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這次回來,可又給我帶來了一個大驚喜呀!”正坐在案前工作的張峰看到兒子進來,臉上歡喜加劇,拍着張壕的肩膀欣喜道。
“父親這說的什麼話,兒子做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張壕也笑笑,能讓父親高興,他心裡自然也開心,不經意間流露出喜態。
“好!好!”不愧是我張峰的兒子。
聽了張壕這話,張峰更是笑的合不攏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一直連着說好,一時間,所有的話語和傾訴都在這歡朗的笑聲中。
然而這樣的時刻,總有不適時的人來打斷。
“家主,李家家主前來拜訪!”
“去待客間候着,我稍後就到!”家主的工作不可避免,張峰雖然有些不樂意,卻也不得不迴應一聲,去見李家主。張壕也跟着一塊兒去了。
來到待客間,只見李家主已經換了一件隆重又爽朗的青衣坐在椅子上,見張峰來了,立馬笑臉相迎,卻不讓人感覺到怪異,“張家主,好久不見啊!今聞張家喜訊,特來祝賀!”
“李家主,你這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張峰臉色緩和,張李兩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關係也一直不錯,張峰沒有理由無禮相待。
“呵呵,張家主果然神機妙算!”被說破了心事,李家主幹笑兩聲,倒沒有難以啓齒。
“我這次來,是想與張家主商量一下聖地朝貢的事情。要看日期將至,這次狩獵大會又是張少爺奪得頭魁,我們李家願以張家爲首,只希望,張家主能夠幫助我李家這次的朝貢。”
李家主一口氣說完,表情有些尷尬,他也不知道張家會不會答應,如果不答應的話,那李家這次的朝貢可真的就沒有晶石了。
“父親,聖地朝貢是什麼回事?”張壕看父親一臉深思,不由得開口問道。
“聖地是雲都王朝最大的勢力,沒有之一,因爲如此,只要是他指定過的勢力和家族,每四年就必須進行一次朝貢,而朝貢無非就是進貢一些晶石之類的物品。”張峰見兒子張壕還不知道這件事,也沒想就告訴了他。
李家主一張老臉通紅,連進貢的晶石都拿不出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那李家主的意思是?”張壕還是頭一回聽說聖地的存在,不是他孤陋寡聞,而是聖地行事隱秘,一般不爲人知。
“這位就是張壕少爺了吧!”李家主這纔看見張壕,“實不相瞞,狩獵大會之前晶礦一直被王家控制着,若是他人想購買晶石,少不了被王家狠狠的敲上一筆,李家實在是無力抵抗。”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李家沒錢買晶石去朝貢。
“李家主確定沒有在開玩笑?”張峰不敢相信的再次問出口,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李家會甘願附屬張家之下?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絕無半點虛言!”李家主嚴肅的回答,心中不禁苦笑,李家現在內部形勢危機,自身難保,實在是出於無奈才與衆長老商議出此策。
待客間氣氛嚴肅,張壕想這也是四大家族之間的大事,便不去湊熱鬧,無聲地退了出去,一路回到自己的小院。
此時天色漸黑,暮色蒼茫,不知不覺都已經到傍晚。
小院內一片漆黑,只有一間小屋子點着黃黃的燈火,一個纖瘦的身影徘徊在外,似乎在等待什麼。
“蘭芝……”張壕輕輕喚了一聲。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蘭芝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終於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少爺,驚喜的說道。
“哈哈,你家少爺難道這麼沒用,還擔心我回不來不成?”張壕大笑兩聲,被蘭芝的欣喜模樣給逗樂了,忍不住陶侃。
“下午就聽聞大長老的隊伍回來了,蘭芝準備了晚上的飯菜,沒想到少爺到現在纔回來,可讓蘭芝好等!”
蘭芝和張壕早已不像主僕一般,平日裡一起嬉鬧慣了,這時候更是不覺得什麼,只當是朋友間的關心。
兩人又互相打趣了一番,回到屋裡,張壕吃着蘭芝做好的佳餚,這一夜,安眠無風。
第二日一早,張壕便起來了,院外蘭芝練功的身影浮現,張壕知道這丫頭的性子,讓她修煉只不過想讓她有自保的能力,免得下次自己不在她身邊,又忍氣吞聲的被人欺負。
“張壕呢?”
“少爺在房裡,還未起身。”
正想着,突然門外傳來對話聲,張壕知道有人來自己的小院了。
“少爺!”蘭芝正回答來人的問題,突然聽見身後有開門的聲音,轉身一看,少爺居然就站在門口。
“張壕,我有事找你!”張昊天看見張壕出來了,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叫道。
“蘭芝,你先去休息吧!這裡沒事了。”張壕看着張昊天,衝蘭芝擺擺手,示意她不用擔心,讓她離開了。
“要不進屋裡去說?”蘭芝離開後,張壕見張昊天不說話,拱手讓道。
“你小子,我真想一拳打過去!別給我來這些小心眼!”張昊天看着張壕戲謔的表情,咬牙切齒的說道,“家主讓我來通知你,這次聖地朝貢讓你去。”
“聖地朝貢?爲什麼要讓我去?”張壕奇怪的問。他可是昨天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呢!今天一早就見着張昊天怒氣衝衝過來,他怎麼感覺迷糊了。
“別跟我裝傻!”張昊天看着張壕一臉無辜的模樣,心中更加不平,不過卻不想鬧得不愉快,“現在你可是家族第一人了,不派你去派誰去。”
“哦……”張壕一臉瞭然,意味深長的拖長了聲音,“昊天兄弟這是來興師問罪了?若昊天兄弟想拿回這個稱號,我可是隨時奉陪!”
張壕也看出來,張昊天並不是像大長老那樣想置自己於死地,還算是有分寸的,他對自己的這些,只不過是自己拿了他多年以來的第一稱號而已。
“我可不是找你比試來的,你還是快點去家主哪裡吧!”看着張壕爽朗的模樣,張昊天突然覺得他不像是小人,面色緩和了些。
“憑你的實力,進東靈院可是小菜一碟,我在東靈院等着你的到來!”不等張壕說話,張昊天豪言萬丈的留下這麼一句話,就瀟灑離開了。
“東靈院……”看着張昊天的背影,張壕喃喃自語,眼神卻是堅定無比,“我一定會去闖一闖的!”
柳城至西五千裡,一座古老的城池聳立。
恆古的城牆讓人不禁想象出萬年前臨危不懼的模樣,至今雖有些破舊,卻依然屹立不倒,如同一座鐵築的城池,讓人望而生畏。
雖然這是座古老的城池,卻比都市的繁華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古城之內隨處可見集市和行人,來往不絕,好不熱鬧。
古城城門上的牌匾已經被歲月磨損得看不清字跡,爲古城更增添了一分滄桑,唯一能分辨的,就是古城外一個一人高的石碑上印刻着聖地兩個黑色的大字。
古城的中心,是一座黑色的高塔。
“聖主,我們已經找到了線索,那個東西現在就在一個年輕小子的身上,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一個黑衣人跪在冰冷的地上,埋頭稟報。
“不用理會,他成不了什麼氣候的。”黑衣人的上方,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裡的人坐在椅子上,冰冷得毫無情感的聲音,甚至連眼睛都看不見。
“可是聖主……”黑衣人還想說什麼,卻被他稱做聖主的那個人眼睛一撇,就不敢說話了。
“我自有分寸,還輪不到你來管我做什麼!”聖主語氣冰冷,還帶着絲絲不悅,“這件事交給聖子去做就好了,嗯?”
“是,聖主英明!”黑衣人哪裡還敢再說什麼,馬上點頭迎合。
“是,聖主!”黑衣人旁邊,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拱手應了一聲,很顯然聖主口中說的聖子就是他了。
“都下去吧!”聖主輕輕揮一揮手,無形的威壓,讓大家連氣都不敢喘一下,迅速離開。
一天寬闊的大道,通向雲都王朝最西邊的地帶,大道上,一個身穿絳紫色勁裝的少爺騎着角馬馳行,好不自在。
此人正是被張峰派出來前往聖地的張壕。
遠方隱隱約約可見青色的城池,張壕知道這就是父親所說的聖地了。自從見過張昊天,張壕就聽從父親張峰的命令,前往聖地,行駛了三天三夜,這纔到達了這裡。
眼下離聖地朝貢還有三天的時間,張壕也不着急,反正也已經走到這裡了,就慢悠悠的騎着角馬來到古城城門下。
城門外,有不少進出的人們,只不過每個人都要接受盤查,張壕也跟在進城的隊伍後面。
輪到張壕檢查了,突然旁邊有個男子奇怪的看了張壕一眼,跑到一旁對檢查的人不知說了什麼話。
“慢着,你是哪裡人?進城來幹什麼的?”負責檢查的人本來還準備像其他人一樣放行的,聽了男子的話,轉身對張壕大聲問了一句,語氣不善。
“我是奉自家家主之命,前來朝貢的。”張壕如實回答,聖地朝貢這古城的守衛自然知道,也不必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