再供兵士。

美食入喉,讚不絕口。

整整五個小時,十米長的龍蝦,才被分食完畢。

小昕轉到廳後,旋即盛裝出場。只見他手捧綢緞,高聲誦道:“爲祝新年,主公特設比武年會。分設什長、伍長擂臺比武,角出前三名。規則如下:設擂臺兩座,擂主守臺,打擂者限時一分鐘,平者皆下,勝者留守。以連續守擂次數多寡決出前三名。第一年,打擂資格與獎賞破例。什長第一名,獎黃金一鎰,蘊氣丸十枚。伍長第一名,黃金一鎰,蘊氣丸五枚。其餘名次,各有賞賜。”

小昕一口氣說完,臺下議論紛紛。

黑夜一掃臺下,聲音戈然而止。只聽他說道:“除不傷人命外,沒有多餘規則。擂臺以臺下紅綢鋪就的通道爲限,寬十五米,長二十五米。今日角逐第一場,明日爲兵士、後勤決賽。今日再設一獎項,首次奪冠者,可獲得神兵一柄。”

臺下議論頓起,這個時代,武器就是第二生命,誰不想要?如果能得神兵一件,脫穎而出指日可待。

文鍾突然起身,向黑夜恭敬一禮道:“主公,如此盛會,可有名稱?”

“既然文先生有心,那便由你來命名。”黑夜笑道。

“謝過主公!”文鍾鄭重道,隨後轉身,向衆人朗聲道:“勝者得丹,可漲晶力。升氣丸可漲一星,蘊氣丸可漲十星。每旬小賽,可稱日星賽,每月大賽,可稱月星賽。每年總決賽,日月合一,是爲明,可稱明星賽。今日賽明星,成就明日之星。”

“好一個明日之星,”黑夜大喜,朝文鍾道:“庭軒大才,這稱呼甚合吾意。賞寶石一枚,美玉一塊。”

“謝主公,”文鍾也是一臉欣喜,拱手道,“主公,今日山寨初建,條件尚完備。日後明日之星賽事獲勝者,可腳踏紅氈,受敗者矚目之光。屬下以爲,可設一頒獎場所,定爲星光大道。入星光大道者,均是主公所需的良材。”

“哈哈哈……”黑夜仰天大笑,這名字,絕了。大讚!

黑夜一揮手,只聽小昕朗朗道:“子時已到,武職明日之星大比開始。擂鼓!”

“咚咚咚……”鼓聲響起。

早有迫不及待的伍長、什長躍入紅綢,開始捉對廝殺。

衆人目不轉睛,熱血沸騰。

黑夜手下什長超過三十人,伍長超過六十人。分作兩擂比試,什長先決勝。什長獲勝者竟然是在林零郡收服的劉梆,這小子中場上擂,連敗七人。最後一場中,斷了一腿,被打得倒地吐血,依然不肯放棄。

對自己狠的人,對敵人更狠,又一員悍將崛起黑夜軍中。劉梆身爲黑夜親衛隊長,自然也不用更換職務。只是其所作所爲,已得黑夜賞識,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又半個多小時後,伍長也決出勝負。獲前三名的,被當場提拔爲什長。

小昕依照黑夜吩咐,爲獲勝者頒發獎品。但獎勵的神兵並非黑夜從十里灘帶來的冷兵器,而是霍克打造的百鍛寶刃。在霍克處登記後,由霍克爲其量身打造。

得知這一訊息,一衆人的眼睛又紅了幾分。廳內的兵士,都暗自發狠,明日定要奪冠。

宴會進行到尾聲,黑夜讓人擡來一隻青銅箱。箱子打開,裡面盡是黃金美玉和寶石。

兵士金幣一枚,伍長兩枚,什長四枚,百夫長八枚,都統十六枚。百夫長及同級者可獲寶石,都統得美玉。

俗話說,無功不受賞。

黑夜破例送新年禮,他獲得了大周寶藏,再次分發喜錢。

凌晨,薄霧籠罩,宴會散去。

黑夜與雀山自家人,議妥了輪流值守,這才各自回帳篷休息。

這是難得的修養生息。

從新年之夜開始,死亡谷連續狂歡三天。每日歌舞助興,酒肉盡歡。無需起早,無需操練,除卻守密外,不禁任何言論。只要不鬧出人命,甚至不禁武鬥。兵士們盡情發泄,如癡如癲,在死亡谷牢牢地扎住了根。

黑夜將兵士的這種感覺,稱爲歸屬感。以自家的勢力而自豪,對自家的地盤滿意,有了家的感覺。這很重要,兵士的凝聚力和忠誠度不斷提升。即便原先心中不甘,有些小心思的人,在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的支配下,也被擊潰了防線,成爲風雲寨的死忠。

不過,這樣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存糧所剩無幾,獲取糧草是頭等大事。周圍五位國主的報復,不日將至,這將是一場血戰。而梅樑興家族爲了能量晶石,恐怕不會甘心。尤其是將這一消息販賣給青洛這樣的試煉者,威脅過於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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