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所有敵機偵查,陳淵兩人登上雪山,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山穿行。
有巴立明這個經驗豐富的嚮導在,加上裝備齊全,雖然雪山區域行進困難重重,但兩個人也算有驚無險。
接連翻越了兩個山頭後,敵人的飛機已經很少在附近出現,陳淵和巴立明行進的速度快了不少。
穿越雪山區域,越接近邊界,陳淵對危險的感知越加明顯。
雖然空中的偵查越來越少,但黑貓部隊的那支精英小隊卻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雪原行軍,無法完全掩蓋自己留下的痕跡,就算進行了的破壞,依舊有痕跡留下,一旦被敵人找到,想要再逃脫可就困難了。
這也是敵人空中偵查越來越少的原因,他們應該已經找到了自己和巴立明留下的痕跡。
爲了不讓巴立明太過緊張,陳淵一直沒有催促他,沒有將後面的情況與他相信說明。
那些人想要跟上來本就需要一段時間,陳淵不準備給巴立明太大的壓力,畢竟尋路和排查積雪下的隱患,也是需要消耗不少精力,若是因爲其他事分心,減緩行進的速度,反而得不償失。
到了晚上九點,陳淵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鷹眼技能開啓,已經能在身後很遠的地方看到一個個追蹤着痕跡,快速前行的人影。
也許,是時候跟巴立明說一下,準備加快速度了。
這時,走在前面的巴立明突然指向一個方向,有些興奮的說道:“首長,你看!”
唰!
陳淵擡頭,順着手指方向看了過去。
黑暗之中,一塊巨大的界碑豎立在前方,炎國兩個大字猩紅如血,哪怕在夜色中都顯得非常醒目。
正是這兩個字,讓陳淵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了下來。
到達這裡,那一切都可以安心了。
尤其是看到界碑後面,十幾位手持鋼槍,站得筆直的鋼鐵軍人,哪怕是風雪之中,他們猶如一座座雕像,完全不動,警惕着看向周圍。
就算是無人區,他們一樣默默捍衛着祖國的領土,哪怕是冰天雪地,也是如此。
終於回來了。
陳淵看到這樣鋼鐵般的戰士,心中已經很少會起波瀾。
三天三夜,陳淵一直處於危險之中,深陷重圍,走錯一步便可能萬劫不復,體能消耗嚴重,精力嚴重透支,完全依靠胸中的一口熱血行動,一直廝殺到了現在。
現在,看到了祖國就在前面,他不由得有了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但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已經安全了,就算黑貓部隊的那支精英小隊追過來,他們也幹不了什麼事情了。
此時,在戒界碑後面站崗的哨兵也看到了對面的人影,立刻警戒的取下武器,作出了戒備的姿態。
一個哨兵向前走了兩步,鄭重的說道:“這裡是炎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巴立明便快速走了過來,興奮的說道:“兄弟,是我,我帶着人回來了。”
同爲邊界駐防的部隊,帶頭哨兵楞了半秒後,立刻認出了巴立明,有些激動的看向了他身後的那個男人。
由於他們需要值勤,並沒有參與越境救援任務。
但他們對於救援的那位英雄的事蹟也都有所瞭解。
“這位就是幽靈,他完成任務歸來了。”
巴立明簡單的一句話,讓所有站崗的哨兵微微一愣,隨後震驚的喊了出來:“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快去報告旅長,我們的英雄平安歸來了!”
“那個誰,通知哨站,立刻準備些吃的、喝的,快!”
哨兵們確定了陳淵的身份後,立刻歡呼了起來。
這裡的哨兵都是山地旅遊的人,臨時接管了附近所有哨站,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再次接應陳淵歸來,協助他與追擊過來的敵人戰鬥。
他們甚至得到了上級的許可,如果情況危急,甚至不需要彙報,可以直接越界進行救援。
戰士們激動呼喊的聲音很快傳了出去,立刻引起了還在附近搜索的黑貓特種兵注意。
他們跟隨着雪地上留下的微弱痕跡一路追蹤,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卻依舊沒有看到陳淵的背影。
唯一能確定的,只是他們距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但現在聽到遠處的歡呼聲,讓他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絕望。
歡呼聲雖然微弱,但充滿了興奮和喜悅,彷彿取得了戰鬥的勝利一般。
“讓那個炎國佬回去了?”
黑貓特種兵咬着牙,翻越了最後一個山頭,拿出了夜視望遠鏡,看向了界碑方向。
一羣哨兵正興奮的歡呼着,一個穿着破爛作戰服的男人正被衆星拱月般送到後方的哨站內。
雖然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面容,但他們很清楚,那就是追蹤了三天三夜,炸燬了一個基地,一個油料基地,將他們所有計劃全部打亂入侵者。
“該死!怎麼辦?”
一個黑貓部隊的特種兵憤怒的砸了手中的望遠鏡。
他們三天的疲憊,換來的卻是對方安全迴歸,而他們就像一路護送對方回家的保鏢。
“特麼的,我要幹掉他!”
揹着狙擊步槍的特種兵氣不過,迅速將槍架起,準備一槍將那個男人爆頭。
可當他透過狙擊 槍瞄準鏡看過去時,卻被嚇了一跳。
那個男人突然回頭,朝着他詭異的一笑。
難道說,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他後背瞬間被汗水浸溼,手指放在扳機上,卻遲遲沒有扣下。
“算了,立刻回去彙報這件事吧。”
精英隊長伸手擡起了手下的槍口,平靜的說道。
他透過望遠鏡看到陳淵那詭異的笑臉,似乎在等待他們開槍一般。
此時,那個人已經回到了他們的地盤,如果這個時候開槍,就算將他擊斃,也會惹來無數的麻煩,更何況他們有一種感覺,這一槍根本打不到那個人。
“人已經走了,我們徹底沒有機會了。”
精英小隊的人直接躺倒了冰冷的雪地上,疲憊來襲,而他們心卻比這雪地更加冰冷。