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就開始吧。”李彥君對着李全淡然地說道。
注意到李彥君神色的變化和此時的淡然的態度,李全心裡感覺到有點不妙,但是還是收斂了心神,認真的和李彥君開始了比鬥。
反觀李彥君沒有絲毫的隱藏自己的仙道修爲,釋放出他築基期初期的修爲,同時一拍儲物袋,祭出了通體呈現火紅、光芒流轉的火血劍,虎視眈眈地準備進攻李全。
李全一看李彥君竟然是築基期初期的修爲,和自己的修爲旗鼓相當,但是那把飛劍卻又光芒流轉,一看便不是凡品。一下子大驚,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李彥君給騙了,想到自己剛剛以心魔發的毒誓,李全便覺得一陣心涼,連忙祭出了自己的暗器法寶。
李全的暗器法寶雖然只是上品法器,但是相當的精妙,可分可合,分開時呈現百來個小巧的暗黑小圓球,合起則可形成不同的形態,其中主要是形成圓形的盾牌作爲防禦,但也可以形成銳利的武器作爲進攻的手段,可謂是攻守兼備,要攻要守存乎李全一心。
此時李全見李彥君的飛劍品質不知道要高出了自己法寶多少,於是祭出法寶後,連忙右手掐訣,施展出了一道二品法術天雷斬,一道迅捷的白色雷刀便劈向了李彥君。
李彥君看對方的陣勢,發現他正在拼命進攻,也不敢託大,連忙操控着自己的火血劍迎上了他的暗器法寶,同時也是右手掐訣,一道道厚厚的土牆便橫在李彥君的身前。 雖然土牆只是一品法術,但是李彥君施展出了多道土牆,而且兩個相鄰的土牆之間隔了一小段的距離,來應對李全的天雷斬。
這便是李彥君在他的師傅三長老那學到的操控法術的經驗,也讓李彥君明白了並不是品階越高的法術在戰鬥中能夠收到越好的效果,往往能夠靈活的運用不同性質的法術纔是對敵制勝的關鍵。
土屬性的法術本來擅長防禦,但這道威力驚人的天雷斬打在了第一道土牆上便瞬間破開了第一道土牆,接着又勢如破竹地破開了第二道土牆。但是在每破開一道土牆後,它的威力就會下降,到了最後遇到另一道土牆後便消失殆盡了。
而運用一品法術消耗的靈力比二品法術消耗的靈力要少的多了,畢竟給練氣期修士施展用的一品法術,在李彥君這個築基期初期的修爲施展出來,那是相當的輕鬆。
李彥君這一手的操控可謂是精妙之極,連擂臺下的青木都叫了聲好,而蘇紫則是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他們的比賽,她沒想到李彥君竟然是築基期修爲的高手,而且有這麼一位高手在她身邊她還不知道。
李全也發現了靈力消耗的問題,於是不再施展法術了,而是全身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法寶和李彥君纏鬥。隨着李全大喝了一聲“分”,他的法寶便瞬間變成了百來個黑不溜秋的小圓珠,只餘下一半和李彥君的火血劍纏鬥,另外一半便直奔李彥君面門而去,企圖擊殺李彥君。
但是李彥君絲毫不懼,劍訣一掐,那火血劍之外便幻化出了另外一道火血劍,這道火血劍的出現讓李全始料不及,所以並未遇見什麼阻礙,便直直地飛向了李全。
李全見狀,沒想到李彥君竟敢以命搏命,如果至此不管的話,那麼我和他兩人都有可能隕落在這裡,只能暗罵了一句“瘋子”,便放棄了對李彥君勢在必得地擊殺,急忙的收回了法寶進行防禦,哪知他的法寶剛剛回防觸碰到那把“飛劍”,那把飛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李全何等的聰明,瞬間便明白了那把飛劍是幻化出來的虛劍,不禁有點後悔。而此時因爲李全只有一半的法寶在和那把真的火血劍在纏鬥,本來法寶的品階都有點不如李彥君的法寶,在失去了一半後,就更加的不如了,很快李全的法寶開始出現了破碎,已經有幾個小圓珠掉落到了地上,破碎不堪了。
李全不禁大怒,沒想到竟然被李彥君逼到了這個份上,於是大吼道:“李彥君,是你逼我的,我的怒火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你去死吧。”說完便拿出了一道明黃色的殘破道符。
李彥君見李全就要狗急跳牆了,心想下次他的攻擊必定是驚人的,不宜和他硬碰硬,還是防守的好。於是李彥君便收回了自己的火血劍,握在了自己的手上,同時施放出了幾道防禦法術在自己的身前,靜觀李全的所要做的攻擊,不敢冒然上前進攻。
李全直接祭出了這道道符,只見這道道符光芒大放,一道恐怖的氣息便釋放了出來,接着一道強烈的神識便向着李彥君的神識衝擊而去,李彥君萬萬沒有想到這次的攻擊竟然是神識衝擊。
但是李彥君反應也夠迅速,立馬收斂了自己帶的心神,抵禦着這道神識,心裡不禁暗自感嘆幸好這張道符是殘破的,導致了這神識的衝擊只有築基期後期的程度,要是這張道符是完整的話,那麼就不是李彥君所能夠抵禦的了,估計完整的道符神識衝擊的程度到了結丹期的程度。
但饒是築基期後期的神識衝擊,也足夠李彥君受的了,李彥君被這神識衝擊眩暈了幾息,才慢慢的回過了神來。然而在這時李彥君卻是心生警覺,原來這道道符只是前戲,李全趁着李彥君眩暈的幾息,已經用他的法寶突破了他設下的屏障。
而這時李全的暗器法寶已經攻到了李彥君的身前,李彥君只好拿起火血劍匆忙地抵擋一下,但是沒想到剛剛觸碰到李全的暗器法寶,就“轟”的一聲爆炸了起來,強大的衝擊令李彥君被震的飛到了擂臺的一角,但是幸好李彥君還有着練筋期初期的武道修爲,要不然的話肯定是當場殞命了,只不過他還是受了點傷,雖然不是很輕但也不是很太重。
此時的李全更加的不好受,他自己先是強行催動着殘破的結丹期道符,接着再把自己的本命法寶給自爆了,受到了自己本命法寶的巨大反噬,現在能夠勉強的站着,已經算是不錯了,但是卻已經沒有了戰鬥力了。
不過讓李全高興的是,李全最後的一擊雖然被李彥君的火血劍擋了一下,但一李彥君築基期初期的修爲也是很難承受的,估計現在李彥君已經殞命了吧。現在李全只等需要着因爆炸後四起的煙霧散開,在青木鑑定完李彥君的身亡後,就可以宣佈他的勝利了。
很快場中的煙霧漸漸地消散了開來,然而卻沒有像他料想的那樣,李彥君居然還活着,而且貌似除了外表有點狼狽,口角流出絲絲的血跡外,竟然沒有更加嚴重的傷了。
李全艱難地動了動嘴,質疑道:“這怎麼可能?我剛纔的攻擊即使是築基期中期的修士承受,也難逃一死,你怎麼還可能活着?怎麼可能啊!”
李彥君聽了李全的話,邪邪的對着他笑了笑,大口喘着氣地說道:“嘿嘿,讓你失望了吧?”
說完,李彥君便拿出了一粒流雲丹喂到了自己的嘴裡,強忍着體內翻騰的氣血,再次祭起了火血劍,這火血劍便化作了一道流星般的光芒向李全飛刺了過去。
李全看着這火血劍即將透體而過,心裡露出了一絲恐懼,隨即只能苦笑着大喊道:“我認輸。”
場外的青木瞬間出手,制住了李彥君疾馳的飛劍,也挽救了李全的生命。此時青木看着場中的兩個人,嘆息地說道:“此局,李彥君勝。”
李全一直苦笑着,對着李彥君嘆息道:“這次毀在了你的手上,不能怪別人,只能怪我自己,放心,以後我都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其實李全並不是像表面那樣只是趨炎附勢的人而已,他也是有着抱負的,他之所以諂媚討好張星,也不過是爲了形勢而已。若論隱忍,他的隱忍也是超越常人的,從最後使出來的殺手鐗連築基期中期都難以應對就可想而知了。
說完,李全便轉身艱難地離去了。李彥君看着這個被戰勝的對手,心裡卻沒有一點點戰勝的欣喜,此時見李全他那蕭索、孤寂的背影,也有點暗自惋惜,可惜這漫漫修仙路,有的盡是殘酷,李彥君不得不這樣做,畢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爲了生存也只得這樣了!
此時李全離開的方向突然出現了一陣讓人心顫的嚎哭聲。
“生民徒羨仙,怎知天無情;烏鳶啄人腸,白骨露於野。我恨!我悔啊!天道,這是爲何啊?”
聽到了李全的嚎哭,李彥君也不禁喃喃地重複着他的話:“生民徒羨仙,怎知天無情;烏鳶啄人腸,白骨露於野。”
青木看着李彥君陷入了沉思,於是便提點道:“這修仙一途,乃是逆天而行,其中多是艱難殘酷,修仙大道中不知有多少的前輩們化爲了累累枯骨,你知道都是爲了什麼嗎?”
不等李彥君回答,青木便繼續說道:“凡人雖然可以享受到我們無法享受到的短暫絢爛人生,但是你可知道他們的命運都操控在天道的手中,他們的輪迴命運都不屬於自己所有,不過是天道的玩物罷了。而我們修仙者,卻是忍受這凡人無法忍受的孤獨和殘酷,來與這天道抗爭。”
“多謝青木師叔提點。”李彥君也明白青木所說的要堅定自己的道心,不能被一些人和事的經歷消弭了自己的道心。
其實李彥君也懂,只不過是有點感嘆而已。
隨即李彥君便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對着青木恭敬地說道:“還請青木師叔,助我恢復受的傷以能夠用最好的狀態來應對後續的比賽。”
青木滿意地說道:“這是自然的事,且讓我來爲你療傷。”
然而李彥君和青木都不知道的是,在距離角宿擂臺很遠的流雲宗大殿內,此時正坐着兩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其中一人赫然是李彥君的師傅三長老。而另外一位卻是位身着金絲白衣的老者坐在大殿的正中央,顯示出比三長老更加尊貴的地位,他沒有釋放出任何的修爲氣息,但是卻給人一種極爲強大的感覺。
“三長老,你怎麼看?“那位比三長老更加尊貴的人淡淡地向三長老問道。
三長老沉思了下,慢慢地回答道:“宗主,李彥君這三年來,不僅修煉資質提高了,而且還擁有了武道修爲。從種種跡象來看,那人應該出現了,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幫助了李彥君。”
原來和三長老在一起的竟然是流雲宗的宗主,聽了三長老的話,他此時卻略帶疑惑的問道:“那爲何那人還不出現接走李彥君呢,已經三年了啊?”
三長老也不明就裡,遲疑地說道:“也許是時機未到吧,那些前輩們中有些性情古怪,也不是我們所能測度的。“
“或許是吧。“宗主陷入了沉思。
如果此時青木或者其他的流雲宗弟子,聽到了這話,肯定會震驚不已的,在他們眼中宗主和三長老已經是元嬰期的大修士了,是他們仰望的存在。而竟然有着讓他們也稱呼前輩的人,那修爲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