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病房中唯有這近似滴水聲格外清晰,我們目前正雙雙臥於牀上。原本是星因爲擔心我的傷勢所以才送醫作進一步治療,但結果反把自己也搭上了,背部多根骨頭粉碎性骨折,幸好沒有傷及骨髓,這也是不幸中之萬幸,然後就是現在這個情形了。
我看了看如同指示時間的輸液瓶出了神,“這已算是最好的收場了。”
“達君?”星表示不解,雖然在手術時,醫生對於她的身體構造表示了懷疑,但畢竟其它與他人無異,所以也沒有作多餘的說明或者提問,可能見怪不怪了。
“啊,只是自我感嘆而已,想着今天總算是平安度過了,一下子心情踏實了。我還沒有和沈島和好呢,怎麼能在這裡倒下。”
“哦?原動力是他呀?”星進一步追問。
“當......當然不止這些。”我忙撇過頭。“總之,今天我們都要好好休息,雖然我已與父母聯繫過今晚住院的事了,他們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聽得出好像在訴說着“能活着真是太好了!”的意思。”
“達君......”星一直盯着我,讓我有些無法轉過身。
“熄燈時間了。”一位護士進入,將燈關上。
“好了,連護士也來催了,快快睡吧,如果希望明天完全康復就趕緊照做!”我已經蓋上被子閉上了眼睛。
“......”星停頓片刻,緩緩睡下。
“還記得嗎?”星動起了嘴。
“記得什麼?”
“這裡。”
“啊,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我這才反應過來。
“很不可思議吧?”
“咦?”
“還會以這種形式再次相處在同一病房內。”
聽完,我沒有吭聲。“還是趕緊睡吧。”
“不想知道嗎?”
“妳指什麼?”我還是回問了一句。
“當初爲何我會這麼着急,你不是曾質問過嗎?”
她的意思是現在可以透露了?“那妳倒是說說看,我洗耳恭聽,但還請長話短說,畢竟時間長短會影響到之後的睡眠質量。”總算是等到了。
“那還是暫時擱置吧。”
“這什麼跟什麼呀!”到最後還是一場空。
恐怕現在還不是道明的時機,星在演繹了所有前提後推導出了這層意思。“只是想聽聽你那無奈的表態。”
“妳這人呀......”
黑暗中,雙方都僅憑着對方的聲音來揣測此刻的心態,這在外人看來相當無法理解。
“好了,這次要真的睡了,晚安,星星。”
“嗯,晚安,達君。”她轉向另一邊,盯着窗外的夜空那一輪灰暗的月亮,姐姐......
“迪立探長,看一下這張照。”一位警官遞給他一副畫面。
“嗯......”
“鑑定結果表明骨架確屬於巴德克·波羅胡斯,曾經風靡一時的劍客。”
“嗯......”
“而血跡檢驗則定格在此人。”他又遞上另一幅,是我的肖像。
“林文達,就讀於漢芬學園,大一,沒有前科,當時的攝像頭並沒有攝下嫌疑人的模樣,應該說是事發地當時的場景全部沒有攝下,這點很有問題,因爲攝像頭後來檢查沒有故障。”
“嗯......”
“諮詢旅館裡的服務員以及清潔員還有旅客,所有人的口供全是當時什麼都未發生,什麼可疑現象都沒有。”
“嗯......”
“探長,邀請你千里迢迢過來是幫忙的,不是在那裡嗯個不停!”警官猛然發飆了。
“大致情況我全部瞭解了,總而言之,這名叫林文達的學生存在重大嫌疑,不過現在就逮捕還爲時尚早。讓我想想......”記得局長給我提交的另一份調查也正好是這所學園的,這是巧合嗎?總之,找個時間去走一遭吧。對了,聽說學園節要開幕了,不如趁那時......
“哼哼!”
“探長,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你將這個整理成報告提交給我,我之後會細細閱讀的。”說罷,他便離開了。
“果然還是什麼都沒聽進嘛。”
有意思,真有意思,這是有多少時間沒遇上一回了,恐怕有生以來也許只有這麼一回,那就堵上我畢生心力攻克它!迪立探長邊走邊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